聚焦复合文本写作，提升跨媒介表达能力

郑桂华

【摘   要】文字、图片以及音像素材融合是现代媒体中常见的表达形式，将这类复合文本表达纳入中学写作教学内容，需要在要素提炼、任务设计以及教学策略等多个层面进行拓展。整合语文课程标准和统编教材中的有关内容作为课程支撑，从学生的既有表达交流经验出发向新学习领域过渡，并借助层进式和挑战性的学习任务，让学生在实践中生成新的知识结构，提高复合文本表达素养。 

【关键词】写作教学  综合表达   复合文本写作

聚焦

信息技术广泛介入社会生活，既丰富了人们的阅读环境与表达手段，也对传统写作教学提出了新要求。《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以下简称《高中新课标》）在“实用性阅读与交流”任务群中，要求“掌握当代社会常用的实用文体，善于学习并运用新的表达方式”［1］，在“跨媒介阅读与交流”任务群中，要求“理解多种媒介运用对语言的影响，提高学生综合运用多种媒介有效获取信息、表达交流的能力”［2］。而这些要求要落实到教学活动中，需得突破不少障碍，比如对基于文字表达的写作知识系统进行补充，设计适于培养综合表达能力的写作任务，探索新表达环境下的写作教学策略等。

下面的实验课例，教师设置了为上海一些著名历史建筑或名人故居制作宣传片或推介文案的任务，引导学生从相对熟悉的说明文（解说词）写作入手，制作短视频和撰写图文结合文案，帮助学生在写作实践中提升跨媒介表达能力。其设计思路和教学策略值得老师们参考。

实验

从解说词写作到复合文本创作

丁   宁

【教学设想】

一次，我参加了由上海市某语文名师工作室老师们联手制作的鲁迅故居、蔡元培故居等五部纪录短片制作活动，这些短片用于让学生切身感受上海的地方文化和革命文化。当学生知道这些作品是自己老师制作的，他们不仅观片兴趣大增，还流露出“我们也想试试”的挑战欲。这给了我启发：改变以往写作教学的单一样式，是否可以让学生也采用这样的方式呢？于是我以高中新课标中的有关要求为依据，参考统编版高中语文教材的相关内容，结合中职学生的特点，设计了“选择喜欢的一座文化建筑，拍摄制作一段3—5分钟的视频，并写一个600字的解说词，向大家介绍海派文化”写作任务。

围绕这一任务我组织了以下教学活动：（1）观看视频，梳理以往的写作经验，为学习新内容做准备；（2）分组确定选题，实地进行采风；（3）独立撰写、共同研讨解说词，感受复合文本的表达特点和要求；（4）补充影视剪辑知识，制作短片；（5）展示、研讨学生的复合文本作品，促进综合表达能力建构。这些活动主要以课堂学习为主，其中“独立撰写解说词”和“拍摄短片”为课外学习。

整个过程用两周8个学时完成。以下展示的主要是教学活动（1）的课堂实录节选。学生先观看工作室老师制作的五部纪录短片，然后分小组交流对这些短片的整体感受。

【教学过程】

师：五部片子大家都看完了，刚才进行了分组讨论。下面请各小组代表说说你们的整体感受，也可以针对其中的某一部短片，说说喜欢或不喜欢的理由。

生：我们觉得这些片子很真实。作者的讲解有真情实感，只有发自内心喜欢这个地方，才能把这种情感传达出来，才能感染别人。

师：说得好，帮助我们丰富了对“真实”的理解，写解说词的人如果不喜欢，他的解说也不大可能让受众喜欢。

生：我们小组的意见是中心突出，每部片子拍一座建筑，介绍一个文化名人。

师：只拍一座建筑算不算中心突出？还有介绍一个人，他有许许多多特点，怎么介绍才能突出中心？

生：抓主要特点。比如鲁迅故居，片子介绍了鲁迅的主要精神—— 奋斗精神。

师：张乐平故居呢？

生：片子讲述了他坎坷的经历。三毛是他的代表作品。我认为最后一句话说得好，强调他心中唯一不变的是对儿童的爱。

师：不管是文化建筑、名胜古迹，还是民俗风情，都有它独特的价值，一定要把这一点挖掘出来，这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立意。

生：我们组喜欢蔡元培故居，片子是从导游的角度来介绍的，用“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为什么呢？”这样的话，很吸引游客。

