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我可以再爱你吗（28）

文/朱衣点头

 

1

 

两人回到刘凯杰办公室。刘凯杰刚坐下就说，看着是让人有点心疼。何平知道他说的是闻静。坐下来一会，问，跟林倩怎样了？

刘凯杰说，正想挑个日子领证。何平说，好事，这样也会稳定，工作怎么样？刘凯杰说，训练馆想发展附带业务，正筹划建个餐饮场所。又说，对了，你干脆过来一起干，反正也需要人。

何平说，你又不是真正老板，来了还是看别人脸色，没必要。刘凯杰说，总比现在强，东奔西跑的。何平说，其实欣燕家一直想让我辞职，后路都给安排好了。

刘凯杰说，那你还不辞职？何平说，资金他们出，做什么他们安排，你觉得会痛快吗？刘凯杰说，到也是，不过反过来想也就没什么，反正你跟欣燕已经结婚，暂时用她家资金也算不上丢人的事，谁起步不是靠别人帮助？

何平说，有时想想不是不行，就当先借她家资金，但想到当初她妈一副商量都不商量，带点命令式的语气，就心不甘。刘凯杰说，或许她妈一直安排欣燕的人生习惯了，所以延伸过来对你也一样。

 

2

 

因为刘欣燕是上晚班，何平本想跟刘凯杰一起吃晚饭，但刘云根打来电话，说，何平，回来怎么不来看看我们。

何平忙喊了声爸，然后说，昨天很晚才到家，今天一直在外面有事，还没回去。刘云根说，早点回来，晚上过来吃饭。

何平挂了电话，刘凯杰说，她爸？何平说，是的，叫我晚上过去吃饭。刘凯杰说，那你还是回去，有时间我俩再一起吃。

何平正准备走，出去找房的人给刘凯杰来了电话。刘凯杰听完，再把大概情况跟何平讲了下，问，要不要定下来？何平说，定下来吧，先付点定金，明天搬过去的时候再付钱。

何平先去了超市，刘欣燕看他进来，说，这么早就来接我？何平说，你爸让我过去吃晚饭，所以早点回来。

刘欣燕说，我就知道老爸要找你喝酒。何平说，他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刘欣燕说，我在老妈那里吃的中饭。何平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刘欣燕说，我在上班，怎么去？只能吃点快餐。何平说，那我过去了。刘欣燕说，别忘了下班来接我。

 

3

 

郭玉芳不停夹菜给何平，说，在外面肯定吃不好，回家多吃点。这话到是让何平有些感动，以前对她的不快，也渐渐散了很多。刘云根也说，你已经跟欣燕结婚了，就是自家孩子，虽然你跟欣燕单独住，但这还是家。

郭玉芳说，上次妈跟你说辞职的事，大概直接了点，没考虑你的想法，不过妈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希望你跟欣燕能在一起，慢慢有自己的事业。

刘云根说，在家边上做点事，也省得长期在外面跑，你也可以经常过来陪我喝点酒，是不是？何平拿起酒杯，说，爸，我敬您一杯。喝完对郭玉芳说，妈，这事等我回去跟欣燕商量一下。

郭玉芳说，你有这想法就好，其实欣燕很想你跟她天天在一起，你出差的这段时间，她晚上都是在这里待到很晚才回去，有时就睡在这里，说一个人在家孤单。

这种温馨氛围是何平没想到的，慢慢心中升起一种家庭的温情，原本对她家安排单干的抵触心理也在转变。

 

4

 

吃完饭，何平陪刘欣燕爸妈坐了很久，最后看看时间说，我要去超市接欣燕下班。郭玉芳笑笑，说，是不是这丫头要你去的？她从小就被宠坏了，要是有任性的时候，你就让着点。

何平说，没有，她挺好的。郭玉芳说，看到你俩幸福，我们也开心。何平下楼后，点上一支烟，边走边思考。突然想起闻静，心情又复杂起来。

相见不如怀念，这句话看来是有道理的。自从跟闻静再次见面后，反而失去了未见面之前的那种感觉，现在对闻静更多是带有同情与帮助的心理。

思考很多，慢慢得出之所以出现这种心理的几种原因，虽然有些原因何平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闻静曾跟别人有过关系，并有过孩子，虽然这孩子流产了，但事实存在。其次，闻静这段时间憔悴的外表让她失去了以前那种魅力。还有就是闻静最近很依赖自己，这跟以前完全独立自主的她有很大差别。

