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路飞米

——安琪画《漂亮的粮仓》收件侧记

.

杨然/文

.

庚子年十月底，我凌晨有梦，得诗一首，叫《古洞异夜》，里面写到了诗人安琪。当天，安琪将诗转帖于“朋友圈”：“杨然兄说梦见我办了份诗歌民刊《鹿鸣凤舞》，他说兴许是因为看惯我画的缘故。许久未画，杨然兄眼渴了”。那天，她还告诉我：“近段忙碌，明年闲暇用你的梦题画一幅送您。”

几个月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辛丑年谷雨。第二天（4月21日，农历三月初十），周三，得安琪微信，传来硬笔画一幅，题为《杨然、杨然》，落款“安琪2021-4-21”，告诉我：“地址手机，寄你，连人间书话二。漂亮的粮仓！曾说过要送杨然兄画我记得呢，想着连书一起寄”，当时我家正在城里款待客人，所以匆忙回复8个“笑脸”，内心的喜悦，自不待言。

她也高兴：“发微信了，好看极了”。我把冉中地址发给了她。“好的，明天寄”，她说。我告诉她我在“忙应酬……”，她从手机里也听到了喧闹声，但是喧闹声阻止不了她发来的另3幅图片，那是《漂亮的粮仓》在她书柜里的远近图。

一边跟朋友喝茶，一边翻看“朋友圈”，读到了安琪贴子：“杨然，杨然，这粮仓漂亮吧！”，当然漂亮，随即跟贴3个“笑脸”。之后，应酬至夜色降临……

第二天（4月22日），给安琪发去微信：说是昨天“早出晚归，回到家，甚困，昏昏沉沉，倒床便睡。此刻，我清醒了。得画，甚悦。我会花时间好好到画里去旅游的。当我归来，肯定会有一首诗的收获的。”

之后，给她发去了今年三月底的诗作《梦见满天飞机在飞》：“我梦见你在主持诗歌晚会，可我迟到了，被你批评，正在无地自容的时候，天空忽然飞来许多飞机，这使我趁机摆脱尴尬，它们是那样喧宾夺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梦中会哪来那么多飞机！这个场景，使我惊心动魄。”

她说：“第二次梦到我了，我也得想办法梦一次你或者你也得想办法入我的梦。”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三天（4月23日），我完成了《意象堡垒》诗作，告诉她：“诗写出来了。先发在《诗缘》上。你的图片，有2幅传不出来，说是容量大了。”

并说：“昨天见你图片‘中通快递Hi：快递正在向您飞奔……’估计今明两天即可到达。冉义中通快递店离我家小区不远，我翘首以盼，也要准备飞了……等飞到我的身边，我再配以它们在冉义的图片，使《诗缘》蓬荜生辉。”

她说：“你太厉害了，太能写了。”

转眼就到下午了。“下午到朋友圈你贴子里复制了另2幅图片，它们的容量比微信上的原图小，果然，到博客上传得进去了。甚悦。一直在等快递通知。下午接连收到几个短信，都不是北京飞来的‘意象堡垒’。等……”我告诉她。她说：“已到成都，明天看看会不会到”，同时传来了一张“中通”邮路截图。

过了一天，到了第五天（4月25日）午后，我微信安琪：“刚去冉中门卫室取回若干邮件，但还没收到你的，也未收到有关通知。”她说：“下午看看。”“肯定。”我复。

下午到了。“已到冉义”，她发来第二张“中通”邮路截图。“好的。等取件通知。明天会取到吧”，我复。同时，我告诉她：“今天到《诗生活网》登录，机选随意给我一个验证码，竟然是‘安飞’，竟不住笑了，仿佛电脑也透视了我的心电图……”随即，我发现我写错了一个字：“禁不住笑了。”我连忙补写了一句，露出“恐怖”表情。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安琪迅速予以评论。

到了晚上，安琪发来微信：“中通告知你已签收。”直觉使我当即回复：“不可能。是不是有人代签。我明天注意短信。短信一到，我即知晓。如果中通是通过邮政，邮政的邮递员会代签，然后把邮件送往冉中门卫室，我再去取（他们没时间往小区投递）。以往诸多邮件，都如此（平寄更不消说）。”

