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我可以再爱你吗（16）

文/朱衣点头

 

 

1

 

    闻静最近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前的角落发呆。妈妈的症状终于明显起来，虽然看得出来她努力在强撑，但还是经常由于乏力跟胃疼，不得不躺在床上。另外，妈妈的食欲明显下降，偶尔还会呕吐，身体比以前更消瘦。

    自己眼睁睁看着这些在身边发生，却无能为力，一点办法都没有，偏偏还不能在妈妈面前表现出悲伤的神情，想流泪也只能晚上躲在被窝里。

    更难受的是这些只能藏在自己一个人心中，想找个人倾诉都不行。很多次晚上感觉到无助时，也想打电话给何平，最后都告诉自己，不能去打扰他。

    从检查后就一直犹豫要不要给妈妈做手术，结果在犹豫中一直拖下来。一方面怕妈妈追问到底因为什么病严重到要做手术，另一方面也担心妈妈的身体能不能承受手术，还有一点就是现实的无奈，手头的钱并不是太多，现在的药费跟偶尔去检查的费用就需要不少，万一到时需要高额的手术费，怎么办？

 

2

 

    正呆坐屋前的角落，妈妈从床上起来也慢慢走出来，闻静看到赶紧跑过来扶妈妈，说，妈，怎么起来了？妈妈说，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就出来晒晒太阳。

    闻静扶妈妈坐在自己刚坐的小凳子上，自己蹲在旁边。妈妈说，静，妈这几天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你也别在家陪妈，回去上班吧。

    闻静说，那怎么行，不等您身体完全好，我不能回去。妈妈说，傻孩子，你在家这么陪妈，光靠何平一个人怎么行？妈的身体妈自己清楚，不用担心。

    闻静说，您就别考虑这些事，今年何平的工资高了很多，上午还来电话跟我说，要我在家安心照顾您，这段时间他比较忙，等不忙的时候就来看您。

    妈妈说，都怨妈的身体，不能帮你们什么，还要连累你们。闻静说，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您晚年幸福健康。

    妈妈笑着说，妈有了你就已经是幸福。又叹口气说，不过妈到真想何平来看看我，到现在，妈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他。闻静说，会的，等他不忙的时候就让他来。

 

3

 

    何平从刘欣燕家吃完饭出来后就给刘凯杰打电话，说晚上吃饭时听刘欣燕姐姐的意思，想让自己跟刘欣燕早点结婚。

    刘凯杰说这是好事，既然条件都不错，早点就早点。又问，刘欣燕什么态度？何平说，一直没说话，看情形应该家人提前跟她说过。刘凯杰说，不说话就说明已经同意了，现在结婚不容易，如果我有条件也想早点结婚。

    挂了电话，何平躺床上一直睡不着，虽然晚上装糊涂没表态，但迟早要表态。躺了一会，又打开电脑。

    看着闻静QQ一会，打开对话框写上：最近好吗？我要准备结婚了，希望未来我们都幸福。

    鼠标放在发送上面很久，最后还是点了关闭。想了想，还是不要彼此打扰比较好，或许现在的她早就忙着照顾孩子。

    第二天，何平先给姐姐打了电话，把情况跟姐姐说了一遍。最后说，不知道妈是什么态度，所以不敢给她打电话。

    姐姐说，早点结婚也好，凭她家的条件，或许结婚后就不用再上班，肯定会让你跟她单独做点什么事。何平说，这个到无所谓，关键是妈那儿该怎么跟她说？姐姐说，不用担心，我去跟她说。

 

4

 

    何平出差时，姐姐给自己来了电话，说跟妈妈讲了很多道理，她已经松口，不过要先把刘欣燕带回来，让她看看。

    何平正在思考该怎么跟刘欣燕说这事时，刘凯杰打来电话，说已经辞职了。何平说，这么快？新工作是什么？刘凯杰说，等你回来再说。

    何平还是下午回来的，但跟刘欣燕说要很晚，下车先给刘凯杰打了电话。刘凯杰说，你等我一会，马上到。何平见到他就急着问，换了什么工作？刘凯杰笑着说，急什么，先找地方吃饭。