当然还有一方面原因，那就是跟刘欣燕在一起很轻松，自己开始喜欢上这个单纯的女孩。最后还有一点，那就是自己渐渐安逸于欣燕家所提供的婚后舒适住房以及其它婚后条件。

 

5

 

何平在去超市前还是给闻静打了电话，告诉她房子已找好，明天就可以搬过去。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何平说，晚上早点休息，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跟你多聊，明天我去旅馆接你，再带你过去。

何平到超市时，刘欣燕也正准备下班，看到他，说，你来得还真是准时，都不愿早来一会。何平笑着说，早来怕影响你工作。

刘欣燕说，你忘了带东西。何平说，什么东西？刘欣燕说，吃的呀，你不是答应带好吃的给我吗。何平说，不好意思，忘了，那我进里面给你买。

刘欣燕说，在我们超市买就没意思了，这样吧，你请我吃夜宵，算是补偿。何平说，好的，不过先说好，我钱不多，不能吃贵的。刘欣燕笑着说，放心，不会吃穷你。

坐在烧烤店外面，刘欣燕边吃边说，真好，不用担心老妈的电话催我回家。何平看她的样子，不禁笑笑，说，看你真像个孩子。

刘欣燕说，我本来就是孩子。何平说，都结婚了还孩子？刘欣燕说，谁说结了婚就不能像孩子？

 

6

 

闻静躺在旅馆床上，虽然很累，却始终睡不着。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一直习惯独自生活，一直习惯独自处理所有事，现在却变得依赖何平。

是因为妈妈去世？还是因为这大半年疲惫不堪，想有人依靠？刚毕业到这座城市时，那么艰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却等着何平给自己安排一切。难道工作也要等他帮自己找？

昨晚就没好好休息，今天已非常疲劳，本想好好睡一觉，却就是睡不着。此时才发现近大半年睡得最塌实的几夜，就是在家跟何平一起睡的那几夜。

那几夜有何平躺在身边，让自己感到非常安心，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也完全放松下来，什么都不用思考，只想着好好休息。也许就是那几夜开始，对何平有了依赖心理。

闻静拿着何平买的手机，犹豫很久，终于还是发了条短信：你在干什么？睡了吗？

一起生活的那几年，何平出差不在身边，自己晚上没给他发过短信，甚至平时也很少发短信，没想到现在两人这么近，却给他发短信。

 

7

 

何平收到闻静短信，也非常意外，这是第一次这么晚收到她的短信。此时，何平跟刘欣燕已躺在床上，不过没睡，两人正聊天。

何平正看着短信，刘欣燕伸手把手机抢过来，说，我看看。刘欣燕突然的动作，让何平有些意外，一下楞住，也忘了把手机抢回来。跟闻静在一起时，她从来不看自己手机，甚至自己打电话、看短信时，都很少问是谁，有什么事。

刘欣燕说，闻静？谁呀？这么晚给你来短信干什么。何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刘欣燕说，看名字应该是女的，你不会背着我喜欢别的女孩吧。

何平说，怎么可能，要真是这样，我敢把手机给你看？刘欣燕说，那她是谁？何平说，就是白天跟你说的那个朋友，很早以前认识的，凯杰也认识，白天我跟凯杰一起给她找的房子。

何平觉得这样说，会让自己跟闻静之间没那么暧昧，起码刘凯杰也在一起。何平又说，她妈妈最近去世了，而且很早就没了爸爸，现在成了孤儿，也是同情她就帮她找出租房。

 

8

 

刘欣燕说，这么可怜呀，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何平说，还不是怕你误会。刘欣燕说，那她这么晚给你发短信干什么？她喜欢你？

何平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着说，也许吧，我这么优秀，很可能会喜欢我。刘欣燕说，臭美，那你喜欢她吗？

何平说，要是喜欢她就不会结婚了，跟你结婚当然是喜欢你。刘欣燕说，这话我爱听，反正不许你喜欢别人。何平说，当然不会。

刘欣燕说，要不你把她请家里来吃饭，我见见她。何平说，一个普通朋友，还是异性，没必要请家里来吃饭。刘欣燕说，这么可怜，想见见她。何平说，那等有时间的时候让她来。

单纯的刘欣燕也就没多想，但何平却在心里为难。让闻静来，万一让欣燕看出什么怎么办？如果不让她来，怎么跟欣燕交代？

看来只能跟闻静说实话，相信她能接受这些，毕竟她一直都很独立。欣燕知道了也好，以后就不用觉得是偷偷在帮闻静。本来就觉得不告诉欣燕这些，对她有愧疚。这样一想，何平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

