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十年

              题记：风过处，飞花丝雨，终零落成泥。春去也

    二 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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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边远高原县城一下子分去了二十多名主要来自成都、重庆，也包括上海、北京等地的大学毕业生，除了少数人专业对口，如医院、法院、财税局、农牧局各进入了两名相关专业的学生外，大多数学生都不尽人意，如两个毕业于成都工学院学精密仪器制造专业的，被分到县里惟一的小工厂农具厂做车工和钳工；四川大学学化学和学数学的因县里用得上专业的惟一的地方是中学校，而那里拒纳新人，去乡下教小学生识字他们又不愿意，4人便被分去再次当知青，接受藏族贫下中牧的再教育；更多的包括北京农业大学、上海医学院、华东师范学院、四川医学院、重庆师范专科学院等校毕业的人被分到了乡下或做赤脚医生，或做小学教师，或做乡村打杂人员，混天度日。子宁和如琰被分到距离县城10余里的农藏乡卡西大队小学教书。

赴职那天是10月的某日，自中午起天空已飘起了雪花。直等到下午，才有马车来县招待所接人。那时，乡村虽多已建成简易公路，却无公交汽车运行。如琰新认识的毕业于华东师范学院的上海人赵诚忠主动陪同他们前往。赵被分得更远，是距离县城76公里的科河区上，因为被告知几天后才可能有便车搭乘，便利用等待的时间同来看看卡西这个地方是个什么样子，加深对当地的感性认识。因一路上颠簸，子宁乘坐马车也晕车了，好几次呕吐。赵诚忠惊讶地说：“晕车的人一般都是晕汽车、晕海船、晕飞机，我是第一次见到还有人晕马车的，你让我长见识了！”

小学校内无教师住房，他们被安排住进大队工作组。卡西大队的这个寨子建在坡上，工作组房位于寨子的后面，是一座围有土墙的夯土版筑楼房，与其他藏式民居楼房形式一样。藏式房外观如四边梯形的匣子，外墙很厚，坚固耐用，楼体下大上略小，多为三层，楼上住人，底楼夜宿牲口。工作组房仅有一楼一底，亦如藏房，楼上中部为公用空间，正面空着不置板墙，看去有如老式戏台子，左、右两边各有几间住房，地板和隔墙用木板，从底层地面到二楼有三四米高，底层空置。上楼借助一根圆木攀登，圆木的正面被凿出等极，人可双手抱柱，脚踩等级，手足并用上、下。圆木搭在二楼如戏台处，可或左或右移动。人住楼上，柱梯不可缺少，食物，器具，用水，燃料等要通过它自下而上。藏民用底小上大的敞口木桶盛装用水，用一圈宽厚结实的生牛皮带套住水桶，抵在前胸，借助腰背、臀部和胸部负重，便于从柱梯上、下。若是也如汉人一样以肩跳水，上下柱梯会很不方便。

工作组房的左边房间由当地驻军借用，他们有一个班的战士住在这里经营照看部队种植在附近的一片青稞麦地，守护不被藏民的牲畜吃掉，成熟期不被人盗割。青稞收割后，战士们返回部队，再来是第二年的播种期了。此时他们已经离开，整个工作组房只住有子宁和如琰。右边有两间房间是留给他们的，很小，各有一张小床和一个铁皮火炉。当晚，如琰和赵诚忠在那如戏台地方的地板上铺了地铺睡觉，睡下后让子宁将他们的鞋子拿进屋去，以防夜里被人拿走。他们分来阿坝后，已了解到当地的一些民风，其中有不以偷盗为耻，偷不到是无能。

（所设置的6日后定时发布未发，却找不到文章了。不知什么原因。再操作再直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