    点菜时，刘凯杰说，哥们现在有钱了，随便点。何平点完菜后说，买彩票中了大奖？刘凯杰哈哈一笑，说，比彩票中奖还离奇。何平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凯杰说，简单点说，有人投资给我开了家跆拳道训练馆，复杂点说，上次视频的火，让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公司的老总看到商机，最后找到我，要跟我合作，炒作、资金全部他来，我只要配合就行。

    何平说，就这么简单？刘凯杰说，是呀，开始我都不相信，前段时间还配合他们参加了几场什么网友见面会，大谈特谈公民意识，以及年轻人参加体育锻炼的好处。

 

5

 

    何平说，真是一个离奇的社会，一夜之间成了名人。刘凯杰说，名人谈不上，不过到真是有点佩服他们的炒作手段，提前写了不少发言稿给我，见面会的那些扯淡发言，几乎都是照本宣科。

    何平说，训练馆已经开张了？刘凯杰说，还在筹备，不过提前报名的太多，说是见面会，不如说是现场拉学员。

    何平说，不错不错，怎么分成？刘凯杰说，对外宣称，就是我独资，实际就是挂个老板头衔，有单独的教练员，利益平分。

    刘凯杰又说，对了，很多学员还问了你的情况，有时间让你也去露露面。何平说，免了，还是低调一些好。

    何平回到家，刘欣燕打电话问他到没到家。何平说刚到。刘欣燕说，现在还早，要不出来陪我坐坐。何平说，那好，你等我一会。

    刘欣燕挂了电话，说，老妈，我出去一下，何平刚回来。妈妈说，这么心急，非要晚上见？刘欣燕说，反正明天晚班，又不用早起。

    妈妈说，你问问他结婚的事，看他什么态度。刘欣燕说，老妈，这事让我怎么开口？妈妈说，又不是让你直接问，侧面了解下他的想法就行。

 

6

 

    刘欣燕看到何平就问，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喝酒了？何平说，车站下车时有点饿，就吃了点饭，顺便喝了一点。

    刘欣燕说，真是的，跟我老爸一样，一个人吃饭也喝酒。何平跟她在小花园坐的时候，把刘凯杰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刘欣燕也觉得有意思，说有时间去看看他的训练馆。

    两人慢慢聊着，刘欣燕却在想怎么跟他开口问结婚的事。反而是何平先说，欣燕，想不想去我家玩玩？刘欣燕说，好呀，也想去看看你家什么样，只是觉得突然去有点不好意思。

    何平说，我妈想见见你。刘欣燕说，为什么要见我？何平说，你不是想早点结婚吗，总要去见见未来婆婆的。

    刘欣燕说，谁说我想结婚啦，我才不要结婚呢。何平笑着说，你不想的话，怎么那天晚上你姐说这事，你一直没反对？

    刘欣燕说，我光顾着吃饭，没听见你们聊什么。何平又是一笑，说，那你还要不要去？刘欣燕说，我要回去问问老妈才能做决定。

 

 

长篇连载：我可以再爱你吗（17）

文/朱衣点头

 

 

 

1

 

刘欣燕在车上很兴奋，说，还没有独自出过远门。何平看看她，笑着说，你妈也不怕我把你拐卖了？

刘欣燕说，那就把我拐了吧，卖给你。何平说，算了，买了你还不知道放哪儿养。刘欣燕嘿嘿一笑，说，知道就好。

快下车时，何平说，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说下，让你有心理准备。刘欣燕问，什么事？何平说，我家地方不大，所以晚上你只能跟我睡一起。

刘欣燕说，你想让我跟你睡一张床？不行，我才不愿跟你睡一起。何平笑着说，害怕？刘欣燕说，干嘛要怕你，只是不想跟你睡一起。

何平说，结了婚还不是要睡一起？刘欣燕说，谁说我要结婚？再说了，就算以后要结婚，暂时也不跟你睡一起，万一你占了我便宜，不结婚呢？

何平说，打断一下，我的意思是睡一起，没说要发生其它事。刘欣燕说，哼，男人都这么骗。何平说，我干什么要骗你？实话跟你说吧，我妈如果看到我俩已经睡一起，她只能答应。

刘欣燕说，什么意思？你妈还没有答应？何平说，也不是没有答应，因为没见过你，所以我也不敢确定她的态度，但假如晚上睡一起，她即使有点小小不满，也不会说什么。

 