 

长篇连载：我可以再爱你吗（29）

文/朱衣点头

 

1

 

何平怕刘欣燕继续问闻静的事，就转移话题，说，你妈晚上又跟我谈了辞职的事。刘欣燕说，你同意啦？何平说，我跟你妈说要回来跟你商量。

刘欣燕说，这有什么商量的，早就盼着这一天，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何平笑着说，不怕天天在一起会产生矛盾？刘欣燕说，不怕，反正你比我大，肯定要让着我。

何平说，有没有想过做什么？刘欣燕说，听老妈的意思，好象是让我们开门店卖床上用品。何平说，已经安排好了？刘欣燕说，没有，老妈只是有这种想法，总要等你同意了再安排。

何平说，你会卖东西？刘欣燕说，这个不用担心，到时会雇员工的。何平说，刚起步雇什么员工，我俩就行了。

刘欣燕说，你出差的时候，老妈跟我聊过很多，要是你同意，投资好象不少，我们俩肯定不行。何平说，还不知道结果，投资很大一旦亏了怎么办？

刘欣燕说，怕什么，反正是老妈跟姐姐出钱。何平说，哪能这样想，这些钱迟早要还给她们。

 

2

 

何平上午去刘凯杰那里，先把定金钱给了找房的学员，拿了单据，问了地址后，对刘凯杰说，我先去把房租付掉，然后再去接闻静。

刘凯杰把车钥匙扔给他，说，开车去，下午把闻静安顿好后再回来，晚上一起吃饭。何平说，好的。

刚走到门口，又走回来坐下。刘凯杰说，还有事？何平就把昨晚刘欣燕看到闻静短信的事说了。刘凯杰说，既然这样就直接跟闻静说清楚，相信她没那么脆弱。

何平说，也只能这样。刘凯杰说，回去后我跟林倩也说下这事，万一以后遇到欣燕，让她别乱说话。

何平找到地址，再找房东进去看房，单居室带一个小厨房卫生间，地方不大，但还算干净。房间有个空调与一张床，其它没东西。

何平付了半年房租，拿了钥匙出来后，给闻静打电话，说自己马上去旅馆接她。到旅馆还没过12点，何平带闻静下来退了房。

闻静坐在车里，终于还是问了一句，昨晚怎么没回我短信？何平开着车，侧脸看下她，说，睡着了，早晨才看到。闻静说，恩，我估计你也是睡着了。

 

3

 

闻静跟刘欣燕完全是两类性格，假如是刘欣燕，如果没回，肯定一个接一个的发，但闻静不一样，不仅内向，还有点封闭自己。昨晚没等到何平的短信，虽然一直胡乱想着是什么原因，但没有再发短信过去。最后自我安慰的想，或许是睡着了没看到。

何平带她进房间，说，还行吧。闻静说，不错。把东西放下后，说，等会出去买点要用的东西。何平说，那就先去吃中饭，吃完再买。把钥匙给闻静，说，你拿着。

吃完饭，两人又去附近商场买些必用的东西。回来后，何平坐床上看闻静收拾东西，心里一直犹豫，怎么跟闻静开口说自己已结婚的事。

而一边收拾的闻静心里还在想着，何平为什么让自己单独住？收拾差不多后，闻静也坐下来。两人还是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闻静说，晚上在这吃吗？等会我出去买点菜。何平说，不在这儿吃，跟凯杰约了一起吃饭。

 

4

 

闻静终于抬头看着他，说，何平，你现在是不是因为同情我才这样？何平说，我答应过你妈要照顾你。闻静说，假如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又凭什么要照顾我？

何平说，起码我们还是朋友。闻静轻轻重复，朋友？看来你仅仅把我当朋友。何平停住没说话，默默拿出一支烟点上。屋里又是一片沉寂。

何平抽完烟，站起来打开窗户，把烟头扔出去，看着窗外一会再回头看着闻静，说，闻静，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但又不好开口。

闻静也看着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轻声问，什么事？何平说，我已经结婚了，就在一个多月前。

闻静整个人都呆住，半天才呆呆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何平说，当时因为你妈的事，所以就……。

闻静苦涩的笑笑，说，我没那么脆弱，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何平说，对不起。闻静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何平说，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坚强下去，另外，我既然答应了你妈，就肯定会照顾你。闻静说，谢谢，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要有事就忙你的去，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

 

