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见闻【之一】

牧童

作家不识钱

有人以《东方散文》的名义组织了一个广西北海笔会,其中主要的一项是赴越南,说好听点或神秘点叫考察、参观、采风,说实际点也就是旅游。而我们的这次所谓的北海笔会从实际效果和实质性上看其实就是组团参加地地道道的越南购物游。不懂装懂的腐儒大概会说我离题或偏题了,别急,我这就进入我要说的正题－－钱。

先说句被人倒背如流的烂话:金钱并非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笔会呀,购物呀,没钱行吗? 购物,自然就更要钱了。在越南购物, 自然就要用越南人的钱。这就必须把中国的人民币兑换成越南盾。我曾遇到一个地地道道的腐儒,他不喜欢把别人的文章看完,更不会思考,他一般只看开篇一句半句,就马上信口雌黄,断章取义地展开姚文元式的批判,以示他的伟大和敏锐,其实是狗屁不通。为了防止腐儒们这种类似的自以为是,我先补充说明一下:在中越边境,在购物点或景点,做生意的越南人一般都会说流利的中文,起码说某种物品多少人民币都很流利,也许也不排除其中有些是跑到越南做生意的中国人。所以, 越南购物游其实不必兑换纸币是完全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当冤大头或以到越南扶贫的姿态出现, 人民币是完全行得通的。但是口岸的导游一般会煽动甚至为此痛下说辞要你兑换, 或以慈母式的语重心长，或以严父式的说一不二，目的都是要让你明白，他（她）们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你好。因为兑换了他（她）们马上就可赚一笔兑换差价，十元人民币换为越南盾是三万三千多,但在口岸兑换时都只兑换三万,此乃其一。其二嘛,如果深入越南腹地,如果在自由活动时走入小巷深处,完全有可能遇上真的不认识人民币,也不收人民币的越南人,那就有点麻烦了,那就会和你心仪的物品失之交臂,成为莫大的遗憾。所以,进入越南口岸,还是要兑换些纸币为明智。

我们这帮穷业余作家一进入越南口岸,马上摇身一变,人人都变成了“富人”,像我这种最吝啬最节约也根本不想购物的,也身揣几十万元,当然是越南盾。

在河内,我们几个人深夜去吃夜宵,吃完要结帐,文友用中文问多少钱? 越南人叽哩咕噜地我们听不懂, 文友只好掏出身上的一叠越南钱对越南人说,该多少你就取多少吧。越南人虽听不懂文友的话,却明白他的意思,就在一叠纸币中抽出我们该付的那个数额。我进商店抽出一条烟举起来问,多少钱?小姑娘还灵活,知道我在问价,马上在计算器上按下二十五万。买烟时我们掏出越南钱,每一张都要从个、十、百、千、万、十万地算好久才弄清楚那一张究竟是多少钱。有的总弄不明白想购物品究竟是多少人民币,換算不过来。特别是当你想要购买时心中总要先换算为多少人民币,因为消费每一种东西总也要心中有数啊。不少文友都干脆如前掏出身上的一叠越南钱对越南人说,该多少你取多少吧。我调侃说,我们用了一辈子钱,到了越南却都不认得钱了。

2013.03.27夜草于隐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