师：讲解要吸引游客，也就是说内容要有针对性，导游要考虑听众需要，才能起到引导游客鉴赏景点，传播文化知识，陶冶情操的作用。你们同意吗？

生（齐）：同意。

生：我们组喜欢鲁迅故居，它的描写顺序很清楚—— 天井是怎样的，一楼怎样，二楼怎样，三楼怎样，按照游览的顺序来讲解。

师：顺序或结构要清晰。还有要补充的吗？

生：我觉得它用真实画面、生动的语言描绘出一个立体的图画和意境。

生：还有，里面配的音乐都很好听。

师：这两位同学讲到了什么—— 画面、音乐！他们说到音像的特殊表达，关键词是——

生（纷纷回答）：画面，立体，意境。

师：你来说说“立体”的意思是——

生：有空间感。

师：能说说什么是空间感吗？用照片、影像拍建筑，和用文字写有什么不同？

生：画是有空间感的，画面上的高度、宽度，还有深度，就是一种立体的空间。

师：我很赞成“立体”这个词。建筑本身就是立体的嘛，单用文字描写“立体”比较难。这是一层意思。立体还可以这样理解：影像作品中除了画面，还有音乐、配音，有没有文字？也有文字！多种元素构成一种立体的信息。这也可以说是它的本质特点。关于画面、声音、文字的配合问题，今天先提一下。

师：刚才看作品，张乐平故居是我拍摄的，关于这部片子，你们还有没有想要了解的？

生：我想知道，老师拍这部片子去了几次？

师：很高兴有同学提这一点。我去了两次，有的人拍片只去一次，也有去四五次的。同学们想一想，为什么有的人去一次就可以？

生：他熟悉这个地方。

师：熟悉当然是有利条件，如果不熟悉呢？去一个陌生地方旅游，很多人会事先做什么？

生：做攻略。

师：为什么要做攻略？或做攻略有什么好处？

生：搜集资料。

师：不仅是搜集资料，还要研究，我确定拍摄张乐平故居后，先到网上查资料，你们猜我连搜集加上去拍摄，一共有多少张照片吗？（生：50，80，100……）将近500张照片，还有110分钟的视频素材。资料多，我就知道哪些内容是重要的、有意思的。如果准备不充分，抓不住重点，一次次去打搅人家，可能会引起反感甚至拒绝。因此，大家去现场采访的话，一定要做好准备。

师：还有问题吗？没有了？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大家。想一想，这些片子拍的都是上海著名的旅游景点，其实这些地方网上都有很多介绍，包括纪录片，如果你再去拍，怎样做才有价值呢？

（学生回答“新颖”“独特”等）

师：同学们还记得写记叙文怎样才能做到新颖独特吗？

生：材料新颖，还有独立思考。

师：一种是发现新材料，有新视角、新看法，当然还有独特表达。其中独立思考是关键。比如我拍张乐平故居，就没有过多介绍他的生平事迹，而是突出他对儿童的爱，这也是我参观他的故居时的强烈感受。好，现在我们来总结一下，拍一部短片要注意哪些方面。

PPT：

有真情实感、掌握丰富材料、有读者意识—— 态度

材料新颖、重点突出、思考独特、结构清晰—— 技能

发挥文本特点特长：画面、声音要求，与文字配合—— 形式

师：你们看，前面两行与同学们平时掌握的写作要求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不管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大部分要求是相同的，都必须遵守人与人交流的规则，至于影视文本有哪些特点，画面、声音、文字的配合问题，后面我们学习解说词写作时再详细谈。

（说明：后面几次教学活动，分别是分组搜集资料，进行实地考察，完成拍摄；撰写和修改解说词，体会解说词与说明文写作的异同；完成短片制作；组织学生展示作品，研讨与分享短片创作经验。）下面是作品分享会的部分发言：

生：通过拍片，我们学到了很多，比如如何从搜集到的大量资料中提炼出主题，根据主题确定资料。在片子中我们也强调“我眼中的某地”“我的理解”。

师：写自己的独特发现、独特感受、独特思考，相信这对以后的写作也会有帮助。

生：我很喜欢我们小组制作的《武康大楼》，结尾这一段，请大家欣赏一下解说词：

武康大楼承载了时代的变迁和岁月的流逝，见证了上海的发展和变化，同时见证了住客们的生老病死和喜怒哀乐，住客们的人生在这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武康大楼如同忠实的管家一般为老上海人守护尘封的记忆，为年轻一代的我们讲述老上海的故事。

我觉得这一段写得很棒，拍得也很棒，把武康大楼比喻成一个忠实的老管家，非常形象，把大楼的特点和文化价值展现出来了。

师：的确很好，把大楼的文化价值突出了出来，这里面还有一个小窍门，大楼是静止不动的建筑，但老管家讲故事，效果怎么样？（学生回答“动起来了”）这就是影视制作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则：动起来。以后我们再慢慢体会。

生：我喜欢《旧市府大楼》里的这些句子：

看到这个场景，你不会以为我今天是要向你介绍古代的宫殿吧？当然不是，这是旧上海市政府大楼……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走进去看一下……

