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妇人-少女: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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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妇人-少女”: 理解柏拉图理念的一个隐喻
[内容摘要]本文试从美学的角度,撇开柏拉图自己关于理念的复杂甚至自相矛盾的表述以及后人的各种阐释,从最基本的前提出发,以一个“老妪-妇人-少女”的意象结构来隐喻“理念”,以期予柏拉图的理念思想以合理理解。
[关键词]柏拉图;老妪-妇人-少女;理念;回忆说;灵魂转向说
如果我们大致赞成怀特海“两千五百年的西方哲学只不过是柏拉图哲学的一系列脚注而已”的说法,那么,理解柏拉图思想的核心——理念,就是至为关键的了。但众所周知,柏拉图的理念论众说纷纭,理解它殊非易事——除非能找到一条通达这一理念的蹊径或钥匙。本文试从美学的角度,撇开柏拉图自己关于理念的复杂甚至自相矛盾的表述(见于他几乎所有的对话录中)以及后人的各种阐释(“脚注”的说法很生动),从最基本的前提出发,以一个“老妪-妇人-少女”的意象结构来隐喻“理念”,以期予柏拉图的理念思想以合理理解。
一、柏拉图理念的基本思想
柏拉图把世界二分,一是感官可以感知的意见的世界,一是只有灵魂才能认识的真理的世界。
照柏拉图所说,灵魂曾经与理念在一起,高踞于天上,当它与肉体结合成人之后,在肉体欲望的污染和拖累之下,它就乐不思蜀,遗忘了自己出身于高贵的理念。只有通过某种契机,灵魂才能重新认识、找到理念。
灵魂认识理念的契机有两个,一个是凭借回忆——“回忆说”,一个是凭借转向——“灵魂转向说”。
回忆说,与美学、宗教有关,类似于美学所说的迷醉状态的“停车坐看枫林晚”的深度审美体验,或禅宗和基督教的顿悟、直觉、重生等,灵魂转向说则类似于哲学辩证法所说的渐变即量变而质变思想。本文,我们重点讨论与美学和宗教有关的回忆说,而对于灵魂转向说,则简单地点到为止。
下面,为了更好地理解柏拉图的理念思想,我们需要引入一个关于理念的形象隐喻。
二、隐喻:理念即老妪
老妪者,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也。且慢,她也青春过,她也羞涩过:老妪的前身,有过激情燃烧生儿育女的辉煌岁月——妇人,有过唇红齿白含苞待放的美妙时光——少女。换言之,撕开老妪那满布皱纹的老脸,是一位激情燃烧过的青春荡漾楚楚动人韵味十足的新妇,再往前一步,则是一位青涩娇羞清纯可爱的处子。老妪,因其曾经是生养众多儿女的妇人,其基因已经被传下去生生不息,故而不朽而心安神静;因其曾经是无忧无虑的清纯少女,故而心花怒放继而喜不自胜。
故,没有比老妪更幸福的人了!
若把理念比老妪,则,现实可比喻为妇人,艺术可比喻为少女;三者构成一个“老妪-妇人-少女”的意象结构。
老妪之于少女,不同点是外貌上的:一个丑,一个美。
老妪与少女的相同点是实质上的:都没有“生育”能力。——老妪与少女之间,隔着一个——能生育(创造)的——妇人。
老妪——曾经生育过的妇人:尽管外貌上、形式上丑,但却是有丰富内容的丑,这个丑,实乃“大美”;而少女——老妪为妇人时代的作品:尽管外貌上、外表上美,但却是内涵缺乏的、单纯的美,这个美,是为“小美”。——柏拉图说艺术与理念隔了三层是“影子的影子”。此言不虚。
而识得此老妪之美者,肉眼凡胎之登徒子断断不能,必得开出灵魂之慧眼者。
柏拉图的美学思想常为人诟病,人们很难理解他为何贬低艺术(如他有把诗人驱逐出理想国的说法),把艺术称为“影子的影子”——柏拉图美学思想之模仿说:现实模仿理念,但不及理念真实;艺术模仿现实,也不及现实真实。艺术是模仿的模仿——“影子的影子”,是“小美”,真正的“大美”是理念。
真正的艺术品是“形式美”的,犹如绝佳美少女;真正伟大的艺术家,都是制造“形式美”即“美少女”的高手。
如是,则柏拉图美学思想的真理性则昭然若揭。
三、灵魂认识理念:回忆说和灵魂转向说
如前所述,灵魂认识理念有两条途径,一是回忆说,二是灵魂转向说。
(一)回忆说
灵魂通过回忆认识理念,就是灵魂摆脱肉体束缚而自由化的过程,亦即灵魂醒悟、觉醒、开悟的过程。如果我们把理念直接代换为老妪。则灵魂认识理念,就是认识老妪。
