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亲爱的,我们离婚吧(35)
文:朱衣点头
1
张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说,这么冷,晚上怎么睡?陈颖已回到床上躺下,说,没事的,我拿了几件衣服压在被子上。
张华又是坐了一会,陈颖说,你什么时候走,越晚越难回去。张华突然脱衣服,陈颖看他说,你干什么?张华没理她,快速脱掉外衣与鞋袜锨开被子就躺进去。陈颖忙说,你干什么?
张华说,怕孩子冷。陈颖先是推他,一会就没动,说,你不洗脸洗脚?张华说,不洗了。陈颖说,什么时候变这么懒。张华没理她。过了一会,陈颖说,你抱得太紧,挤着我肚子了。张华这才抬头说话,其实是我冷。
两人一阵沉默。陈颖突然轻轻喊,张华。张华没动,问,什么事?陈颖又是轻轻说,恨我吗?张华说,恨,当然恨。
陈颖没说话,又是沉默。很久后,陈颖轻轻说,等孩子大了,我会告诉他,不是他爸爸的错。张华含糊的恩一声,然后说睡吧,明天你要上班。
其实,此时两人都难以入睡。张华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有这种冲动,本想来看看就回市区。而陈颖更是没想张华会留在这里陪自己。感受着身边张华的体温,心中百般滋味,本来冰冷的被窝,一下就温暖起来。
2
早晨,陈颖醒来的时候,张华已经起来了。看她醒来,说,我已经买了早点,在家吃完再去上班。
由于住的地方离公司不是很远,不用坐车,直接能走过去。张华把陈颖送到公司楼下,然后说,把你钥匙给我。陈颖说,要钥匙干什么。张华说,我回去给你做饭,中午送过来,别在外面吃。
中午张华把饭送给陈颖后,并没把钥匙给她,而是回到市区拿了一些东西又回来。他决定在这住到陈颖回家,不然回市区也不放心。
等下午回来,买了一些菜后就去了陈颖公司等她下班。撑着伞站在陈颖公司大门外,张华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最后给自己的理由是,怕孩子有事,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回来的路上,陈颖说,你中午送的饭菜太多了。张华说,你现在不是吃得很多吗。陈颖说,那也太多。又说,我分给同事吃了些,她们说你做的菜味道很好。张华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明天中午再多做点,给她们也带点。陈颖说,不用这么麻烦的。
晚上吃饭时,陈颖说,我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说很多地方的路都封了,担心我路上的安全。张华说,是吗,我不清楚,明天我去查查。
陈颖又说,惠英也给我打电话了,担心路被封,也想早点回去,如果这样我就可以跟她一起回去了。张华说,你们肯定不能一起走的,你那班车的票她肯定买不到。陈颖说,也对。
3
张华第二天打听到的消息是,去陈颖家方向的路,很多都被封住,陈颖这趟车的路线暂时也封了,很多人都在退票。
陈颖晚上着急的说,那怎么办?张华说,是暂时性封道,你回家还有好几天,雪一旦不下了,很快就会化掉。陈颖说,希望是这样,可这雪还一直在下呀。张华说,天气的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等了。
可惜的是,一直到陈颖要回家的前一天,雪还是没停。陈颖已经在公司移交结束。出来看到张华说,怎么办,雪还在下。
张华说,先回家吧,明天早晨去车站看看能不能走。两人回去收拾了一番,陈颖也把自己的东西都打了包。张华说,晚上别在这住,回市区,这样明天早晨去车站就方便多了。
于是陈颖又去找房东,把钥匙给了他,说自己要回家,这房子不住了。回到市区,陈颖一直看窗外的雪,然后打电话给惠英,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惠英说,我也不知道,听说路还是封的,还有几天时间就到年,都快急死了。
陈颖然后笑着说,要不就别回去,陪你男朋友好了。惠英吞吐了一下,然后说,不行,我爸妈一定要我回去,他们比我还急。
4
第二天凌晨,张华先打电话查询了信息,路还是封的,但陈颖一定要去车站看看,说万一通呢。张华只好陪她去了车站,结果与信息查询的一下,车站有关人员说,车票可以全额退,但不能改签,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车。
回来的车上,陈颖有点心情郁闷。张华到显得轻松,然后说,实在不行就别回去了,你这样,又是雪路,真怕有什么事。
陈颖叹口气,然后说,还有几天到年,再看看吧。回到家,陈颖就给惠英打了电话,说回不去,车票也退了。
惠英说,怎么这样。然后说,实在回不去,我俩在一起过年就好。陈颖看了一眼正在客厅的张华,然后说,如果回不去,也只能这样。
陈颖从房间走出去,说,那边的房子已经退了,要不我去惠英那住吧。其实陈颖知道自己说得很勉强,心理潜意识希望留在张华这儿住,但又不好意思就这样留下来,等张华先开口挽留才觉得好些。
谁知张华直接说好的。陈颖反而有点楞住,然后轻轻说,那好吧,我晚上过去。张华看她那样子有点忍不住想笑,接着说,不过等雪不下了,回家的路通了再过去。
5
就在陈颖准备回家的这天上午,贾芸芸开车去了张华家。她跟雅韵联系好几次,要雅韵到市区玩几天,雅韵缠着妈妈好几次,最后妈妈只好同意雅韵去玩。
