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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黑龙江鸡西,听老妈说具体地点在城子河,这是一个煤矿。我一岁时随父母到内蒙古乌海,那个时候这地叫海勃湾,与大海无关,是遍地沙海,城市四周全是荒野和沙漠。在这个风沙特大,干燥至极的地方长大,有一次回家乡,半夜T恤冼净拧干时紧成团忘晾了,第2天一早醒来衣服己彻底干透了。初中毕业下乡,接着招工到矿山,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我的同学圈只有两个,初中同学和大学同学,小学同学没记住一个,这个段落毫无记忆,只记得班主任叫史瑞兰。史老师的先生后来在呼和浩特某个区当领导,还帮了我一个调动方面的忙。初中同班同学有几个一直关系密切,早就混成了哥们兄弟,其中与宋永峰、苏治几十年来常在一起。初中是人生关键阶段,是同学关系远近亲疏的分水岭。此时互相间无话可说,就等同以后的陌路人。即使是以后偶尔见个面,也不过是礼貌寒喧一下,也就是个点头之交。图表坐标短暂相连,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综。由于当过学校学生美术组长,当初学画的一帮兄弟姐妹始终牵挂,从没断过联系。没上高中是个空白,可我与上一届两个班的同学关系不错,有不少延续几十年的朋友。比如龚福宁、肖晨宇、韩健君、张敏、张春友、贾俊、孙寿山、杨志强等。上大学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78届,同学的年龄普遍偏大,我们班平均年令25岁,小的不到20岁,大的30多岁。我那时21岁,年令梯度这么大的班的特点就是很“社会”,绝大多数己有工作经历,为人处事有点“复杂”,由此带来的就是同学们没那么亲近。
我上大学第一年,同班同学王鹏瑞画我的一张素描写生。
我感觉无论那个阶段的同学,上学时如果关系好,大多会友情长存,直至终身不渝都是好朋友。如当初就相处一般,或者挺不对劲,以后也会淡漠冷清,甚至永远不再搭理。当然也有原来关系一般般,后来因某种机缘接触多了,又相互真诚友好,把同学这个老炉底盘拎到上边烧红了。从这个角度说同学关系即是通常的人际关系,并没什么特别,不是一起上过学就会结下什么特别缘份,更不会一见就泪眼汪汪,感动的惊天地泣鬼神。
这几张老照片,第一、二图我与同一美术组的高一届同学肖晨宇在北京合影。第三张我与美术组肖晨宇、贾俊、韩健君在呼和浩特公园合影。
我参加过两次同学聚会,初中同学毕业30周年时搞过一次活动,还主要是我发起,因我原来是班长及班团支部书记。另一次是大学同学毕业30多周年聚会,选择了沿地中海乘超级游轮旅行。想一下,同学究竟是什么?无非就是当年一个班或不同班在一个学校上学,同班同学始终凑在一起上课,一起作操和课外活动。男生可能混成一伙捣捣乱,抓个小虫子吓唬一下女同学。大学同学一起喝个啤酒,叨根烟乱吐,我们美术系的专长还有画公交票、电影票拿去用,有时结伙冲出去打个群仗。诸如此类不过如此。
过去被扔进一个教室,塞进一间宿舍,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哗啦啦轰在一起,这别无选择。拨拉这帮人集中一处,就是个随机使然,随个大流而己,大家成为同学就是个人生偶然,江湖一见,没什么别的原因。这就是命运安排,绝非有缘相会,不是你愿意,你別无选择成了一群人的同学。物必以类聚,人的成长经历势要经历几次“合并同类相”。这个极其无奈,被迫接受是唯一选择,你不能吭声,更不能拒绝。硬凑到一起不是群分,不是以心意相逢,成长背景大不相同,认识问题差距很大,智商和情商水准不一。从这个角度讲,同学关系就是个萍水相逢,瞬间被强制组合成一个板块,紧紧粘乎一起,某一天又很快被拆解粉碎,消散于茫茫人海中。可能除了某段时空局促一搭之外,相同之处几近全无。若干年后就永远不会再聚集,再若干年后有的飘在天上了,有的还紧爬在地上,天差地别下,同学这个标签什么也不是了,利益、欲望和圈层代替了一切。如果这时还讲同学关系,常常是为利益和希望摆个阶梯。每一场毕业后,有的人终生不会再见,不见就没有同学这回事,天上的月亮从来与我无关。30岁左右就能听到死亡的声音了,开始有人离去,叫人感慨万千,人生竟如此脆弱。原来就勾肩搭背,嘻哈打闹的小伙伴没几个,大多断不下联系,岁月重叠积累,友情也愈加深厚,混着混着就成了哥们、死党、至交……这是同学关系最好的境界。
初中三年级时我在大街上画大幅壁画
如今社交媒体发达,有了同学群的圈子,通讯倒是很方便,联系十分便捷,拉近感情却作用全无。所谓同学,简单说无非就是一起上过学的一群人,与你人生其它阶段碰到人并无多大区别,沒什么特殊之处。那些极度夸耀的同学关系,这必是己非贵即富者,有攀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