柏拉图认为,灵魂回忆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可以使人瞬间陷入迷狂状态的美的形式。而他说的这个美的形式,就是艺术——少女:诗歌、悲剧、音乐和绘画等等。
1,柏拉图回忆说的过程
一个常识是,那些爱之欲火焚身的人一旦见到绝佳美少女(美少年),就会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眼睛发呆进入心醉神迷的走神、出神、貌似休克的灵魂出窍状态——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而进入了美少女之中。如此情迷美少女,是为色迷心窍。
而那些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基本需要——生存和繁衍需要——的人,按照马斯洛的说法,就会进入对真理、意义和美的强烈的高级需要层次。如果他有幸得见绝佳之艺术美少女,那么,他也会情不自禁地“色迷心窍”而进入心醉神迷的入神、出神、貌似休克的灵魂出窍状态,仿佛他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而与这美少女合二为一了。这就是柏拉图回忆说所说的灵魂在陷入迷狂状态后飞升高处得见理念认识理念的过程。
那么,灵魂见到理念即大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世人皆知,老乡见老乡,还能“两眼泪汪汪”呢,亲人久别重逢,当然会喜不自胜!——见到理念即大美的灵魂,必会忘乎所以、情不自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进入欣喜、狂喜、如醉如痴、神魂颠倒的极度幸福状态。这个状态,“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刻骨铭心,销魂刻骨,其乐无比,“良宵一刻值千金”,“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次灵魂窥见理念即大美的经历,不仅会使人的精神意识醍醐灌顶、豁然洞开即从此“开悟”,识破尘世的名缰利锁,且会给人的肉体生命带来前所未有的大改变——犹如被美的雨露甘霖洗礼、浇灌透了全身,使人感到一身轻,一如“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南北朝谢灵运:《登池上楼》)大病初愈。即,此时此刻,人的整个生命发生了质的改变,一如基督教所说的重生、复活(某些虔诚的佛教徒和基督教徒,基本上都会有类似的体验和亲证,其宗教先知更是自不必说)。
有了这种经历的人,就会如宗教徒一样确信自己已经“得救”、复活和重生了。
他的这次经历太过神奇、太过荒诞、太不可思议了!说起来,没有人会相信——就像《烂柯经》中所记载的那个回到村里的砍柴童子说自己的童年伙伴是某人,而那些某人的孙子们都会哄然大笑一样。但这次经历却是他的一个“亲证”,是他一次真真实实的“灵魂之旅”,仿佛灵魂真的离开了他的身体,但他自己的意识又清清楚楚,就如某些濒死体验案例中,那些活过来的濒死者说自己当时清清楚楚地听到、看到医生们抢救自己的场景一样。其实,不少有过非肉体的生物性极乐状态的高峰体验者,如某些宗教信徒、密教修炼者、冥想者、巫师、艺术家等,也都有类似的经验。
不难理解,那些灵魂见到理念即大美的人,就像做了一个天大的美梦,是再也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了。但这却不由人自己说了算。
就像沉湎于黄粱美梦中的登徒子被人一巴掌打醒一样,见到理念即大美的灵魂——仿佛被人从天堂上推了下来,犹如《烂柯经》中观看两老者弈棋入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而棋终人散恍然醒来的童子一看斧头把子烂了,回到村里无人认识了一样,也终须返回肉体。
2,灵魂如何重见理念即大美
按照柏拉图《会饮篇》等著述的说法,灵魂因与肉身结合而堕落“失忆”、沉睡了,从此不认识理念了。此刻,通过艺术之美少女的接引,重新认识了理念。
那些有幸窥见大美即理念的人,就是已经睁开“天眼”即开悟的人,他是因了艺术之美少女的引导而偶然地踏入这桃花源境界的,却又不得不从这桃花源境界返回。
倏然之间,好不惆怅!
