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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得到消息，岳父再次住进医院，这一次恐怕出不来了。

    元旦回去时，岳父还能骑着电动三轮去中医院看病，当时吃不下饭，胃里难受，当胃溃疡吃了一些药，我当时还介绍在东营时，曾经48小时没有饥饿感，去小门诊买了一板胃动力药，几个小时就有了食欲。我还把剩下的药留给岳父吃。回北京没几天，夫人打来电话，岳父住院了，是胃溃疡，没啥大问题。期间，我几乎每天一个电话询问情况，大概是元月10日吧。岳母说，岳父得了胃癌，已经扩散到了肝部，医生讲，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甚至化疗也不需要。大约20多号吧，岳父就出院了，最后一个年，要在家过。

    生命如此脆弱，甚至不给你反击的机会。

    春节回家，女儿已从成都回来，我说，时间不多了，多和你姥爷聊聊天，绝对不能惹他生气。我对岳母讲，现在这种情况该让老家的人都清楚，还要通知单位领导，只瞒着岳父一个人就行。

    老家来人越来越频繁，每次送客，岳父都要流泪。初六我返回北京，我和岳父握着手，他的手变得柔软无力。

    女儿回成都，据说岳父抱着女儿大声痛哭，他心里清楚，转身以后，就是一生的永别。

    我不能继续留在北京，买了3月12日的车票，最后的时光，我要陪岳父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