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分类: 茶余酒后 |
近日对中国的语言和文字变得敏感、产生了新思考。
今早坐在马桶上就想,比如上厕所这件事,老早的时候说“上茅房”,有一阵子流行说“上一号”,侯宝林说上海话讲“上便所”(“便所”一词有从东洋舶来之嫌,须进一步考证),湖北话等一些地方方言喊“解手”(要我说“手解”更合乎情理。手不解,裤子怎么脱下来呢),其实指向都不明确、含糊不清。男人上厕所的目的有大小用之别,女人进卫生间的理由和借口更是多如牛毛。就好比说“上歌厅”,究竟是K了歌呢还是泡了妞呢,也许就是喝高了歪在犄角旮旯的沙发里胡乱猫了一觉。
进一步往下盘盘道,“拉屎”的说法就很不雅。“拉”字虽然生理动作描写无误,但太直白了;“屎”字更是令人联想到肮脏不洁、气味难耐。相形之下北京的老话“蹲坑儿”就文雅、贴切得多。“蹲”字同样动作描写精确,且含蓄。
接着往下细盘盘道,也许有人会站出来反驳说:“蹲”字不完全对,男人可是站着解决小问题的。遇上这号较真的主儿,靠,我就要和他针尖对麦芒:现在世界的潮流可是提倡妇女解放、男女平等的,既然女同胞们不方便站着解决,你个大老爷们又何妨不能放下臭架子蹲着解决个把小问题呢?
“坑”字就更鸡蛋里挑不出骨头了,中性词,既不带菌携毒、也没异味儿。
再如,说吃饭、喝水、喝酒都没什么大碍;然而,北方人说“喝茶”、南方人说“吃茶”,细究起来就欠妥了。茶者,固体物质也,说白了就是一把枯树叶子,既不能“喝”,也不能“吃”,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要用开水冲泡后饮用。
儿子近日在电脑上读电子版的《水浒传》,我偶尔扫了一眼。第三十七回“没遮拦追赶及时雨
“少叙三杯如何?”,我反复捉摸,这句话太有味道了,念叨一百遍也不会腻味。想起在北京的日子里,每次打完篮球汗水稀稀往球场外溜达时,总有热情的球友招呼一句:“大哥,找哪儿坐坐?”虽然我十有八九谢绝,但大家每次总是打声招呼。回想起来心里热乎乎的,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少叙三杯如何?”,如果京剧大武生如杨小楼(1878-1938)、李少春(1919-1975)、李万春(1911-1985)或厉慧良(1923-1995)等再世,用上口的道白把这句话抑扬顿挫地念出来,我怕是三杯酒没下肚就醉得浑身酥软了。
要说三五知己在一起“少叙”,喝酒、喝咖啡都不如喝茶来得适宜。喝酒,兴致来了、时间长了再海量的主儿也会喝爬下。异性们在一起喝酒,赶上酒德差点的容易乱性;同性的哥们儿在一起闷两口吧,有人爱喝快酒、有人喜欢细斟慢饮,相互劝起酒来不容易合拍。咖啡呢,也就一两杯,喝多了也受罪。
喝茶则可多可少、可慢可快,自己喝自己的,节奏随各人把握,再热情的朋友也不会死命灌你茶的。虽然是大家坐在一起喝茶,但仍可怡然自得、神与化游、自我陶醉。就是男女一起长饮也无伤大雅。至于喝茶对健康方面的益处,别家已多有高论,本文不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