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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

(2012-04-05 16: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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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生活晨报:首先祝贺您获本届鄂尔多斯文学奖大奖,在此之前,您这部长篇小说《裸地》已获“剑门关文学奖”。同一部作品两次均获殊荣,您有何感想?

葛水平(以下简称葛):谢谢你的祝贺!如一个农人收获了两茬庄稼。我还能做的是,回到故地,就像熟悉自己的肢体自己的往事,再一次打开自己的柴门,守着时间,守着铺排,再一次回到奇妙的文字愉悦中,用中国字滋养心田。千万里路程我得走,因了时间在远处招手!

生活晨报:《裸地》创作历时三年,当时的创作初衷是什么?您对这部作品满意吗?

葛:当初想写这部长篇时,源于看到一篇有关史料性文字,其中有一段话,写一个洋人看到中国女子的小脚好看,就砍了。 文字不多,我看到时可说是字字如刀扎在我身上。我想不好那个女子还怎么活下去?她要在深刻记忆的往事中活下去,活下去,她让周围的人看不见她的疼痛,多难?!一直是按这个思路写,想写一个男人爱这个女人,她坐着的姿态是一个家族的定力,坐看世间冷暖。这期间我问无数男人,我问他们会爱一个没有双脚的女人吗?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爱”。他们可以欣赏残缺,但是不接受这个女人的身体。我是写到二十万字时才改回到现在的样子。应该说我有大遗憾,哪怕说有一个男人说,我爱这个女人,我都会坚持下去。但是,没有。我同时遗憾我的坚持!

 

生活晨报:您如何定义《裸地》这个题目?

葛:没有人怀疑过土地给人的合理性,它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移挪着它之上的人。生出些小欲望怂恿人小跑,小跑的人具有青山绿水的格局,人不知敬畏和尊重,提高速度以消极方式取得盛气凌人的效果,自以为掐算掌控得最好,其实,数数可虚幻眼前的事物,就会明白人为什么不懂会心一笑。欲望让人手忙脚乱了,还不知土地的元气都顺着欲望的茬口跑了。土地说:难怪啊,前后都环绕在酣睡之中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影子是贴在我身体上的。当土地裸露的时候,没有人的影子,人的日子也就过去了。这也是我在另一篇访谈中的回答。

 

生活晨报:之前的作品里您写到过太行山,《裸地》里同样有太行山,可以感觉到您与她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葛:我的成长地是窑洞,崖畔上挖出来的大约有一丈深的窟窿。都是土,土门土院。院中有一棵枣树,窑掌深处喂了一头毛驴,也就是说我是和驴一起成长的。大约长到六七岁,开始随我的小爷上山放羊,向晚的炊烟中站着等我回家的小奶奶。窑洞的院子里有去冬的一领苇席,大人和孩子们就坐在苇席中央说话,有话不投机的,肘窝下夹了粗瓷碗站起身板五板六走了,不等得月亮中天,又叼着旱烟锅坐了过来。我可以说,窑洞里的人们对生活绝不敷衍,他们寻常生活是具备了音乐韵律的,虽然,过着世界上最平淡本分的日子,却也滋生一些死去活来的故事。星光下那旱烟锅粗大明灭的情怀,有他们对生活不同寻常的况味。太行山里,被粗粮喂肥的我,是闻着牲畜的味儿长大的,我对乡村的感情,多少年之后,我只要看到大片的黄土和色彩斑斓的粮食,我的鼻子就会发酸,会有眼泪掉下来。太行山让我长出了一颗美好的童心。

 

生活晨报:《裸地》是您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与《喊山》、《甩鞭》、《地气》等乡土小说相比,同样是对中国乡村原生态生活的真实描写,在创作感悟上,《裸地》与它们有什么不同吗?

 

葛:我的中短篇小说大多是写农村,长篇也依然是。中篇小说带给我平凡简单的感受,给我写作自动朝向,不在是身不由己的浮动,当我把写作的椅子坐踏实了,我写长篇也就成了自然转换,但也是理性的选择。长篇的长度决定人物命运,中篇只是一个记忆碎片的修复。写长篇让我维系生活的心劲更为持久长远。恣意妄为枝蔓横生地思谋出一些红杏出墙的事是我写长篇的快感。

 

生活晨报:每次读到您的作品,无论人物命运的坚强或柔软,都会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对于《裸地》,同样好评如潮,陈忠实评价说“盖运昌、女女等人物,是此前乡土小说不曾出现的人物。这些人物的厚重和扎实以及与这些人物相关的情节和场景,使这部作品别开生面别具一格,它为乡土小说提供了新的经验”。那么,每部小说创作您是如何来驾驭这些人物命运的呢?

