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章 烧心
(2014-10-08 12: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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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傻妻第二部 |
总公司的大会议室刚刚装修好,凤凰城的管理人员也都在,二十来人,相互点点头打招呼。
张有发坐在主位上,见众人都静静看着他,拍拍桌子,声音激动,看我干嘛?什么情况,谁了解,快讲!
飚子孬子几个都低下头。
沉默片刻,保柱说,张总,各位兄弟,我说吧。
昨天我找一线工人、部分管理人员谈了谈,也到厂子几个区看了看,关键就是管理问题,具体有四点,一是人员不按时到岗,重点岗位漏岗,所有的办公地点全都乱七八糟,赌博现象普遍,集体主义观念一点儿没有。二是浪费材料,特别在加工区,上好的木板居然铺在地上睡觉,材料利用率不到百分之六十。三是业绩下滑,最近我市连续开了六家装潢公司,总营业额已接近我们。第四,第四就是管理层的问题。
保柱不再说话,飚子几个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总沉沉道,管理层什么问题。
保柱瞄一眼飚子,鼓鼓勇气道,义哥自己吃喝玩乐不算,还带着七个主管四处玩儿。厂子的管理问题只是其一,财务不清,还有我们公司的形象,还有,义哥带着大伙打了几次架,现在社会都传我们是黑社会。
孬子几个都坐直了身子,相互瞅瞅,飚子终于忍不住说,我们咋不知道。
保柱道,谁敢说呀。
张总看看众人,又看保柱,还有吗?
这是装潢公司的问题,其它的还是请各位兄弟说。
张总看看周玉菡,小周,你去安排二十四人的食宿。
周玉菡清脆的高跟鞋响起,自她知道烧厂的事后,心中一直在想一句话,高强,顶天立地的男人,然后酸楚,今生,定是无缘。
张总见周走出门又向众人道,集中开会培训三天,现在给大家二十分钟时间,安排自己的业务,二十分钟后再集合,休会!
众人陆续走出会议室,四处打电话安排手下的活儿。
张总一直静静坐着,慢慢走到窗前,他一直知道,强子这帮人,靠的是人治,是强子的个人魅力才能维系到今天,他也一直认为,这是一帮乌合之众,除了强子天生的聪明和坚韧,他最看重的是强子的人品,对于管理经营之类,强子根本没有办法和自己比,说心里话,他有自己的私心,并没有倾尽所有能耐教强子,没想强子在管理经营上太进步,比如长义,他根本没管他和他管理的装潢公司,包括财务,外面包了女人,带一帮人吃喝玩乐,哪能没有财务问题,何况强子早把工资九一开了。
可从昨晚到今天,他至少小看了一个人,保柱,也至少没想到这帮乌合之众对强子是如此的忠心和敬畏,更没想到,强子有这样的魄力。
魄力?!不仅仅是魄力呀,烧了自己一手建起来的当家产业。张总直觉得的脸上一阵阵发热。
他应该重新对待这个公司,对待这帮乌合之众,对待强子,不是任由,不是听之,不是拿他们当自己赚钱的工具,而是彻彻底底的用心管好这些人,用心经营与他们的感情和事业。
强子静静躺着,象初生的婴儿一样,头脑从混沌到清醒,这时候,他最希望身边有妞,而其它任何人都不在,抱妞在怀里,从她身后,结结实实的,抱紧,妞一定会睁大眼睛感觉他,伸出手,反摸他结实的肌肉。他想妞就是这样,有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强子,甚至没有春燕,没有儿子,没有大哥,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去爱着,去恨着。
强子也想这样,锁上所有的门,把自己和妞,锁在这个卧室里,就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啥也不想,啥也不管,这样,一直抱着,摸着,或者,是永远?
有小弟敲门,递进来手机,是飚哥。
强子拉回思绪,接,听飚子说保柱说的话,又说张总安排三天集中培训,统一在公司吃住。
强子只说一个字,好。
飚子忍忍挂了电话,没提长义,长义给孬子飚子保柱几个打电话,天没亮就到厂子去了,蹲在仓库废墟前哭了好一阵,然后和工人们一直在干活儿。
强子放下电话。侧过身,创业的一幕幕在眼前,关于张总,自己守在县城,去了东北,装潢公司在他眼皮底下,他并没关心。飚子孬子乐子张涛全是东北老乡,所有厂子主要的管理者也基本是东北人,只有保住和国顺是本地人。管理的问题,只靠一个保柱,谁能听。他在,是王,他不在,个个称王。可人家大公司,书上说的美国福特公司,几万员工,老板咋管的,不能靠他一双眼睛盯着,必须按制度。
强子翻身,人和制度,他必须弄明白。
长义的问题,何止是一个长义,烧了厂子,岂止是烧的厂子。
拿起电话给医生打,大哥。
医生问在哪儿?
凤凰城家呢。
哦,医生轻轻呼口气,说回县城家不,好好歇着,燕子想你又想妈。
强子不知不觉轻轻笑了,大哥,我有儿子了。
真的?医生那边惊叫起来,燕子燕子快来。
春燕小燕子一样欢快的叫着,爸爸,妈妈回来不?
没呢,你有小弟弟了。
虎皮弟弟吗?
不是,是,是鹦鹉弟弟。
鹦鹉?春燕大叫,大伯,妈妈生小弟弟了,叫鹦鹉。
呵呵,呵呵呵,医生也凑到听筒前,咋取这么个名字?
有才吧,你弟妹取的。
呵呵,他们娘俩啥时回来?
过了满月,我去接他们。
医生说燕子先去背诗,大伯和爸爸说几句。
接过电话,听哥的,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比啥都重要。
嗯,我知道哥。
身体感觉咋样了?
听到哥的声音我就啥事儿没了。
医生笑,我比药好使?
嗯,灵丹妙药。
医生慢慢说,兄弟,你的事儿我不懂,可理儿是一样的,能赶上架的是鸭子,扶不起来的是阿斗,阿斗会亡国。
明白哥。
再次坐在会议室,张总掐了手上的烟,开口道,高总,以后谁也不许叫强哥,必须叫高总,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高总这把火,大家怎么看,用这三天想,第四天写好交给我。
至于我,昨天一夜没睡,先说我的感觉。这把火烧的好,必须烧,烧得我清醒了,烧得我着急了,也烧得我沸腾了。
第三句话,我要说两次对不起,第一个是面对你们大家,真心说声对不起。
张总站起来,向大家鞠躬,深深的。然后坐下,说,第二句对不起,我要当面和高总说。
第四句话,我讲完后,开始培训,内容我已安排好,三天培训只是个开始,所有的管理者,都要按计划学习,考试,每个月,我们都这样集会,看考试成绩,看经营业绩,看管理水平,不合格者,我和高总通会如何处理。
张总讲完,示意周可以开始了,第一课,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与资本运作及制度管理。
没人提长义,大家心里都清楚,长义的问题,只有强子能决定。
讲课的人讲的认真,听课的更认真。
保柱最了解这帮兄弟,他把认为大家不懂的都记下来,休息时间按自己的理解再重新给大家讲。
强子静静在自己的家,一遍遍过滤这些人,这些事,俩个小兄弟也不打扰,伺候完强子吃喝就看书,孬子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