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晴却有晴

——厦宁线上

旅行是从列车启动开始的。当我提笔想记下这次苏浙之行的游记时,想起的第一个人就是列车上那位中年女乘务员,当我回忆我与她的矛盾冲突时,头脑中浮现的却又是另外的一个人了。

同样是中年女乘务员,不过那是在北京的公交车上。四年前,我在北京一家地下旅馆(客房多数是地下室)投宿,一早上公交车往西客站。在我身后上车的有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提着一个大旅行包。女乘务员要男青年补行李票, 男青年认为不应该补行李票,两人因此你一句我一句地争了起来……结局也就没补。后来, 女乘务员看出这是一对外出旅游的情侣,在公交车停停歇歇、上上落落的间隙里,就主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男青年聊了起来,并给予温馨的关爱和提示。到了这对情侣下车时,他们之间已在相互道别祝好了。想起这件事,是因为我这次遇到的列车女乘务员和在北京公交车上看到的女乘务员差不多。

这次出门我们一行三人,却购了一个硬卧,两个硬座。硬卧在十号车厢,硬座在三号车厢,中间隔了六七节车厢。我上了硬卧车厢,在铺位上放好行李,又下车带盈儿到十号车厢,盈儿是中学生,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刚上车时有些不适,我就让她在十号车厢的铺位休息,并在那里照顾她,我当时就坐在走道上的活动椅上。

列车运行以后, 女乘务员在整理内务时发现了我,开头没说什么,后来我在十号车厢与三号车厢之间来来往往两头跑,免不了常要取些什么必需的东西, 女乘务员终于拦住我硬不让进硬卧车厢,我解释说明了一些具体情况,她也不肯通融,惹得我发火,变了脸色要她请列车长来评理。女乘务员见我较起真来,知道拦不住我,最后只好放行。

女乘务员后来又来对我说：你若向我说明清楚情况,我就不会拦你了,能照顾的我会照顾的。我也就大方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做了自我批评,双方言归于好。以后女列车员碰到我,得空也就和我聊上几句。第二天,车到南京,她主动问我,有没有具体目的地?我说没有哇,就是来玩,第一次到南京。她对我说,那就在南站下车最好,不必坐到终点站。我感谢她的指点提示,就在南站下车。南站这里是雨花台,中华门、秦淮河、夫子庙都相距不远,如果坐到终点站西站,倒要转车往回赶了,弄不好起码还要耽误半天的时间,毕竟我们人生地不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