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啊八月(下篇)
(2012-04-13 17: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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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阳高级职称阴历九·一一申报杂谈 |
分类: 散文 |
八月啊八月(下篇)
牧童
……
而我的八月啊,发生过许许多多的故事,欲知什么故事,留待《下篇》再续。
——引自《八月啊八月(上篇)》
作为一个教师,八月绝对是一个多事的月份。
教师的调动都在八月。如果是主动出击,想把自己调往较理想较满意的学校,那就要过五关斩六将,还要准备打一场半场攻坚战或持久战。战争是古今中外最令人头疼的事,再加上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所以,要想以战争来改变某一个人的某一现状,如果物力人力能力等主客观条件不足,一般人是不为的。
我这一生真正的主动出击有两次:一次是从海南调回揭阳,一次是从一所联中调往一所完中。这两次主动出击的结果是成功的,从战术上说基本正确,越过历史的烟云从战略上看,第一次的阴错阳差——我的目标本锁定在深圳,但却轻而易举地回到了揭阳;这就埋下了无穷的后患,但这只能说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确实有许许多多事情非个人所能预料与主宰。从客观上说,个人能力毕竟受诸多客观条件的局限与制约, 从主观上说,性格即命运。抛开是非黑白,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性格。
若从被动性上说, 作为一个教师,人家非要调动你,你个人一般是无可奈何的。
打个比方,作为一个教师,特别是无钱无势无背景的普通教师,那就如足球场上的一只足球、或者像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等待着它的或是被踢或是被挪的命运。踢往哪里挪往哪里呢?决定权或在运动员脚上或在下棋人的手上;而挨踢挨挪的时间,都在八月。
我这一生被动被挪的次数有八次(包括未当教师之前的挪动),但奇怪的是,八次挪动竟然都在八月。
作为一个教师,一般来说都要评职称, 而评职称也都在八月(现在和以后时间上有没调整我不清楚,但我以前所经历的都在八月),我这一生评职称的次数可能比任何人都多:共有七次之多。
第一次评职称是一九八七年全国开始评职称的时候,我当时评的是小学一级(初级职称);因为这个 “小”字头的初级职称,后来也给我带来了无穷的后患。但当时在海南,我的这次申报表却是在全场的职称大会上宣读以做示范作用的。
我后来在中学任教,一九九四年当允许我晋升职称的时候,我就只能申报小学高级职称(中级)了;这还无所谓,麻烦的是任教中学,却要填任教小学,总之,所有一切的表(包括考核表)都要造假,而这造假,又不能由自己设计,因为级级有人管,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明确的标准,各级有各级的理解, 各人有各人的理解。这一级说要这么填,而送上一级则说要那么填,这就把人折腾得半死。所以,当时参加评职称的教师都有一个共识: 评一次职称起码要短寿三年(因为任务重时间紧又不能有任何一点差错,而越紧张压力越大差错就越大)。按这个起码标准计算,我评了七次职称, 起码要短寿二十多年!这次评职称我曾写了一篇八千九百九十九字的文章,标题叫《十面埋伏——职称纪事》,较详细地记叙了这整个折腾过程。
不知这现象能否称为中国特色呢?
以我的本科学历,我当然不愿评个小学高级职称(中级)就此完结,因为要评中学高级职称,所以按要求要改评为中学一级职称之后才有可能申评中学高级职称。而这改评,又必须和晋升一模一样该申报的申报,该填表的填表,该缴款的缴款。
一九九七年,我申报改评,一切材料做好后,后来因一张计生证在办理过程中被人刁难,我一怒之下放弃了。
一九九八年,我重又申报改评,这次才顺利通过。
一九九九年, 我申报晋升中学高级职称,未通过;事后我根据掌握的实际情况,分析了其中一些主客观原因,决定暂时冷却。
二零零二年,我再次申报晋升中学高级职称,也未通过。我又分析了其中一些客观因素,比较准确地掌握了内中衷曲,为以后的申报积累了经验。而暑期刚过,天灾人祸降临我家,这晋升中学高级职称的念头又被现实残酷无情地扑杀了。
直至二零零六年,这念头又重新浮上水面,但这次我则以玩一玩的态度对待之,战略上高度藐视,战术上则又高度重视:个人上我为这次申报晋升出了一本教育教学论文集,材料整理上我精益求精,并换位思考审视;外交上我动用了一些资源,所以,这次终于顺利通过了。这内中原因,实不足为外人道也;潮谚有云,说破无酒食。但有一点肯定的是,我在这上面从没花过一分钱。
作为一个家长,儿女的入学, 也都在八月。身为一个教师, 特别是无钱无势无背景的普通教师,其子女的入学,不仅成为问题,而且是难上加难,烦上加烦。中国的入学,除了大学的入学有明确的法律法规、透明与正规化之外(虽然也有人欲以权谋私以身试法但都难以得逞),而中小学,幼儿园的入学则各自为政,各行其是,但概括起来不外乎一切向权势利益倾斜,也就是一切都在有意地扩大等级与差别。
你这个教师住在城西,但这个教师的子女进不了城西的小学,却要跑到很远的城东去就读, 虽然跑到很远的城东去就读,还不能进中心小学——因为中心小学被转移到一个乡村,因学校是乡村建的,所以要交借读费,否则就只能进又偏又小各方面都很差的小学了。当然,这些规定或限制对于有钱有势的根本不成问题,而对于一个无钱无势的教师就成为问题了。
什么行业对于本行业内的职工都有自身的政策倾斜或优待,好像只有教育界是例外,准确地说只有某一特殊地域的教育界是例外。
所以,儿女从幼儿至初中这十几年的八月入学都要困扰我……有一年,我女儿转学到我服务任教的中学,教导主任竟还要收借读费。社会提倡尊重教师,但教育内部却有人总在贱视践踏教师,总在大鱼吃小鱼伤害同类,让这些人管理教育, 社会能尊重教师那才是咄咄怪事。
八月啊八月,这是一个人们喜欢重新洗牌的月份,炒教师,炒学生;折腾教师职称,以及为准备评职称而强制教师参加的收费继续教育,都在八月。八月一到,手忙脚乱,一到八月,心烦意乱。
说八月是收获的月份,不错,问题是谁在收获?而我的八月却一如既往地都是付出。
八月有阳历阴历之分,上篇点到的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八月,均指阴历;若以阴历论,放眼古今中外,八月也确实是多事之秋,君不闻毛泽东主席九月九日逝世, 正是阴历八月;林彪九·一三摔死, 也是阴历八月;美国的九·一一亊件,也在即将跨入阴历八月的时候--因那一年有个闰四月。
我也曾在某一年的阴历八月, 受欺蒙难,一言难尽……
二零一二年四月七日夜草于枫江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