 

葛:文学是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树,它的根系可以穿越历史之墙,消弥现实与往昔的界限,让世人在古往与现实之间、生活与艺术之间,徘徊,驻足,感受美、生活、情趣、风景等等无穷无尽的内涵。文学是社会劫难的最好见证者,为物质本身而心力憔悴的平民百姓注如入精神上的企盼。文学又是一个时代的名人,绝少不戴假面具者,但文学的本相是天幕上点出的星辰,孤傲的,让俗世中的人们因它而辨别方向,选择前程。我从我许多乡村朋友一生的经历中驾驭我小说中的人物命运,小说中的一个人物,在现实中也许是几个人的命运的综合,我只有不停的去了解现实生活,才能驾驭我小说中的人物命运。

 

 

生活晨报:乡土文学一直您的钟爱。您说“我不能够放弃我的村庄,我一生要支付给它们的是我的文字,我的文字有土地给我的温暖,有我姓氏给我的亲缘”,究竟是怎样的难舍情结使您甘愿俯下身子倾心于乡土题材的创作?能不能说这个渊源就是您出生的沁水县大山深处的这眼窑洞呢?

葛:每每想起窑洞窗前那一勾弯月,我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世俗反过来说是俗世,俗世有大爱。天上人间凭借于此而息息相通。世俗,是经历过的,生活的多次重复,是可以根据经验推类来想像的。生活是习惯的继续,当人们被日子推搡着向前走,活者的人在俗世的生活中的爱恨情愁,形成人间风景。人往往因为地位的改变,钱财的张扬,忘了自己是俗世的,变得世俗。我写俗世中的人和事,是想让狭窄的生活进入到更广大的领域,因为俗世是平凡的、普通的,也是普遍的。是日子无可奈何的继续,是令人心生厌倦的难耐和悲戚,是不可避免的结果,是忍不住的继续往下活,是遥远的未来的那一头的莫名的诱惑,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俗世没有不是从欲望开始走向世俗,当文学竭力要把生活弄假成真的时候,俗世反了个儿成为世俗,先吃五谷,后生六事,在得失有无之间延续着人间烟火。

生活晨报:在本次鄂尔多斯文学奖颁奖典礼上您发言说“中国农民与土地目不斜视的狂欢才叫生活”,在您眼中,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您内心所期许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葛:面对现实,我觉得我活得徒具其形,我甚至批判不起来,我是从事脑力劳动的人,我的脑袋能想像的东西,就算让我把良心坏了,能想像出的也不及现实给我的震惊恐惧。我看到城市游荡着乡下来的农民工,他们游荡的身影,没有几个是钟情明山秀水的,他们就出生在明山秀水的地方,他们只是为了生,为了活,来城市找生存。生容易,存活难。你看到他们,你不可能不站在土地上说事,生死二字总在身边,在他们的经历中,现实会比那些官方的表扬来得更真实。我当下最希望的生活是:不要因为平穷让农民背弃土地,让他们哭着来到世上,笑着离去!

 

生活晨报:除了写作,我知道您还喜欢摄影、绣花、听民乐,从闲暇时的这些娱乐活动中收获了些什么呢?也对您的文学创作有帮助吗?


葛:我喜欢旧,喜欢古旧的家具和罐子,也买一些回来,还有旧的石雕什么。喜欢给自己做衣服,我穿的衣服大部分是自己做的,唐装的一种改良。曾经花钱买了一把二
胡跟了老师学,目标是《二泉映月》。后来,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又因为要做好多事情,一首练习曲都没有练好就停下了。又买过古筝,也找了人来学,目标是《高山流水》。没有多久又停下了。我的喜欢狗熊掰棒子。有一样,每周去乡下,几十年不变,享受自己感觉属于自己的光阴,我的收获读我文章的读者知道。

 

生活晨报:社会的发展其实也间接孕育了它的浮躁,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下有些写作者常常随俗沉浮,为了名利“投机取巧”,“抄袭门”现象屡禁不止,您对当下的文学抄袭现象如何看?

葛:人不能过分自信。古希腊人菲狄亚斯说:神会看见的!

 

生活晨报:对于作者署名“贾平凹”的山寨版《裸地》惊现书市,网上便开始流传“贾平凹蒙在鼓里,葛水平哭笑不得,盗版者大发横财”的声音,您也疾呼“我的《裸地》真是红颜薄命”。对盗版之事您如何看?

葛:没办法,只希望读者不卖盗版书。换一种开心的说法,盗版的人也是为了生存。

 

生活晨报:能否透露一下您近期的创作计划?

葛:刚结束一部六十集的电视剧。接下来会走完一条河流,写一本行走散文的书,并在行走中构思一部新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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