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一位美国回来的同乡朋友一起吃饭。这位老兄在美国已待了20年，说中国话碰到一些新词汇都有点打磕了。我们在君悦酒店乐厨吃自助，他自始自终都吃冷的食物，这是美国的生活习惯，美国人早上就开始灌冰水，顿顿饭连续不停的喝冰饮料。和这位朋友边吃边聊，让我内心很受震撼是他的纯真和透明。看我的眼神始终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表情永远象窗外的阳光，那么光辉灿烂不存在丝毫阴影。讲话直接实在，一片真挚，毫无顾及，没有任何保留。看他就象看见清清的河水，蓝蓝的天，绿绿的草地，纯净透明，一片丹心。今年五月去过美国，走在美国的大街上，满街的人都是他这个样子。拿陈丹青的话来说“满大街的人都没被欺负过”。每个人都轻松自在，光明满满。我开始有点困惑：一个中国人离开母体20年，怎么就脱胎换骨成这个样子？后来想到他走时的中国还相对纯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有一部分正常，污染也不算严重。就拿那个时候的深圳来说，蓝天白云，空气清新，人比现在少得多。还算朴素、本份的他去了更有人性的地方，当然“锦上添花”了。

我提到过内蒙古呼和浩特有个朝鲜开的餐厅，那里的朝鲜服务生质朴纯真，非常可爱。有次去同行的一个朋友深受触动，说相比感觉自己“身上”太脏了。我们看到如此纯净质朴，彻底放松自在，无忧无虑，完全真实的人，再看自己则有无数的恐惧担忧，无数的苦闷纠结，活得很累很压抑，没有一刻的轻松。如果我们有思考，那就更痛苦，更愤怒无比。真为自己感到悲哀，短短的生命要在没完没了，没有尊重和信心的日子中消耗殆尽。如不故意装蒜，肯定更加不会开心快乐。一身的污浊和肮脏什么时候才可以赎尽洗去，那怕只做一会无所顾忌的“神”，用命换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