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了,有发不尽的财(小说)
做了村长之后才知道做官的好处,几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有什么,就有什么,有很多人讨好他,有发不完的财,采不尽的色……他统统地都对我说了。说到开心处他的笑如流水。我只知道后来又开了一瓶酒,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走!快点,去迟了饭店或许就忙了!”
老婆在催促,我在锁门,动作稍有点慢,她就有点不耐烦。女儿考上了大学下个星期天酬客,准备到饭店去,把饭菜订一下,顺便谈谈价格。十点出门,去早了,饭店未开门,去迟了,又到中午开饭时间,怕饭店没人应承,所以老婆才这么急。
“哥,你这家真叫好难找!”不用说这个话是对我来的,我刚把门锁好,还未转过身,身后就有人说话,而且是地道老家的口音。回过头来,身后站着一个看上比我大得多的人,比我岁数大的人怎么叫我哥呢?他脑门上的皱纹又似曾相识,于是我向他伸出了手。
“认不出来了吧!?”这个人马上快速地把自己两只手朝自己身上搓了搓,接了我伸过去的手,他用话将了我一军。
“表弟!你啊?多年不见稀客!稀客!”触摸到伸过来的手,我突然有所感觉,面前是我近二十年未见面的表弟。说是我表弟实际上他只比我小两月零一天。我们从小就是好伙伴,后来我考上学校,来往就少了。我毕业后他来过我家一回,找我借了五十元钱说结婚用的,参加完他的婚礼我们就没再见过面。只知道后来他为生儿子,被罚了款,生活挺艰难的。
“是表弟啊!进屋,进屋……”我俩的热呼,老婆折身来到我们的身旁,尽管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是还是有礼貌地开门招呼着。
“这要不要脱鞋啊!?”看着屋内磁砖地板,表弟显得很迟缓。
“不碍事的,我们农村出身的人,不讲究这个!进!”在我的劝说下,表弟才小心翼翼地进了门,走在客厅他的步履更小巧,害怕把客地板踩坏似的。他坐在沙发上,见我坐在他身旁,他的屁股直向另一端挪动着。我向表弟了解家里的情况,他只是好好的应付着……
“嫂……嫂子,我不会喝!”菜上来了,看我老婆拿了一斤低度洋河大曲,表弟随口道。
“我知道你能喝两杯,到家了,到哥的家,而且是多年未上门,能不弄两盅?”
“孩……孩子呢?”
“同学家玩去了!”
“喝!喝……”我斟一杯,他才喝一杯,而且喝过后他就把手搁在自己的腿上,忘了挟菜,用眼瞟着我老婆,他那窘相似乎故意要引我老婆发笑似的,但我老婆还是把笑给忍住了。
“表弟,吃菜啊!”我老婆拿了桌上的备用筷,向他碗里挟菜,他才慌忙拿起自己面的筷,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但挟的菜还是很少。
一来二去,表弟的头上出了汗,尽管屋里有空调,他的汗还是越出越多,我说:“你把衬衫脱了吧!”并伸出了手。
“不热!不热……”他用手阻止着我。
二人终于把一斤酒给我喝了,表弟快速地把我老婆递来的一小碗饭给吃了,再给他添,他怎么也不让。说吃饱了,并说喝了酒就少进饭。
“走!”待我把饭吃完,他用脚在桌下踢了我一下,小声地对我说。我到厨房房里向老婆交待了一番出来后,发现表弟已经到了楼下。
“就给他憋曲毁了!”我下楼追到他,表弟对我说。
“满头是汗,叫你脱了外套,为啥不脱啊?”
“嫂子在跟前,能脱吗?你们城里人一点礼数也不懂!我孬好也是个……”他说了半截话,接着他朝我憨笑了一下,多年不见表弟的笑,觉得他笑得还是那么可爱,但似乎和过去有点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我也说不出来。
走在路上,他对我说了许多歉意的话,说他结婚时借我五十元钱到现在还未还。我说,我考学校温习功课时,你每天晚上为我驱蚊扇扇纳凉,我还没有报答呢,哥俩互相间做了点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他听我说这话,开心地笑了,完全没了在我家里的那个拘束,我俩好像又回到了童年。
“再喝两杯吧?”走到一个小酒馆门前,表弟望着小酒馆的门对我说。这不是刚喝过吗?我在心里想,却未说出口,但脑门上还是挂着疑惑。
“你家那酒度数太低,和水似的……”他又说了一句,向我解释着他刚才说的话。
一碟花生米,一盘小杂鱼,一盆烧牛肉,一瓶五十二度的“古楼春”,兄弟俩真的又干上了。酒下得快,表弟的话也多了。他说,他生女儿后整天提不起精神,老婆刚满月,就被他死砸一顿。又讲了他如何把我姑妈传给他媳妇的金镯子送给了村支书,从而生了儿子。又讲了他如何用相机拍下了支书和一妇女苟且的场面,逼支书又把他送出的镯子又送了回来,并提拔他做村长,他才饶了那个支书。表弟还说,现在整个村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那个支书只是个木偶。说他做了村长之后才知道做官的好处,几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有什么,就有什么,有很多人讨好他,有发不完的财,采不尽的色……他统统地都对我说了。说到开心处他的笑如流水。我只知道后来又开了一瓶酒,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半,
表弟已经走了,我躺在小酒馆的沙发上,头脑隐隐着疼。稍稍清醒时,我发觉身上有点异样,一模裤袋从里面掏出一沓钱,整整一万元的大钞。看着手中的钱,我有点迷茫。
我用手拍着头,似乎想起喝酒时表弟说的话,他做官了,有发不尽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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