贾芸芸跟雅韵说,我开车去接她。贾芸芸到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接雅韵走,而是进屋坐了很久。贾芸芸这天故意穿得很简单,跟张华妈妈聊天时,更是显得文静,懂道理。这让张华妈妈对贾芸芸的印象改变了很多。最后跟贾芸芸说,中午别走了,在家吃完中饭再跟雅韵回市区。
贾芸芸说,好的,早就听张华说伯母的菜做得非常棒,一直想尝尝。人总是喜欢听到称赞的话,虽然张华从来没跟贾芸芸说过这些,但张华妈妈并不知道。张华妈妈心里虽然听着舒服,嘴上却说,我们乡下人做的家常菜,怎么比得上你们在饭店吃的。
吃饭时,贾芸芸更是一个劲称赞菜得味道好。等贾芸芸带着雅韵走后,张华妈妈对张华爸爸说,这丫头不错,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是不娇气、不洋气。
雅韵在车上问,要不要告诉哥哥我来市区了?贾芸芸说,先别说,他现在还正生我的气呢。雅韵说,他干吗生气,你做的又没有错,这些事本来就应该让我们知道。
6
陈颖打电话告诉妈妈,说路被封了,自己暂时回不了家。妈妈说,实在回不来就别回来,我本来也担心你,那春节是不是跟惠英一起过?陈颖说,是的。
妈妈等了一会,问,那你现在住在哪里?然后叹了口气,又说,你这孩子,总是让我与你爸担心你。陈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我跟张华住在一起,所以不用担心我。妈妈听完有点惊喜,忙问,你们和好了?
陈颖说,不是,只是暂时住在一起。妈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要弄得离婚。陈颖只能沉默。妈妈说,既然你跟他住在一起,我也放心些,还有,千万别再闹什么矛盾了,知道吗,在家里你可以跟我与你爸闹小性子,但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性子。
陈颖说,知道了。妈妈又问,身体怎么样,孩子还好吧。陈颖说一切都好。两人聊了很久才挂电话。
等陈颖从房间出来,张华笑着说,怎么一打电话就跑房间里面,怕我听见?陈颖说,给我妈打电话,当你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华说,你不回去,就他们俩在家过年,想想也挺冷清。陈颖说,是呀,去年还好,是你陪我回家过春节的。
7
张华看看窗外的雪,然后笑笑说,现在我们俩都不用上班,反而不知道在家干什么。陈颖说,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现在的商场肯定热闹。
两人在商场闲逛着,陈颖突然说,这好象是我们俩第一次逛商场吧。张华说,好象是。陈颖又说,我们去婴儿区转转吧。张华说,又不买东西。陈颖说,看看也不错的,你不知道,那些衣服好漂亮的。
陈颖不停在各家看着婴儿衣服与婴儿产品,不时回头问张华这件漂不漂亮,这个玩具好不好。销售人员把他们当成是来买婴儿产品的两口子,都很热情的接待介绍。
等两人逛出来,张华笑着说,那些销售人员肯定很失望。陈颖说,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然真想买些衣服与玩具。张华说,不知道也可以买,难道别人都是等孩子生出来看看是男是女才买衣服?
陈颖说,也对,不过还有几个月,我只是说说的。出了商场,天快黑了,张华突然说,我们去看电影吧。陈颖说,好的,很多年没看过了。
两人找了家饭店吃完饭就去了电影院。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陈颖却有点兴奋,说,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出去玩过。
8
等惠英放假的时候,雪一直没停,路也始终封着。惠英给陈颖打电话,说肯定回不去,让她到自己这来住,一起过年。陈颖没办法隐瞒,只好跟她说自己住在张华这里。然后又跟惠英说,你等一会,别挂电话。
陈颖把手机放在床上,跑客厅跟张华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惠英也回不去,要不让她年三十那天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张华说,好呀,让她来吧,不然你一个人吃年夜饭会很冷清。陈颖听到这话,先是一楞,想了想说,也对,你要回家陪父母与雅韵。张华没说话,算是承认。
陈颖正准备进房间,张华说,干脆让她直接过来住好了,这几天可以陪你,反正我一直睡雅韵的床,让她跟你睡。
下午,惠英拿着东西过来,看到张华笑着说,不好意思,来打扰你。张华说,不打扰,有你陪她起码热闹点。
陈颖拉惠英进房间聊天的时候,妈妈给张华打来电话,告诉他雅韵今天下午从市区回家,如果没事就跟雅韵一起回来,还有两天就年三十,别一个人在市区住。
张华问,雅韵来市区了?妈妈说,去了好几天,贾芸芸来接她的,今天把雅韵送回来。然后又说,你就跟她车一起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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