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89现在的走法不大一样了，原来古墩路广汽本田那里有了一条东西向的“萍水西路”，北去的K89来到这里就会向西拐上这条路，然后沿着护校河边的紫荆花北路开到紫金港的校门。03年我来到这个校门的时候，放眼四望，一片广阔天地，显眼的只有远处图书馆的高楼和门口的两块大石头：一个告诉你这是浙大、一个问你你来干嘛。

就在几个礼拜前，在去大理的路上，曾诚还感慨起竺可桢校长这两个问题不简单，他说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想过这两个问题，虚度了很多光阴，等到认真思考的时候，就快毕业了。我觉得自己比他悲催得多，我认真思考的时候，已经毕业很久了…… 大一英语课上，马以容老师问我们将来想做什么样的人，我的回答洋溢着“人来疯”的欢乐：“I wanna be a SUPER HERO~!” 我记得我还拉长了尾音、模仿金凯利在《变相怪杰》里的搞怪语调。搞怪的内在原因，是我没有办法严肃地回答这个问题 ---- 我真的不知道答案。王洋和张昊，你们当时的回答是什么，还记得吗？

现在的校门口，放眼四望，都是高楼大厦，原来虾龙圩的芦苇和茭白早已不见，化成了繁华的商铺和餐馆。与路那边的繁华相比之下，两块石头变得很不起眼，原来字上的烫金颜色也褪掉了，但我估计入学的新生还是会拿竺可桢校长的两个问题调侃一番，直到几年后才怅然若失、发现这两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混”和“混混”显然不是能用的答案。

我跟着人群走进学校，幻想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大学生。我静静偷听周围人们讨论的话题：谁谁拿了斯坦福的offer、谁谁的某某课去年挂了多少人、哪儿哪儿的羽绒服在减价、谁谁喜欢谁谁而谁谁其实在追谁谁……藕舫路上车来车往，大多是飞鸽、凤凰、捷安特，我忽然死活想不起，03年在食堂广场上买的利达，你到底丢到哪儿去了呢？反正肯定不是被偷的，没人愿意偷我那个破车。回首一算，从丹阳到东一A的这段路、或者绕过白沙、或者绕过月牙楼，我们走过几千回了。一边骑车子一边吃肉粽的感觉真好。

下午一点半的风味食堂人很少，灯光也有些昏暗，我怀里揣着姚作家她外公的退休职工卡，尽情地冒充学生打饭。小笼包已经8年没有涨过价了，从当初的“有点儿贵”变成了现在的“太便宜”，味道似乎一直没变。风味门口新开了一个现烤蛋卷的点，大约1块2一根，拿过来就吃的时候是松软的，当吃到尾巴的时候已经硬得掉渣，鸡蛋香味里和着芝麻，味道真的很好，我咬着蛋卷的时候化身余秋雨，眼角流下一行清泪。当年的蛋饼被时代洪流拍死在了沙滩上，而今又有了蛋卷立在求是潮头，只是蛋饼时代的求是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

在我前面等蛋卷的是一个穿着打扮比较精致的漂亮姑娘，旁边跟着一个帅小伙儿，小伙儿手里拎着笔记本包。我估计外面停着他们的自行车，拿到蛋卷之后，姑娘会坐在车后，小伙儿带着她到图书馆或者教学楼已经占好的位置去自习，也许路上姑娘会把蛋卷送到小伙儿嘴边？自习的时候恐怕小伙儿会顺便上个网看个98，然后两个人就在电脑前开开心心地呆到了太阳下山，让占不到座的同学们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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