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诗人讲郎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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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然/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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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筵都是要散的

但是，听诗人讲郎酒的故事

那盛筵，却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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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听你讲赤水河左岸

那酱香自庄园聚集

凝结出令你欣喜的晶液

幻美荡漾。你心花怒放

那些青花、红花

携带了音乐舞蹈基因

融化无尽的意象通感

就连绘画也眉飞色舞

“这就是美酒！”

多少杯子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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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风，在洞前止步”

“沉静的石头也在摇晃”

可是讲着讲着，你就偏题

把话扯到另一瓶酒上

这个不经意混同

表明酱香的影响至深

因而口误且印象重叠

那就讲点别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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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讲郎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是不是青花君子最早的身影?

这个，要去问李白

郎的内涵太多了

这里是二郎

这里是神采飞扬中国郎

这里承载过四渡赤水

这酒，恰好就生在赤水河

长在天宝峰

养在陶坛库

藏在天宝洞……

好一个美酒成长史

要等八年时间呵

才能喝到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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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山不在高，有洞则灵

水不在深，有坛则鸣

九次蒸煮，八次堆积

七次取酒……

突然我就笑了

你问“你笑什么?”

我说“想起了《诗经》”

就像“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你说“你总没把诗歌给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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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你再次偏题

牵涉另一瓶酱香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这不需要道歉

也不需要解释

宛若说起《诗刊》

难免不提及《星星》

酱香的影响至远

这是一种沉淀

巧合也就自然而然

条件反射，脱口而出

我不责怪这种串联

反而激起喝酒的欲望

喝郎酒的欲望

你对郎酒的描述

充满诗歌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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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对对

喝了郎酒，你会向谷物致敬

向工匠致敬

向满满一箩筐诗歌，致敬

那是美酒的山谷

一个有韵的地方

美酒河从身边走过

多少影子忘记了回家

你看吧，从不喝酒的人

在郎酒庄园，她昨夜喝了

没有让喉音发出轰隆隆的漩涡

没有在路边涂上粘乎乎的颜色

没有，她一切很好

“一点儿也没感觉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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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就奇了

多少宾客在这里喝酒

整个山谷呵

却始终都这么干干净净

神就神在这酒

它真真正正很美

新月去吻那只耳朵

那只山谷的耳朵

它听见了许多酿酒秘密

妙不可言，曲径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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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听见端午在举办制曲大典

这最大的秘密

是郎酒之魂

经过漫长旅途

抵达重阳下沙

而那只是美酒走完秘密第一步

还有好多秘密紧跟在后头

要走好多好多年

才走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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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时间已磨出苔藓

在坛子上结满幽灵

那是美妙的幽灵

在准备舌尖上的芭蕾

让芬芳释放

使虚无羞愧

青花在醇香意念中潇洒

红花在醉美海洋上绽放

她做飞天，你做君子

所有的味蕾呵都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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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你已经飘逸

闻见了节气的味道

深巷的味道

亲人团聚与朋友相逢的味道

老家和诗歌和梦幻的味道

你深深陷入悠然之中

沉浸意境深处而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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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诗人，你别讲了

我已经听出了品味奥妙

我突然有了陶醉灵感

我现在做出重大决定

今夜，我马上动身

向郎酒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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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月16日

【作者简介】杨然，男，1958年生于成都，现居四川乡间。作品两千余件刊载于海内外五百多家书报刊。著有《寻找一座铜像》《雪声》《千年之后》《麦色青青》《回澜之诗》等诗集。出席《诗刊》第九届青春诗会。《芙蓉锦江》诗刊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