2

 

冯勇跟何英凤来车站接两人的。走出车站，何平一眼就看到姐夫的面包车。何平介绍后，何英凤仔细看看刘欣燕，然后说，长得挺清秀的，路上累不累？刘欣燕说，不累的。冯勇说，走吧，回家再聊。

回到家，爸爸妈妈还有皓皓都在，何平介绍后，刘欣燕喊了声伯父伯母好。然后看着皓皓说，真的跟蒙蒙差不多大，也好可爱。

何平说，皓皓，叫阿姨。皓皓喊一声阿姨。刘欣燕从包里拿出一个玩具枪，说，皓皓，这是阿姨送给你的。何英凤说，还给孩子买什么东西。又回头对冯勇说，大勇，给欣燕倒茶去。刘欣燕说，不用客气，不渴。

刘欣燕坐下来，妈妈仔细打量她，看她穿着很简单朴素，也没怎么化装，心里感觉好多了。以前何平把她家情况一介绍，一直担心是很时尚很城市化的那种女孩，现在看来跟小城镇的女孩没什么区别。

何英凤说，妈，晚上我来做饭，你们聊着。刘欣燕说，姐姐，我来帮你吧。何平本想说，你又不会做饭，帮什么忙？看看妈妈，想想没说，反正肯定不会让她帮忙，让妈妈误会她会做饭也好。

 

3

 

何英凤说，用不着你帮忙，坐这么久的车已经很累，就坐着休息吧。妈妈看看刘欣燕，问，平时在家做饭吗？

何平看看刘欣燕，不知道她会怎样回答。刘欣燕说，不是太会，偶尔会在厨房帮妈妈洗洗菜。妈妈点点头，说，女孩在家还是会做饭比较好。

刘欣燕说，我也准备回去跟妈妈学着做饭，结婚后就自己做。何平有点意外的看着刘欣燕，感觉现在的她，跟平时小孩子个性有点不一样。难道她妈特意嘱咐过她？还是提前教过她，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

何平的判断是正确的，几乎晚上吃饭跟吃饭后在客厅的聊天，刘欣燕所回答妈妈的问题都让妈妈感觉有点满意。

姐姐、姐夫回去后，妈妈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完，爸爸妈妈提前去睡了。何平安排刘欣燕去洗澡，等刘欣燕洗完出来，何平带她进自己房间，说，你先睡，我去洗澡。

刘欣燕说，不是还有一间房吗，我为什么睡你房间？何平放低声音说，你就睡这儿吧，听我的没错，我保证不会对你怎样。

 

4

 

何平刚躺上来，刘欣燕就向里边挪了很多。何平一笑，说，别掉下去。刘欣燕说，宁愿掉下床，也不让你碰我。

何平侧过身看着她，说，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我碰你？刘欣燕说，当然没有。何平说，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按女人的微妙心理，越这么说越是有这种渴望。

刘欣燕马上说，何平，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以前你也跟女人一起睡过？不然你怎么知道女人的微妙心理？何平脑海瞬速闪过闻静的影子，忙说，别胡思乱想，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冯勇跟何英凤就带孩子来了。吃完早饭，何英凤说，何平，明天就要走，今天带欣燕出去转转吧，看看我们这儿的风景。

两人刚走，何英凤就说，妈，他俩昨晚怎么睡的？妈妈说，睡在一起。何英凤说，都这样了，您还有什么犹豫的，再说这丫头还不错，不娇气，不做作。

 

5

 

