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斯地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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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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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斯地可去/葛水平
不能不去乡下,乡下的路蜿蜒生长,随性而动。好久了,有我很多的渴念。
七月的阳光令时间变得缓慢。上班,结束一个中篇,打几个必须问候的电话。
突然的外联部的白雪告诉我十月的出访要一个五千字的讲话:关于女性写作与写作中的女性。要翻译成德文。
头大了,想到要去乡下。
简单的走走,不深入进去,缘起,时间紧迫。
必须叙述一下:我住在一个离天堂和地狱很近的地方。左手边是歌城,右手边是歌城,右前方火葬场,背面是戒毒所。我的住地,如小岛上的一尾鱼,无辜而透亮。
我每天都在吸入死人的骨灰。
别怕。
若干年前,我穿白衣打车回家,夜很深,那时不如现在繁华,的哥问去处?我答火葬场方向。一双男人的眼睛微微着力地看着我说:“以后别穿白衣。”
白衣在女子的仪态里神闲慵懒,万事过去都与她们无关。
我不再穿白衣。所谓修福,是要对你真诚的人情绪上的节制,行为上的规范。
古词里说: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走吧,到旷远、迢递的安宁里去。
风哗哗的吹过来,如同片刻的无需承诺的情意。风可盈袖,吹皱了老屋墙上墨绿的苔藓。我对乡村有着偏执的爱恨。意兴阑珊的暖,心旌神摇的一瞬:来,你看我们。
夜晚时和朱丽喝茶,谈了许多自己绝望也让旁人绝望的东西,女人的极端、无声到激烈,着迷一样的偏激。这个年龄贵在养心,形貌已不重要。接束后提着一合橄榄油,一碟肉丸子回家。
对了,她还送我一支“公爵钢笔”。它的创始人,约克·威海姆公爵说了:“我之所以创立这个品牌,并以公爵来命名,就是为了让拥有这个品牌的人,都能体会到什么才是高贵和典雅,什么才是贵族拥有的奢侈品;让更多的人来共享公爵这个无与伦比的称号带来的荣耀。”
实际上是“上海金皇冠金笔有限公司”出品。
我不是贵族。在雅有成风之际的今天,我决定不用它写字,只用普通的“英雄”。
开始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