不时，她传来第三张“中通”邮路截图：“门卫签了。”这个符合我平时在冉义取快递邮件的情形，所以平静了下来：“好的。明天中午去取。”

转眼就是第六天（4月26日）中午，我来到了冉义中学门口。两位门卫都认识我，我来到接待室窗前，平时我都是站在校门外直接通过接待室窗口去接收他们递出来的邮件。而这次，他们却把校门打开了：“你进来取，这次东西可能有点沉，是大米”。“是大米?”

我进去取到了邮件。果然，包裹上明确印着“有机大米”标签，但包裹却并不重，我笑了，因为我看见了订单上的寄件人姓名，直觉告诉我：那个“意象堡垒”，它终于从北京飞到冉义来了。

我随即在校门口拍了张图片，发给安琪：“收到‘有机大米’了，果然是‘米粒声声’”。她回复了一张“笑脸”，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惬意，这是自然而然的。

回到碧波苑家里，我又分别拍了几张图片发给安琪。她说：“创意多！”那幅《漂亮的粮仓》已被装裱得巴巴适适，可以直接摆放或悬挂。除绘画外，还有她的新著，一本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的《人间书话》第二辑。另外还有一册唐山凤凰诗社的半年刊《凤凰》总第26期。

她发现了问题：“封面有点磨损”，指的是那本《人间书话》。对其他图片，她表示：“好看！”特别安逸的是：“画安然无恙”。其实那本书完好如初，我告诉她：“封面没磨损，是后天井反光。刚才‘大米’在前天井壁窗。到家了”，后天井反光太强，所以造成了图片上的“磨损”。

“好，闲时翻翻”，她安然了。我也笑了。

最后，我又发去了一张图片：“书房全景。我把画摆在了‘黄金分割’位置。”她很高兴：“贵宾待遇”。

那幅《漂亮的粮仓》，载着满仓“大米”，通过“安飞”邮路，终于在冉义我书房安居。

是为记。

杨然2021年4月26日下午记于碧波苑

[又记]

《邮路飞米》记毕，庚即发贴于《诗缘》，我的新浪博客。之后，立刻转贴给安琪：“刚写完侧记。一首诗，一个侧记，明天开始，用两天时间转贴各群并朋友圈。因为今天已经有个贴子发群圈了，不宜再去打拥堂。”这是我个人习惯，对于贴子的分享，比较留心于分时段进行。

安琪的回复是：“转微信了”。

即去朋友圈，已然历历在目。她还标注了一段文字：“你跟杨然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他写入他的《诗缘》，这是一个对文字极其迷恋的人，一个文字收集者，连标点符号、连表情图都不放过。我多次说我想当袁枚，把同代人的言谈举止收入我的文中、书中。而杨然，早已是当代袁枚了。可惊可叹可怖！嗯，看到我的画作《杨然，杨然》在杨然家很自在，今天它是贵宾明天就是主人了。”

当即情不自禁去跟贴了一个表情图，叫“呲牙”，呲牙的表象是“笑脸”。这个表情图的内涵如此歧义，仿佛泄露了我阅读这段文字的聚焦所在，那正是安琪说的“可惊可叹可怖！”

而聚焦的焦点，就是“可怖”。自知之明的解释是：我只对我在乎我在意的“你”如此对待，如此对待“你”的“每一句话”甚至“连标点符号、连表情图都不放过”，其他我不在乎我不在意的人等，我是视而不见的，忽略不计的。

我还聚焦到了文佳君的跟贴：“找诗歌史料，找杨然就行了”，感觉就像在看《大话西游》，很想给他个回复：“我又不是诗歌界的孙悟空，哪有那么了得的本领！”我知道文佳君是出自友好的恭维，他也是一个我在乎也在意的诗人，所以我没把很可能冲淡他善意的“诗歌西游大话”说出来，苦笑一下算了。

嘿嘿，是为又记。

杨然2021年4月27日补记于三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