何英凤说了很多，最后妈妈叹口气，说，也不是对这丫头不满意，主要前几年在心里已经接受了闻静，突然跟我说换了一个，心里总觉得不塌实。

何英凤说，这有什么不塌实的，再说了，闻静您也仅仅看过照片，何平一直不愿带她回来，现在愿意带这丫头回来，这就说明何平还是喜欢她比闻静多一些。

妈妈说，虽然没见过闻静本人，但就照片看，比这丫头成熟，也漂亮多了。何英凤说，婚姻要看缘分，太漂亮还不一定是好事。

妈妈说，这话对也是对的，假如以前没有闻静，现在突然带个女朋友回家，我会非常开心。何英凤说，那就当以前闻静的事不存在。

妈妈说，你也不用说这么多，其实我知道你也是希望你弟弟以后生活的好，当妈的也是一样，女方条件好一些肯定会有利一些，但婚姻又不是仅仅看条件。

 

6

 

何平晚上回到家，就知道姐姐基本上说服了妈妈，妈妈对刘欣燕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吃饭时，还笑着对她说，丫头，到这儿就像家里一样，别拘束，多吃点。

何平总算感觉到气氛温和下来，也笑着说，多吃没事，我不嫌你胖。刘欣燕瞪他一眼，然后说，伯母，您觉得我胖吗？

妈妈说，不胖不胖，我觉得你还有点瘦呢。刘欣燕看何平一眼，说，听到了吧，伯母都说我瘦，你还嫌我胖。

何英凤说，欣燕，别听他胡说，姐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才叫胖，后来生了皓皓才瘦下来。刘欣燕说，为什么生了孩子就瘦下来？何英凤笑着说，操心呗，多淘气呀。

整个晚上轻松的氛围，让何平一直以来担心的心情终于轻松下来。

 

7

 

回去的车上，刘欣燕又是跟何平不停说着话。何平心情也不错，虽然妈妈没有直接跟自己说同意或不同意早点结婚之类的话，但看得出来已经算是同意了。

聊着聊着，刘欣燕突然靠近何平轻轻问，你是不是有毛病？何平有点奇怪，反问一句，什么毛病？

刘欣燕轻轻笑着说，一起睡两晚，真的连碰都没碰我。何平看着她没说话。刘欣燕又是笑着说，不会真的有毛病吧。何平说，去你的，瞎说什么，你才有毛病。

刘欣燕哈哈笑起来。何平轻声说，这可是车上，你斯文点行不行。刘欣燕说，我笑也能影响别人？何平说，笑当然可以，别这么大声好不好。

下车后，刘欣燕就给妈妈打电话，说，老妈，我们下车了，马上到家。刚进客厅，刘欣燕说，老妈，您放心吧，我完整的回来了。

何平看着她，刘欣燕哈哈一笑，然后说，老妈，何平说他有毛病。妈妈说，有毛病？什么毛病？刘欣燕又是哈哈笑起来。

何平说，伯母，别听她胡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说，这是我妈让我们带给您的。妈妈说，真是的，要带什么东西。

又回头对刘欣燕说，你这丫头，还是这样疯疯癫癫，何平家是不是嫌你像个小孩子？刘欣燕说，老妈，这您就错了，我到他家很乖的，他家人都很喜欢我。

 

8

 

何平下午在公司给刘凯杰打电话，问训练馆在哪，想去看看。刘凯杰告诉他后，就找了个理由溜出来。

何平在学员的指引下，找到刘凯杰的办公室。刘凯杰看到他进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小子回来啦，快过来，跟我说说回家的情况。

何平笑着说，刘老板，小弟突然造访，不会打扰到你吧。刘凯杰说，妈的，再这么叫，我喊几个学员把你揍出去。

何平说，那可得喊几个象样的，别忘了我也学过。刘凯杰说，别贫了，快说说情况。何平简单把情况说了后，刘凯杰说，不错不错，已经得到了家人支持，这婚姻肯定幸福。

何平说，你小子也不错呀，地方不小，感觉很上档次，学员也不少。刘凯杰说，全是运气，那晚上可要好好喝几杯为你庆祝。何平说，这个没问题，不过要先回公司打卡下班。

何平回到公司后，又给刘凯杰打电话，说，尾巴刚给我来电话了，我说要跟你吃饭，她非要缠着来。刘凯杰说，让她来吧，我把林倩也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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