你可以选择一个宁静的午后前来参观，感受一下老上海的记忆。

这类句子就像好朋友聊天一样，很亲切，我想游客看了片子，一定很愿意跟你去参观。

师：这位同学提到了表达形式问题，在前面我们总结的创新原则里应该加上：独特的表达形式。

生：我想提一点不同看法。《邹韬奋》这部片子，有个地方我觉得可以修改。解说词是“邹韬奋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新闻记者、出版家和政论家。他生于1895年，1944年去世”，我看到这一段的图片是他的雕像，下面也标示着出生年月，感觉有点重复。

师：他对影视语言很敏感，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还有拍他的门牌号，作品的题目。这涉及解说词和画面信息怎样配合的问题，已经很专业了，一般来说以不重复为好，可以换一种说法“在他短短50年生命历程中”，这样是不是提供了新的信息？以后大家慢慢再体会。

（上海市经济管理学校   200060）

策略

在现实社会生活中，基于多种媒介或文本类型的阅读与表达越来越普遍，《高中新课标》对此有多次阐述，可见，将这类文本写作列入语文教学内容是必然趋势。不过，适应信息社会媒体特点和表达需要的写作教学，其难点主要不在观念层面而是在实施层面，一些教学案例也把探索重点放在追求媒介形式的多样上，而对为何使用以及如何更好地使用多种媒介进行表达交流的探索很有限，因此探索相应的教学策略对推进实施十分重要。

一、广泛整合学习资源，为学习写作提供课程支撑

与传统写作基于文字符号运用的教学内容相比，针对运用多种媒介进行综合表达能力的教学毕竟是一个较新的课题，如果完全靠教师凭空去确定教学内容、开发新的学科知识，不仅技术上颇为困难，科学性也难以保证，这或许也是许多教师不愿意尝试的重要原因。一种简便可行的做法就是从现有的课程相关建设，包括课程标准、语文教材中萃取有用的成分，与过去的教学经验整合，使之成为新的学习内容。上述实验课例，在学习目标确定、学习内容选择、学习任务设计，以及学习资源拓展上都有所体现。在《高中新课标》中，有不少要求了解多种媒介、学会综合表达的内容，如课程理念部分要求“激发学习兴趣和潜能，在跨文化、跨媒介的语文实践活动中开阔视野”，“把握信息时代新特点，积极利用新技术、新手段，建设开放、多样、有序的语文课程体系”［3］；在“跨媒介阅读与交流”任务群中，要求“通过纸质文本、电子文本的阅读，或参观展览等途径，了解跨媒介的特点”“引导学生理解多种媒介运用对语言的影响”［4］，在“实用性阅读与交流”“当代文化参与”“中国革命传统文化作品专题研讨”任务群中，也有相关要求。上述实验课例的学习目标，就是从新课标中凝练而来的。从学习任务设计来看，教师明显借鉴了高中语文必修上册第四单元“采访有关人物、了解家乡的人物、历史、习俗等，并收集相关的文献资料和实物资料，写一篇《家乡人物（风物）志》”，以及选择性必修上册第一单元“以班级为单位，参观访问家乡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或革命历史遗迹，并查阅资料，搜集、积累相关素材，选择自己擅长的文体进行写作”等学习任务的内容和样式。以课程标准和语文教材为依托凝练学习要素、寻找知识支撑，不仅能够确保探索的基本方向，而且还可以避免同类重复学习，既节省师生的时间精力，还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二、从学生既有的表达交流经验入手，打通新旧知识的联系

在不少人心目中，图文音像结合的新媒体表达具有相当的专业性和神秘性，如果引入语文课程，需要定义新内容、开发新知识、学习新技术，因而在以文字符号运用为主的传统写作教学框架中，围绕它进行教学几乎是不可为的。在这一问题上，上述实验课例至少给大家带来两点启发。

1.教学观念层面的启发。丁老师的设计思路和教学过程告诉我们，传统写作与复合文本表达的区别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因为人类的表达符号、表达方式尽管一直在变化，但是它们的共性可能远远大于其差异，因为不管用什么符号、什么文体都要以便捷交流信息、有效传达情感和思想为宗旨，因而一些基本表达原则，如真实真诚、充分考虑读者需求、要突出重点、结构要清晰、应尽量表达自己的独特感受和思考，还有写作态度要认真、要充分掌握资料等，都是应该遵循的，不同文本类型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高中学生在长期的纯文字表达训练中积累的知识和经验，大部分都能转化为复合文本表达能力，这就从观念上为复合文本写作教学扫除了一大障碍。