但这个已经得见了理念即大美的人,既然已经醒悟,就不会再苟且于尘世(马斯洛说,有过高峰体验的人,基本需要就变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了),而会退而结网,逆流而上,时刻准备着重返理念即大美之天堂。
既然人进入物我两忘即“色迷心窍”的迷狂状态需要艺术即少女即“小美”这个契机,那么,艺术,实乃招魂之幡、指月之指罢了,其背后的真正所指——魂、月,就是理念——“大美”即老妪。也就是说,只有好色之徒才痴迷美少女的身体,那些神魂颠倒于艺术之美少女者,其所真正痴情的却是美少女背后的理念即“大美”——老妪。
此刻,对于那曾经见过理念即大美的人来说,如获至宝,他首先想到的是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和其他人,此即所谓“传福音”;其次,他会想到并渴望再次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重温幸福和欢乐。
“传福音”实在不易!因为没有切身体验,很多世人并不相信这个“福音”,只是把它当成神话故事甚至呓语来听听。但那些亲证、亲见过大美之理念(这里也可以用“上帝”这个概念)的人,毫不怀疑自己所见所闻的真实性,故人们会看到,不管遭受多大的打击(他们常常被人拒绝并讥讽为神经病),他们却往往口吐白沫乐此不疲地“传福音”。——这种现象,多发生在那些缺乏丰富文化知识和理性逻辑训练的单纯的普通人那里。
至于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重温那种无上的幸福和欢乐,那更是难于上青天。因为,那个曾经引领自己得见理念之大美的美少女已经找不到了——她已嫁为人妇,即便没有出嫁,从简单而贫乏的她身上也找不回曾经的美妙感觉了。这就是时过境迁,“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唐刘希夷:《代悲白头翁》)。无他,人的审美需要层次又上了一层楼罢了。换言之,如果没有比此前的美少女更美的形式美刺激,他是不会再次坠入“爱河”的。
对于那些缺乏丰富文化知识和理性逻辑训练的单纯的普通人来说,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拥有有效地解除其基本需要即超越世俗生活威胁的现实能力;他们只能通过祈祷、忏悔等仪式和行为而在幻想、想象中重温那种殊胜的经历。
不过有个例外,那就是,某些人——天才、艺术家——同样并不具有丰富文化知识和理性逻辑训练,但他们拥有精湛的艺术造诣和天赋,这样的人,反而可以轻而易举地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也就是说,这样的人,并不像前者那样滔滔不绝地、空洞地“传福音”,而是靠精湛的技艺和天赋把空洞的口头的“传福音”变成实实在在的艺术作品,如,陶渊明可以用《桃花源记》来表达、传递自己对那个理念之大美世界的观照。所有伟大的艺术家,无论是用哪种艺术形式,都是可以用艺术的语言准确地复制、模仿、刻画那个大美之理念世界的。这样的艺术作品,就成为导引其他人窥见理念之大美世界的“美少女”。而艺术家自己,则在他每一次创造艺术作品的过程中,触发那绝对的大美之理念,如痴如醉。柏拉图认为,这样迷狂状态下的艺术作品,是清醒理性状态下的艺术作品望尘莫及的。——现实中的绝大多数艺术作品,都是无病呻吟。
而对于那些具有丰富文化知识和理性逻辑训练的人来说,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他们往往有能力解除现实世俗生活的威胁——衣食无忧,思维健全。
那么,他是怎样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的呢?
已经醒来、开悟的他非常清楚,自己与理念之大美之间,隔着一层——妇人(自己活在现实中)。不打通这一层,自己是无缘再次得见大美之理念的。
妇人者何?——生产者、创造者也!
当然,他非常清楚,此生产、创造,非彼生产、创造。此妇人创造的是精神文明成果也。故,他深深地懂得,欲重见理念之大美,不付出巨大的孕育、生育和养育之苦,是绝无可能的。
幸运的是,那次得见理念即大美的经历,已经验证了他的精神文明生产的种子的成熟,一如梦游警幻仙境后的贾宝玉悟到了自己已经“成人”了一样。这就是说,有过得见理念之大美经历的人,就是达成了精神生命之觉醒的“精神青春期”(参见《精神青春期——开悟,创造,不朽》,朱鲁子)的人,就是有能力创造精神文明果实的人。而他又恰恰做好了准备——具备丰富的知识和理性逻辑能力。故,只要他锲而不舍,终将金石可镂。
具体说来,他的每一次有效的精神创造,都是一次触及大美之理念的活动,都会获得一次震撼人心的高峰体验(如每一次有效的男女交媾)。精神创造越丰富,他的这种审美快感性的高峰体验就越深刻。待他把自己精神生命的种子播洒殆尽的时候,他的生命就必然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即飞跃(生物性生命的大转折大家都知道,就是进入生理更年期)。无疑,他的灵魂将飞到高处,与大美之理念合二为一。
