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上的跋涉,蹉跎的岁月,天籁中的生活,苍凉的音乐带我们到可以和神明对话的地方。

喜多郎的音乐,是一种现代巫术,是一个超凡脱俗的梦,抑或是天堂里一只精美的金玉之器碎裂的绝响,让你震耳发聩,让你心花怒放,让你魂不守舍,神游太虚。

这就是喜多郎的电子合成乐《丝绸之路》。初听,还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那熟悉的旋律跨越20年时空,在此刻,又与心灵际会。

喜多朗的特色是通过用电子合成器再现海岸、山峦、森林等大自然的景观,不妨可以称之为“印象主义”音乐。他上山下海采集大自然的种种声音,然后用日本乐器、小提琴、长笛、吉它、西藏号角、鼓、东南亚民间打击乐将之合成在一起,大自然的色彩在他那里演化为东西方文化交融的魅力。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的灵魂来自大自然,对于我某个曲子就是云,某个曲子就是水。”他把在生活环境中所知所悟,诸如自然的雄浑、荒远、温暖、冷漠反映到他的音乐里,带给我们独特的感受。喜多郎说:“我可以用合成器创造海洋、冬天的海岸、夏天的海滩上的全部景色。”
在谈到《丝绸之路》的创作过程时,他说:“奈良的药师寺有一个玄奘三藏院,里面有玄奘法师的遗骨,一想到有这样的灵魂安葬在这里,我的确会产生一种很深沉的联想。……领略丝绸之路的壮美。”
喜多郎以对自然的灵性用心灵感知并神奇地再现了遥如梦幻的丝绸之旅。后来他真正地走过丝绸之路,来到了敦煌,从此丝绸之路在他的心里结下了一生的情缘。与丝绸之路20多年的接触,正如葡萄酒已酿成熟,现在已到了最好的机会。

“我非常感谢中国人民,有机会通过音乐将和平和友爱传达给世界人民,我不会用口号,我只能用音乐来表达和平。”喜多朗自认为这是最经典的一部作品,他感慨道:“我是日本人,中国是日本的根,日本的很多东西都是从中国学来的,《丝绸之路》之后,我也发现了这方面的很多东西,所以“丝绸之路”将会成为我终生的主题。”

这里有久违了的唐风汉骨、大漠黄沙,称之为“史诗”和“天籁”当不为过誉。这神秘的音乐里,有山、关、陇、沙,更有雪、风、云、月,展现丰富的文化意蕴,在我有限的闻见里,与此比肩的,还有朱哲琴所演绎的雪域风情。是现代的,更是神秘的。因为纯净,故而神秘。

很多时候,文字承载不了内心的人文关怀,只有付之于音乐。后现代的社会,物化的时代,物化的人群,带来时代的虚无,人文的缺失带来生态的灾难,失去自然和天籁的关怀,将会呈现出迷惘的一代,甚至毁掉的一代,东西方皆然!

诗人海子逝世20周年,我们祭奠诗歌的没落,追忆诗歌的土壤,就是重温人本主义,重温农耕与牧歌时代的丰饶!科技应该是人本的,文艺复兴实际上是人文精神的复兴,本质上科技是因人本而繁盛的!
人文与科技,犹如太极的两端,必须和谐共生、同步发展,世界才能维持神圣的秩序、可持续发展。可怜我们这个头重脚轻的时代,正发着高烧,技术滥用、人心荒芜。时代的高士喜多郎,凭藉着他独有的对生命的深思,将沉淀的人文思想融入了他的音乐,电声合成的天籁,从形式到内容都达到了科技与人文的完美结合,令人永远地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