2.教学路径的启发。教学路径是教学观念的外在表现，课例中，有几个活动对设计理念体现得既典型又充分。其一，通过交流纪录片观看感受，梳理评价纪录片的依据，建立纪录片与传统言语文本的写作知识的联系；其二，从纯文字的解说词写作入手，再增添图片、视频资料的使用、影视剪辑等新学习内容，在学习过程层面建立由传统表达到新表达的联系；其三，举办学生作品分享讨论会，实现新旧知识和能力的整合与建构。这一系列做法取得了成功，也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证明：对高中写作教学来说，从纯文字表达到复合文本表达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需要注意的是，随着新学习内容的引入，添补一些新知识是必不可少的，至于要添加哪些具体条目？教师应讲解到什么程度？学生掌握到什么程度？教师最好要有长期规划，而不是临时决定，尤其是核心知识。一般来说一次学习不宜涉及过多，也不要求全员掌握，比如有关剪辑的知识和技能，便可以视学生的基础而区别对待。

三、提供多元的写作支持，引导学生挑战新的写作任务

在缺乏一定的技术条件和知识准备的情况下，让学生直接学习图文影像结合的复合文本写作，尤其是拍摄短视频，自然会面临不少障碍。实际情况是，将其引入写作教学内容虽然有困难，但并非不可为。课例中，教师的做法是，在了解学生、信任学生的前提下提出带有一定挑战性的任务，又向他们提供一系列利于完成任务的条件和支持，使得学习活动由不可能变成可能。

从课例反映的情况来看，教师的做法有三点值得肯定。一是相信学生，既敏锐地捕捉到他们一闪而过的挑战欲望，也充分相信学生，敢于组织带有很大挑战性的学习活动。二是了解学生情况、客观分析学生基础，知道他们有大量欣赏影视作品的基础，有使用手机日常拍照的经验，有不少人还有绘画、摄影等相对专业学习的经历。这些是教师设计学习任务的前提，也是教学过程中引入新知识的依托。三是教师准备充分、流程设计合理、精力投入和指导工作有效。教师自己参加过短片的拍摄与制作工作，可以提供知识和技能帮助，在组织相对复杂的系列教学活动中能保持较高的专注和投入，这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从教学流程来看，教师先布置阅读（观看影片）活动、再撰写解说词、后进行短片拍摄与制作，这种先易后难、先单纯后综合的顺序，合乎认知规律。这些对帮助学生完成新任务、挑战不可能提供了保障。

不过，上述课例写作任务的适切性和多样性还可以有提高。为上海文化名人故居拍摄短片，在收集文字、图片甚至影像资料方面都很便利，同时，这些名人故居和历史建筑的人文教育价值也高，这是其优势。但是，这些建筑大多数都是上海的著名景点，不少都有现成的视频材料或推介文案，学生再去宣传推广，与他们自己的生活实际、与学生的表达交流需要还有一定距离。如果换个角度，可以让学生为自己的社团拍摄宣传片，也可以用复合文本介绍自己的学习经验，还可以让学生为自己设计一份电子版求职简历，这样学习的综合效能也许会更高一些。

四、形成结构化的知识，让学生在写作实践中建构核心素养

随着人类的进步，学科分化会越来越细，知识总量也越来越多。日益增长的知识当然会推动科学技术和社会进步，但对学科课程设计和教学实施来说，则可能造成知识拥塞。以写作教学内容为例，最早的写作知识大概限于多读多写之类，后来，语法修辞知识、文体学知识、叙事学知识、逻辑学知识、语用学知识逐渐加入，渐渐让人不堪重负。而一种新传播媒介的运用、一种新表达文体的学习、一种新交际情境的设置，往往也意味着一组新概念、新知识的引入，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学生理解和记忆的负担。因此，针对复合文本的写作教学，如何挑选、化约和呈现知识，是难以回避的课题。

上述实验课例中，教师对写作知识用了分级梳理和呈现的方式，第一层级是写作的态度，包括要有真情实感、要大量掌握资料、要有读者意识。这其实涉及对写作活动的整体认知。第二层级是写作技能，包括材料要新颖、角度和思考要独特、中心要突出、结构要清晰。这其实也是一个合格文本的普遍要求。第三层级是表现的形式，包括发挥画面、声音等元素的优势，注意它们之间的配合。这相当于对影视等复合文本的特殊要求。虽然所列知识未必全面、归类未必严密，有的知识并没有在教学中展开。但这种对写作知识的结构化追求，对学生掌握复杂的知识系统有帮助，合乎核心素养培养理念。

复合文本表达是一个含义颇广的领域，它涉及的媒介样式、文体形式以及相应的表达规律也一直处于动态生长中，一次写作学习活动不可能覆盖很多内容，比如课例中预设的学习目标，无论解说词写作还是影视短片制作，都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它们在新媒体、新表达中也不是最时髦的，但教师的探索既有创新又能务实，值得肯定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