而那个大美之理念——老妪,就是达成“精神更年期”的人。不言而喻,凡是生育、创造出伟大精神文明成果的人,都有资格重返大美之理念世界,成为那里的永久居民。
(二)灵魂转向说
至于灵魂转向说,柏拉图讲的实际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哲学探索之路。在这条路的终点,灵魂“转向”了,亦即灵魂最终可以得见理念之大美,得到无限的欢乐和满足。灵魂转向说与回忆说所达到的状态不谋而合,二者殊途同归。
对于灵魂转向,我们可以用佛教寓言“盲人摸象”来阐释:
人通过层层递进的知识性探索,从个别美的形体,到普遍美的形体,到社会法律制度的美,却仍一如盲人所探知的象之某一具体部分,都不是“理念”之象本身;甚至,即便他在哲学概念的逻辑层面已经探知明白了理念,“认识你自己”了,在理论上懂得了现实社会即诱惑与恐吓才是斯芬克斯之谜的真相,也仅仅是抽象的逻辑性的“理知”——道理上明白,而并不同于迷狂般的体验和“亲证”。只有在此基础上从“为学日益”的知识层面超越出来,进入“为道日损”的智慧层面,把“大美”作为自己的“第一需要”,痴情地“爱美”,才会在某个时刻不经意间发生灵魂的转向(达成“精神青春期”临界点)而“得道”,从而得见即亲证、体验到理念之大美。
当然,实现了灵魂转向的人,其美梦也要醒来,也要回归现实世界。
而他欲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也必须退而结网,逆流而上。当然,由于他有丰富的知识积淀和理性逻辑训练,故,他的“生育力”会非常强,会创造出灿烂的精神文明成果——用科学的逻辑语言构造出描绘、阐释理念之大美世界的清晰的理论模型,从而与2500年前轴心时代那些光耀人类千古的先知圣人相遇而相知,并最终完成自我生命的大转折,飞升到大美之理念世界。
四、回忆说和灵魂转向说的实质是审美快感
综上所述,柏拉图的回忆说较之灵魂转向说更加迷人,也更加容易为没有多少知识的普通人所接受,故而以为它是窥见大美之理念的捷径;而灵魂转向说,则需要丰富的知识和艰难的探索,相当艰辛,故而往往会被人误以为是一条窥见大美之理念的曲径。
可是,问题在于,就如佛教所说的,每个人的业障、悟性和根器是不同的,一般的普通人,往往沉溺于柏拉图所说的肉体的欲望温柔乡中不可自拔,业障太大,孽缘深重,是不可能通过艺术之美少女窥见理念之大美的(某些人即便是通过宗教信仰和启示偶然地进入过理念之大美世界,但由于其缺乏丰富的知识积累和理性的逻辑训练,也是难以再次进入这一境界的)。只有那些得天独厚的幸运的个体——天才、艺术家,才有可能轻易地窥见理念之大美并有能力再次进入。故,这条路,看起来是条捷径,但因其只具有偶然性,反而是一条遥远的曲径;而灵魂转向说,看起来艰辛,但因为它是可以通过个人努力而达到的,是可期待的,故,它实际上是普通人通达理念之大美的捷径。问题就是如此吊诡。
那么,回忆说与灵魂转向说的实质究竟是什么呢?
其实,答案早已给出:现实社会的世俗生活,把人们牢牢地禁锢在动物性生活的层面,即生存和繁衍的此岸,在这个层面,人只能得到有限的动物性的肉体快乐(生理欲望的满足)和社会性的道德层面(社会评价如功成名就)的快乐,而不能得到最高级的彼岸的审美快乐。因为康德美学(参见康德:《判断力批判》)甚至每个人的切身经验已经证明,审美快感是一种超越现实功利和利害的,“非概念”、“非逻辑”的普遍性和必然性的,形式上无目的而合目的的纯粹的快感。简言之,审美快感是人摆脱了现实社会的一切束缚,战胜了斯芬克斯所设置的路障——诱惑与恐吓,或如《心经》所说的“无有恐怖”之后的一种自由的极乐状态的生命体验。
实在说来,在人获得现实的解放之前,谈审美,是奢侈的。
柏拉图理念论之回忆说和灵魂转向说启示我们,人的幸福是可期的:幸运的人,可以通过回忆的途径,轻而易举地认识理念这个大美的世界,但不能骄傲,尔后,还要不懈地努力,才有机会重返理念之大美世界。而那些没有得到上天眷顾的人也不要灰心,我们可以通过哲学学习和知识的途径,首先力争在理论上达到对理念世界的理解和把握,然后,自觉地疯狂地“爱美”,总有一天,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完成灵魂的转向,亲证、体验那理念之大美。
人的最终目标是与美即幸福合二为一。我们是凡人,要肉体生命不朽——生儿育女;但我们还要超越自我,让精神生命也不朽——创造出精神文明成果。
做一个有准备的人吧!——哪怕我们并不是幸运儿。
2016,11,30
参考文献:
朱鲁子:《精神青春期——开悟,创造,不朽》,武汉出版社,2015年版。
《柏拉图对话集》,王太庆译,商务印书馆 2004年版。
[柏拉图理念论的秘密终于被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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