5

 

何平看着闻静的样子，走过去，想伸手安慰一下她，闻静却躲开身体。何平手在半空慢慢放下，说，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何平走到门边，回头看一眼还呆坐床上的闻静，慢慢带上门。

何平刚出去，闻静就趴倒床上，任由眼泪慢慢流出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闻静在复杂的情绪与极度疲劳的状态下慢慢睡着。

何平心情也是非常复杂，跟闻静说了后，既有种轻松感，又有些不忍。陌生的住房，又是一个人，很想陪她一起吃晚饭，但毕竟已经结婚。正如凯杰所说，帮助可以，不能有太多情感纠葛。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欣燕。

何平停车后，拿出手机给刘欣燕打电话，刘欣燕刚接就说，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吗？何平发现，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心情就会被她感染。她的声音随时都带着单纯的快乐感。

何平说，跟你说一声，晚上我跟凯杰一起吃饭。刘欣燕说，好吧，我批准了，反正我上晚班，也不能跟你一起吃。马上又说，不过早点回来，接我下班。

 

6

 

刘凯杰边倒酒边说，现在跟你单独吃次饭还真难。何平笑笑。刘凯杰说，已经说了？何平说，说了。刘凯杰说，什么反应？何平说，很平静，没什么反应。

刘凯杰说，这类出身的女孩，往往都很坚强。何平说，或许是吧，家庭出身注定了性格。刘凯杰端起酒杯，说，别多想了，就当是有缘无份，来，喝一杯。

何平喝完，说，我已经准备辞职。刘凯杰说，想通了？何平说，就当是为了欣燕。刘凯杰说，有没有想好做什么？

何平说，她家的意思是开家门店卖床上用品，支持的资金应该不少。刘凯杰说，挺好，这样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多。又笑着说，等我结婚时去你店里买新婚用品。

何平笑了笑，说，如果店开起来，让闻静去店里帮忙怎么样？刘凯杰说，别胡扯，你这是自寻烦恼。何平说，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不过现在找工作不容易，闻静目前的状态，估计找工作的心情都没有。

刘凯杰说，你低估了她这类出身的女孩，她们可以在任何逆境中生存，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去我那上班，老板已经确定下来，开一家西餐咖啡厅，反正都要招人。

 

7

 

郭玉芳给大女儿打电话，问她产品渠道与人员情况安排的怎样。刘欣敏说，何平同意了？郭玉芳说，白天打电话问欣燕，她说何平同意了。

刘欣敏说，我就说嘛，何平这样的不能强求，温情反而更好。郭玉芳说，既然他已经答应，就快点开起来，欣燕这丫头早就嚷嚷着在超市上班没意思。

刘欣敏说，我这儿没问题，随时都可以，门店定下来了吗？郭玉芳说，白天我去定下来了，就是上次我们看好的那家，你跟天亮有时间过来一趟，跟他们把合同签掉，另外安排一下怎么装修。

郭玉芳跟女儿挂了电话，刘云根说，我看你还是征询一下何平的意见，哪怕是商量一下也好，不然他还是会有想法。

郭玉芳说，我们给他全部安排好，他跟欣燕直接进去就行。刘云根说，你不太了解男人想法，还是让他感觉自己也参与了整个筹备过程比较好。

郭玉芳说，已经全部安排好了，用不着他参与什么。刘云根说，那也要跟他商量一下，就算做做样子也是好的。郭玉芳说，我觉得没必要那么复杂。

 

8

 

何平走到刘欣燕面前，说，没迟到吧。刘欣燕说，表现不错，提前了十几分钟。边上收银台的女孩说，欣燕，又让老公来接你？刘欣燕说，羡慕的话，也去找个老公来接你。女孩笑着说，我没你那本事。

两人回去洗澡上床后，刘欣燕说，喝了多少酒？怎么还有酒气？何平说，没多少，好久不喝，突然喝有点不行。

刘欣燕说，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辞职？何平说，明天去公司交辞职报告，不过肯定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离开公司，总要给公司一些时间安排接替的人，以及工作移交。

刘欣燕说，那正好，这段时间可以筹备店面的事，等你离开公司，店面也就可以开业了。何平说，谁来筹备？刘欣燕说，我姐跟我姐夫筹备就行。

何平说，我们不参与？刘欣燕说，我才懒得参与这些，只等着筹备好过去就行。何平说，这店以后是我们的，应该是我们来筹备才对。刘欣燕说，都是一样，就当他们先帮我们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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