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0/我的东北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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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东北就出现热闹话题。最近中诚信集团董事长、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研究所所长毛振华,控诉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管委会,还有雪乡宰客的事在媒体上炒的很热,东北的过去和现状又引来了一大堆议论,声讨的为多,维护的也有,但声音微弱。也有为东北屡屡被嘲弄而愤愤不平,我看过一个这样的帖子,虽然义愤填膺的样子,最慷慨激昂的一个,被不少爱东北的人转来转去,但开头和结尾,还是跟着批评了东北。我从骨子承认自己是东北人,因为我出生黑龙江鸡西市,原则上生在那就是那的人。
我父亲是河北滦南人,17岁就参加八路军打鬼子,屁股都被日本人的炮弹炸去一半,全国解放时是2级残废军人,首批转业军官。转业的地方就是黑龙江鸡西,在这里碰到了我妈妈,别人给介绍的。妈妈生了哥哥、姐姐和我。生我的第二年,爸爸调工作到内蒙古,我自小家里的生活习惯,就是地道正宗“东北式”。记得妈妈每年秋天都要腌一大缸酸菜,还有一大缸咸菜,那个年代,冬天也没别的菜吃。我们家经常吃大渣子粥、高粱米饭,还时不时吃过水饭,就是煮好高粱米饭,或玉米渣子饭,用冷水过一下再吃,这些都是典型的东北习惯。受妈妈影响,我现在最爱吃的还是饺子、馅饼等带馅的东西。大年三十晚上,半夜12点一定要煮辞旧迎新的饺子。我说话的口音,明白人一下子就能听出东北话底子来。小时候每隔几年就跟妈妈回一次东北,妈妈有6个哥哥,一个姐姐,她在家里最小,老家在吉林洮南。爸爸在黑龙江鸡西碰到我妈妈,那是妈妈去了大舅家。大舅在黑龙江密山,离鸡西不远,在中苏边境上。我跟妈妈回东北的路线一贯如此,先到洮南我大姨家。记得大姨家有个大院子,表兄弟及表姐妹一大群。住一段时间后,就奔向沈阳,二舅是沈阳一个工厂的老钳工。接着再去鞍山,五舅在鞍山一个矿山保卫科。三舅和四舅我一直不知道在那儿,妈妈好像说过,小孩子那时候贪玩,不当心,没记住。我的六舅则跟妈妈来到了内蒙古,经常见的就是六舅。妈妈前些年去世后,与这些东北的亲戚就断了联系,不知道地址,没有电话,恐怕再也续不起来这些亲情了。其实不止是亲戚,妈妈不在了,家就好像彻底散了,兄弟姐妹也来往少了。过去我经常回内蒙古看妈妈,现在好几年不回去了,老人是儿女们相连的一条纽带,缺了这条根,就失去了不少。不过,我回东北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上初中后我自己独立跑过一次东北,先到了洮南大姨家,后来又去了沈阳二舅家。在沈阳可能衣着比较破,舅舅家还以为我是自己偷跑过来,对我有点不待见。在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串过东北亲戚家,只在内蒙古见过来看妈妈的大姨。大学毕业后工作,有些年在新闻媒体,全国到处跑,东北三省没少去。但只有一次在吉林白城,见过大姨的二儿子,他在白城师专当老师。不久到深圳来面试过工作,不满意回去了,我们在深圳见过一面,一起吃了个饭,这样才有了一点"瓜葛"。可现在一切都石沉大海,无声无息了。我相信从此以后,我与妈妈那些哥哥、姐姐的后代,恐怕再难有可能见面,这种亲戚关系世代也许就此阻断。不过我六舅唯一的女儿在内蒙古,我们一直还保持联系,回去总要见见面。
也许由于这点东北根底,我对东北一直比较关注,有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总要没事找事注意一下。特别上电视、报纸、网络上一出现“鸡西”这两个字,不由自主的眼睛就扫过去,耳朵竖了起来。这些年不止一次想回出生地去看看,生我那个地方是鸡西城子河,是个老煤矿。每次因东北而起的“风波”,似乎有心无心地都要“听听”,不站什么主场,没什么倾向,这是多年的职业习惯,从事过媒体工作,现在也时常写博客,爱凑个“热点”事件的热闹。另外当然也跟我是"东北人"有关,内心的东北情节永远去不悼。自从妈妈几年前去世后,东北这块地方,在我心里就崩塌了大半。没有了妈妈,我就没了东北的天,东北的地。东北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过去。想起东北,一切都空落落,无所可依,无处安放我的心,只有一滴滴眼泪飘动在空旷的原野上,我已看不清什么……
感觉东北菜在地的魅力仍在。醮酱菜小葱水萝卜白萝卜黄瓜新蒜豆皮等,以及数种青菜,一大盘好丰盛,新鲜本味,水灵灵的。倍感情怀是醮菜的大酱,看3-4图是鸡蛋炸酱和原缸生酱,味道纯正鲜香,醮上青菜大嚼,极为可口。就为这口酱,我们连去一家"粗粮小镇"3次。第5图是叫"几烀几炖"什么,蒸熟的玉米地瓜土豆茄子南瓜胡萝卜等,用酱和辣椒蒸个鸡蛋羹配着吃,好吃的要命,怎么吃都没够。第7、8图的玉米大碴子粥、烘烤大花卷都故意夸张,带点搞笑的意思,让人有意外之喜,东西也满可口。最后一图小米炒土豆丝,菜量大的惊人(见手掌比对),相当于深圳4-5个菜,一点也没丢东北菜慷慨大方的豪迈传统。质朴正宗地道,永远是餐饮的看家所在,深圳满街都是东北菜,但与我上边说的这些一点也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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