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贴身宫女 |
明月出朝堂去中书院,王成跟过来,爷。
怎么就回来了?
我连夜出发,带着钱府家人至官道,出城不过一百里,便遇上钱相回程。
回程?今日为何不上朝?
钱相染疾。
明月停住身,钱相也病了?
是。
是何病症?何症照?
未见钱相面,只听车轿内咳嗽声重。
明月点头前行,我五叔,回府后未至东宫,今日朝堂附议袁凤勇。
爷,这才是我最不明白的。
没什么不明白的,我和任何皇兄,在五叔看来,都是一样的皇子,谁坐这江山对他说,也都一样。
爷,话虽如此,皇室宗亲力量庞大,纯义王又是领头之王,依我看,应得纯义王支持。
明月又住身看看他,王成,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王成不敢。
随我去钱府,夜里再探纯义王府。
爷,你说白天在中书院批奏折。
今日不会有重要折子。
是。
至钱府,有门卫去通报,很快钱相被两个家仆扶着出来迎接。
欲磕头行礼,被明月拦住,看钱中志脸色蜡黄,不时咳嗽。
钱相不必多礼。
老臣有罪,皇上急恙,不能保皇上安康,太子监国,不能为国家分忧。
罢了。
请请,请太子进厅。
明月没到过任何大臣府中,进府来四外一扫,这相府规整不奢华,下人恭敬有礼。
落座后,钱中志恭礼,太子,到下府,可有吩咐。
没有,只闻钱相有疾,来看看。
不敢当,老臣谢过。
钱相,父皇如今有急症,太医并无良策,本宫的意思是,迎太子妃入东宫,为父皇冲喜添寿,你意如何?
这?太子,这,皇上有疾,我染病,此时惠惠入宫,怕是不妥吧。
明月沉吟片刻,钱相,此是本宫之意,尚未让礼部报备,你若有异议,本宫就让礼部按规矩着手查证。
是,是,一切听太子安排。
出府上车,王成说爷,这钱相,我怎么看不懂?
雾里看花吗?
有点儿。
病是有点儿,若是太平盛世,不上朝也无妨,此关头,定是不宜。
可也是紧赶慢赶的赶回来了。
回是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为谁而回。
王成不敢接话。
明月吩咐,你回府休息,我入宫看看父皇,晚膳后来东宫找我。
不休息,我还是跟着你吧。
夜半时分,两人夜行衣打扮,沿黑暗处行走,一直到纯义王府。
王成一把拉住他,我去探,爷等我。
一起。
两人掠入府中,向中院掩行而进,月光不亮,中院却大亮,只是下人们并不多。
中院主卧内,两俱躯体交缠着喘息,娇弱的声音传来,王爷,你这五次郎,可成一次郎了。
纯义王气喘,小妖精,爷还喂不饱你了。
饱也饱了,王爷,小妖精还想再吃点儿。
门悄悄开了,两个蒙面人出现在床头,明月淡淡道,打扰了。
床上两人拉过被子,惊得坐起,明月冷冷道,五叔,日子过得挺好。
你你,你是,太子?
王成转过身背对,明月拉下蒙面,五叔,太子宫请不到人,我只好亲自来见纯义王大驾。
不不不,纯义王想下床,却是光着身子,拉拉被子,太子, 我这,这,让秋燕穿衣出去,我们叔侄有话好谈。
秋燕?明月看去,头发散乱,面如桃花,整个身子躲在纯义王身后,纯义王一手护着。
明月上前一步笑了,五叔,记得你有正妃侧妃十一个,我却是不知道,这位婶娘如何称呼。
这这,太子,不开五叔玩笑。
秋燕?尚未封妃,对吗?
是是。
我看五叔挺喜欢她。
是是,太子,有话好说,让她先出去,出去好吧。
明月点点头,好,穿衣服,在门外候着。
纯义王撑起被,挡着秋燕穿衣服。
明月抱着双肩,咬咬下唇道,五叔,父皇有六位兄弟,与五叔感情最深。
是是,皇兄最疼我。
嗯,记得小时候,五叔也是疼我。
纯义王看看秋燕穿好衣服,自己裹紧被子滚下床来,伏在地上,太子,老臣,是,是以太子马首是瞻。
明月看看秋燕,悄悄下床,向门口移动。
五叔,你这府中美人众多,我看秋燕年少美貌,我要了,你舍得吗?
你,你,你这是?
