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之殇  心之痛

每当同事患感冒而嚷着“难受”时，我总爱调侃一句：“感冒算是最舒服的病了！”

的确，病无好病，一个比一个恐怖，不说也罢。单说我这牙疾吧，简直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一年前，曾因牙齿松动等毛病，看过医生，也没有好的办法和疗效，而且医疗过程冗长，让人不堪折磨。为此，我颇有些讳疾忌医了。

人过不惑之年，人生的困惑反倒越来越多了。以前，我总以牙好自居，什么硬吃什么；如今牙出了毛病，什么软吃什么！过去，对别人的一口好牙齿不以为然；现在，我特别关注别人的牙齿，并特别羡慕人家的一口好牙。

对有些东西，失去后是一种解脱，如沉重的书包、繁重的债务和痛苦的婚姻等。但更多的东西是失去后，方觉得弥足贵重。昨天，一位同事崴了脚，举步维艰，见我健步如飞，一脸惊羡。其实，前两天的她也是健步如飞的。这就如同我牙齿好时无视牙的存在一样，毫无察觉自己拥有这等宝贝。

其实，生活中这种现象比比皆是。如，我们听声音、看景色、动手做事、用腿脚走路等，都是很受用和特有意义的事情，但怪就怪在拥有健康器官和肢体的人，往往弃之不用，甚至将使唤他人视为“高贵”。特别是有些官员，用车轮代替腿脚、一天到晚屁股不离地者有之；手懒得发痒，恨不得吃饭、如厕都让人代劳者也有之。当然，对于一些情色苟合之事，是必亲手的，断然不用外援。还有，就是在见到上级领导时，手脚少不了忙乱一阵；上电视镜头时，也会做做手脚……待身体发生变故，眼花耳聋，手脚不听使唤，方顿悟“千金难换”。

扯得有点儿远，回过头来说牙齿。让我心爱的牙这么早就“下岗”，真是害苦吾矣！即便能镶上假牙，也是一百个不如意；每每想起今后的饮食等问题，心里就不寒而栗……真是失去之后方觉珍贵，金牙玉牙不如自己的真牙！ （董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