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女孩在东莞发廊淘金的那些伤心事儿(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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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连眼着阿冰,神色漠然地说:“不,我就要他。山猪,你把阿冰带到楼上去吧,这是我帮你挑的。”
阿冰脱下内裤时,她噙着眼泪,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墙壁。赵三连的眼睛一直盯着阿冰的屁股,像一个雪白的大馒头。
赵三连闷着嗓子说:“你转过身来,给我看看。”
阿冰听到这句话,眼泪就掉了下来,打在她的双乳上面。
王重山心里有些不爽了,他说:“他妈的,做妓女还装什么清纯,哭什么哭,脱光了衣服就见不得人呀!快转过身来,给我们三哥看看。”
阿冰面对着墙壁,依然无动于衷。
赵三连一字一字地说:“我要看看你脱了衣服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阿冰听到这话,全身一颤,脸色由苍白变成铁青,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赵三连。赵三连从上往下看,把阿冰的身子看了个清楚。他喃喃地说:“变了,一切都变了。没有一点像以前了。真的变了……”
王重山听不懂赵三连在说什么,他疑惑地问:“三哥,有什么不妥吗?”
赵三连像失魂一样,摇了摇头,对王重山说:“你开始吧。”
王重山听到这话,就跳下床,将阿冰抱到床上去。阿冰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任凭摆弄。
这个晚上,王重山用了很多招式,从最基本的蜻蜒点水,再到老汉推车,最后到跑马射箭,每一招都有眼有板,就像一个唱戏的武生,从翻筋斗到耍大刀,再到玩花枪,尽显本能,以求观众们开心。
现在,赵三连就是观众,他看着王重山的精彩表演,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而且还带着冷笑。王重山以为自己没有做好,心里忐忑不安,愈发卖力做爱,他把这次嫖妓当成了一次艰巨的任务,已经顾不上享受了,只想着坚持下去,多做几个高难度的动作。
阿冰像个活死人一样,连她最拿手的叫床声都没有了。她的全身是冰冷的,一点激情都没有,甚至连最基本的性欲都谈不上了。她只有一种哭的感觉,但她却哭不出来。
王重山看见阿冰不叫床,心里很不爽,旁边有三哥看戏呢,不哼几下怎么行呢?于是,王重山就拼命的打着阿冰的屁股,说:“你快叫床呀,你快叫呀!”
阿冰就是靠叫床吃饭的,叫床是她的拿手本事,但此刻她却叫不出来。但做为妓女,不叫床是不符合规矩的。她于是敷衍了事地叫起来。
“哼……哼……呃呃”,她的叫床声极不自然,像是被强奸一样。
她似佛又回到了自己被人禁锢卖淫的那段岁月,如此痛苦,如此难过。
晚上收工,阿冰一瘸一拐的走路回来。她向我哭诉,说她要崩溃了,她再也不想做和男人做爱了,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我为阿冰感到难过。我叫阿冰在家里休息几天,暂时不要回美美发廊。但阿冰不肯,她说借了妈咪一大笔债,她要还债,必须要去接客。
我说:“那你换一家发廊做吧,不要呆在美美发廊了。”
阿冰说:“不可以的,我找妈咪借钱的时候,妈咪说过了,要把钱还清了才能离开美美发廊。我不能不守信用。”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阿冰的处境太糟糕了。但我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钱全部都花完了。我甚至连给女儿买奶粉的钱都没有了。我又不好意思找阿冰借,何况就算借得了一时,借不了长久呀。
于是,我想到了重操旧业,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阿冰,阿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你可要想好,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已经失过一次足了,现在好不容易从红尘里走出来,如果你还要回头做妓女,那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失过一次足了,再失一次也无所谓了。何况,我现在有个女儿,我把她养大之后,这辈子也有了依靠,就算在红尘打滚一辈子,我也认命了。”
阿冰说:“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和我一样被臭男人们折磨。这样吧,你去婚姻介绍所做一个征婚广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人,嫁出去算了。你刚生过小孩,又那么年轻,人家不知道你的底的,很快就会嫁出去的。”
我冷冷地说:“我不想嫁人,我觉得做妓女挺好的。”
阿冰呆呆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问她:“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妓女?”
阿冰说:“因为社会太黑暗吧。”
我说:“不是,妓女是被男人所逼的。如果男人都可靠,就不会嫖妓了,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妓女了。我觉得,做妓女是对男人最好的惩罚,也是女人最好的归宿。”
阿冰瞪着眼睛望着我,她说:“你是怎么了?怎么说出这样的糊话来,做妓女可是我们女人最大的悲哀呀!”
我冷笑道:“我一点也不觉得悲哀。一日为鸡,终身为娼。我这辈子注定是做妓女的命了。”
我以为我和赵三连从此变成了陌路人,他做他的黑社会,我做我的妓女,不会再有来往。但是有一天,赵三连却独自开着摩托车跑到美美发廊来,他点名要嫖我。
我也不忌讳,像接个陌生客人一样,带赵三连上楼开房间。
我冷眼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想我不需要回答。
赵三连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难道你是被生活所逼?”
我摇头说:“不是。”
赵三连问:“那是因为什么?”
我闭上双眼说:“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
说完这句话,我的眼中溢出了两行浊泪。做了那么多年的妓女,这是我第一次在嫖客面前流泪。而且是最心碎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