秋燕普通跪倒,太子爷,小奴不敢高攀,伺候王爷就好。
明月低头看看她,缓缓道,秋燕,本宫呢,不缺暖床的,只差个添茶倒水的,你可愿意。
秋燕跪爬至纯义王身边,王爷,王爷。
纯义王看了秋燕看明月,长叹一声,太子,五叔老而昏庸,家里家外的,怎么做,太子指路,五叔一定照做。
明月哈哈大笑,蹲下来看看纯义王,五叔,这秋燕呢,是你爱物,我怎能夺五叔之爱,五叔若实在喜欢,我就下令,封了侧妃便是。
这,是是是,多谢太子成全之恩。
秋燕磕头,谢谢太子。
明月扶起纯义王,然后一手提起秋燕,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你听好了,天下是我赵家天下,这天下除了父皇,五叔是本宫最亲近的长辈,五叔为你可犯我,对你用情至深,你好生伺候五叔,若有二心,本宫会让要你生不如死。
听前半段,纯义王感动得落泪,后一句,惊得口呆。
明月转身走,王成跟在身后。
一路两人无语,至东宫换回衣衫,丁全进来指挥人倒茶,上茶点。
王成说爷,这纯义王一向不问政事,是皇亲中最老实的人,爷今日是何意。
明月冷笑,老实,老实的话,就不会在朝堂上附议了,这个小侍妾,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我,背着身,未曾见。
若你是女子,正在交合之时,被陌生人闯入,你会怎样。
我的爷,说什么女子,我是男子,也会羞死,或者,恼羞成怒!
她不见太羞。
是吗?那可不是普通女子。
我这当朝太子,如此说话行事,你会怕吗?
当然啊,纯义王是吓着了,日后一定会爷怎么说,他怎么做。
这秋燕,并不见惧怕。
又不羞又不怕,爷您的意思是,她是细作。
哼!
第二天上朝后,到中书院,着礼部寻太子迎娶太子妃事宜,不料礼部递上折子,钱中志上书的,此时如何如何不合礼节。
明月率下折子问礼部尚书,合礼吗?
礼部尚书不敢言,太子,说合,就合。
明月点头,即合礼,就按祖制办,不得削减,不要鼓乐,寻最近期黄道吉日,迎太子妃入东宫。
周太傅等人在处理折子,走出中书院,来至后宫,进祥和殿,见母后依然坐在榻前,看明月进来站起身,叹口气。
明月伏身看,父皇不见任何好转迹象,两个太医守着,却不见郑太医。
母后,你去休息,我陪父皇。
皇后摇摇头,皇儿,多陪你父皇一日,母后心中便多一日安宁。
母后,这不是三五天的事,时间久着呢,你这么熬可不行。
皇儿,太医说一两年也是有的,母后想着,一两年啊,说不定哪天哪个时辰,你父皇便醒了。
明月叫太医过来,问郑太医怎么不在。
太医说刚有家人来报,郑太医家孩子出水痘,很急,郑太医说去去就来。
水痘?郑太医家几个孩子?
只一位公子。
哦,多大了?
十岁。
明月让宫人去郑府送信,父皇已是如此,守着也无多益,不急回宫,孩子出水痘也很险,多陪陪孩子。
晚上回宫,丁全递过一封书信,说是钱府送来的,交与太子。
明月抽出信看,一笔上好的小楷书,非常秀美。
太子殿下,臣妾钱惠惠,听闻太子不顾父亲大人相劝,不顾皇上病重,执意迎娶臣妾进门,臣妾惶恐之至,太子乃英明之君,竟不知父子之情,君臣之义吗?值此朝堂众臣不稳之际,天下皆以太子为重,若此时东宫结喜,四海之内当如何看待太子,况且父亲大人也染病在床,为女儿者,当床前尽孝,此时离家出嫁,惠惠将抱憾终生,也会对太子心生幽怨,思来想去,太子万不可任性为之,做不忠不孝之人,惠惠直言,请太子三思。
明月看完,扔在案桌上,闭眼想这信,果然是钱惠惠写的吗?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钱中志授意的,钱中志这般不同意钱惠惠入宫,是怕自己失了太子之位,甚至性命,连累自己的女儿吧?抱病,去老家,明月不信,这些,都不过借口罢了,以钱中志的心智,绝不可能轻易做出倒旗之事,除非有十足把握,按道理,他是应该全力支持自己的,难道他知道更多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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