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心动，抱了妞一会儿，说你们慢慢吃，我去带她洗洗脸。

 

扶妞出门，大厅里几人哄孩子玩儿，强子说拿条毛巾，自来水呢？

有人拿过毛巾，自来水在外面。

 

强子打开水说，别哭了，擦擦脸。

洗毛巾，拧干，给妞擦，妞还抽泣着，泪水不断流出来。

 

好了，过两天就去给爸妈和姐烧纸。

妞点头。

咋想姐了。

姐，带我坐火车，才和你结婚。

 

强子给她擦擦手，心想过了半辈子就这句明白。

咋又想爸了？

爸，爸不让你吼我。

 

妞看强子，眼里泪一会儿又涌满了。

强子又擦，好了，以后听话，别任性，不吼你。

 

我听话啦。

听话就别哭了，一家人都吃饭，你老哭，大家咋吃。

嗯，妞点头，不哭，吃饭。

强子拿着毛巾看妞，笑笑。

妞咧咧嘴，又一滴泪挤出来。

强子抹去，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拉着妞的手进厅，毛巾扔在桌子上。

 

小丽一直在看，眼神亮亮的，直到强子和妞坐好，大家重新开始吃饭。

 

妞很开心，强子拉着她走，真好，吃一口饭看强子一眼。

小丽乐，姐，你把我姐夫当菜，下饭是吧。

妞听不懂，姐，姐夫，多好听，又看春燕，看看老太太不断给她夹菜，不断和春燕说这说那。

自己也夹块肉，离了座，走到老太太跟前，放到老太太碗里。

重新坐下，老太太看着妞，笑，又要哭，忍住，吃，你吃，你吃你的，妈不用你管。

 

吃完饭，妞赶紧出来抱过孩子，给人家一个感激的笑，孩子哼哧起来，王姐说把尿了，估计是饿了。

强子说都去歇歇吧。

 

小丽还抱着春燕不撒手，春燕挣扎着下地来，牵住强子，说爸爸，咱啥时回家？

想家了？

大伯呢，咱们都在这儿，大伯多没意思。

强子抱起春燕，睡一会儿就回去。

 

回到宿舍，强子看妞给孩子喂奶，半倚在被上闭上眼睛。

 

传来敲门声，春燕跑过去开门，是飚子。

看妞喂奶，向门后退退，说哥，想和你说两句话，要不你先睡，待会儿再说。

 

没事儿，强子出来，说吧。

那个，哥，本来也没想说，可，哥你看小丽咋样？

啥咋样？

是这样，这些天小丽在食堂帮忙，和工人们处得很好，而且在管理上也给我出了不少好主意，还有买东西，省下不少钱。挺中用的，还有那个工人，我开除了，小丽说的有道理，现在小丽说句话，这几个工人都听。

 

强子沉声道，拿我当挡箭牌吧。

不，不是。

拿你也够使唤了。

 

飚子乐了，哥，你我都没那么好使，你就说看她中不中用。

有话直说。

 

我是想让小丽留下来，先管着食堂，她还去几个厂子都转呢，记了不少事儿，我前天看了看，还真往心里去。

厂子她懂啥，一个丫头片子。

技术是不懂，但也需要个监理，还有装潢公司那边，都需要有巡视的。

监理？又是保柱说的吧。

是我们培训学的。

哥，小丽真的很优秀，会是咱们的好帮手。

以后再说吧。

哥。

好了，以后再说，先睡觉。

哦，不过，那娘俩收拾东西呢。

知道了，去买点特产给她们带回去。

飚子张张嘴，不再吱声。

 

强子回来，重新躺在床上，孩子已吃饱睡着了。

妞看强子闭上眼睛，自己也搂上春燕，靠在被上侧躺着。

 

强子没了睡意，想飚子，这不象飚子的作风啊，小丽，有点知识，也有点头脑，虽然脾气上来不象人，但又懂得转弯说软话，可以留下干点事儿，可是从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妞也没睡，睁大眼睛一会儿看房顶，一会看强子，刚才飚子说啥，小丽，咋了？留下，可是强子不让，不愿意是吧，还有，收拾东西，啥意思，要走了吗？娘，和五丫儿？

妞悄悄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强子身边，低下头，看强子的脸，强子，睡着了没呢？

 

咋不睡？

妞吓一跳，直起身，强子没睁眼睛，是和自己说话呢？

回头看看，俩孩子都睡着了，小声说，你咋不睡。

强子睁开眼，伸手把妞搂上床，抱在怀里，妞动动，没脱鞋。

别动。一手伸进衣服摸妞的乳房。

 

五丫儿，妞看强子的眼睛，她们，要走了？

强子看看妞，咋，你想她们住下？

娘呢？

都走。

 

妞不说话了，伸开强子的一条胳膊枕上去，在强子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可强子知道妞没睡，眼睫毛忽闪着。

咋闭眼了。

睡觉。

扯蛋，睁眼看着我。

妞的双眼忽的睁开，亮亮的看强子。

 

你想她们留下还是走？

妞索搜着强子的脸，你说，留下，还是走。

问你呢。强子有些生气，你别老重复我的话行不？

妞轻轻摇头，不知道。

 

睡觉。

强子把妞搂在怀里，闭上眼睛。

妞嘤咛一声蜷起身子，强子的手真，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