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晒晒在乌干达期间买到的一小部分手工艺制品,
中间花瓶里插着的那支粉色的花是一位男仆人偷偷从窗户递给我的。
到达乌干达的第二天是星期六,还没起床鸟儿们就在窗外向我展示它们优美的歌喉,它们中有高音、中音、低音,还有唱花腔的,唱老生的,唱黄梅戏的,唱豫剧的,唱秦腔的,简直就像开演之前演员在后台吊嗓子一样,各唱各的。顺着窗口向外望去,天空那叫蓝那,阳光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我回到床上哼哼起了《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赞歌更嘹亮...
跟朋友夫妇在院子里吃完早饭,就坐在那里发呆,享受着大自然带给我的轻松愉悦的心情。那天上午不能出去,因为电讯公司的人今天要来检查朋友家的电视接收情况。大约10点钟左右检查人员到了,可查了半天电视接收得仍然不够清晰,最后他说是因为院子里的树木枝叶长得太繁茂,遮挡了接收信号,所以要将一部分枝干锯下。那位黑人青年一会儿爬到树上锯树枝,一会儿跑到室内查看接收情况,十分卖力,房东夫妇(意大利人)和白人邻居也来帮忙。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位青年忙里忙外的,真为他着急。这时,一个声音把那位黑人青年和我都吓住了“你怎么不向我请示就进到房间里?”朋友的先生气势汹汹地朝那位青年大吼道。黑人青年顿时立在门口不知所错,见状,我马上说:“他进来检查电视信号跟我打过招呼。”朋友的先生不但没停止责备,反而变本加厉地开始斥责他:“这是我的家——!不管你进进出出几次都要请示主人——!你懂不懂——?你妈没告诉过你吗——?你妈是怎样教育你的...”那语气简直就像奴隶主对待奴隶一样。那位青年没有反驳,两只脚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后退。责骂还在持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打岔,对那位青年说:“你是不是应该给公司打个电话,问问接收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今天修不好,那什么时候再来修啊?”
责骂就此停止了,黑人青年离开了,院子里留下一大堆粗细不均的枝干。吃午饭的时候,朋友的先生又说起那位青年,还洋洋得意地显示着自己有多么威风。我坐在一旁只默默地吃着东西,一句话也不说。饭后饮茶的时候,朋友问我为何吃饭期间一句话也不说。我想了片刻,冒着被扫地出门的危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说,今天你先生对黑人青年的态度非常不妥,我感到非常遗憾。她先生听了反驳说黑人不懂规矩,必须要这样教育他们等等。我反驳道,我不觉得那位青年今天做错了什么,他进出客厅检查电视是例行公事,如果你希望他次次跟主人你打招呼,那你就应该守在房门口,方便他次次向您请示报告。好,就算他今天做得不对你也不应该用那种语气和用词责骂他,侮辱他。他是个成人,他有自尊,你今天这样对待他完全是因为他是个黑人。如果他是个白人,你会这样对待他吗?
他极力在狡辩,我也越说越激动,就把前一天下午在超市见到的情形也拿出来指责他。前一天下午我们几人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朋友的先生在超市里推着购物车横冲直撞的,那几位正在购物的黑人若不以极快的速度躲闪,都有可能被撞到。那架式,好像超市只是为他们白人开的。我问他,如果你在你自己的国家(德国)购物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如果你在其他发达国家购物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没等他回答我,我义正词严地告诉他,如果你在我的国家这样做,如果你这种歧视行为发生在我身上,我会好好地教训你一顿,并把你赶出中国的(今天想起来都不知为啥当时能说出那样的话)。他还想说什么,但这时我的朋友从东京打电话给我,这场“中德口战”才得以终止。
事后,朋友夫妇还算友好,没有把我给赶出去。到了晚上,我走到院子里把上午割下来的大小枝干都锯成了1米左右的长短,以方便佣人将它们搬走。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打开窗帘,发现家里的男仆人站在窗外不远处朝我微笑,看我起来后,走过来从窗外递进来一朵淡粉色的花,那是一朵非常美丽的花,粗粗的枝干,饱满厚实的花瓣,娇而不艳的淡粉,我高兴极了,立刻接过来。看到我那兴奋的样子,他的脸上绽放出更灿烂的笑容,我明白他的笑容代表着什么。
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哪一个民族也不敢小瞧你。
1. 为了电视信号接收得好些,大家正忙在院子里忙着砍树枝

2. 为了电视信号接收得好些,大家正忙在院子里忙着砍树枝

3. 会长锯断后的树枝被佣人拉走了,他说这样好拿。

4.中间那朵淡粉色的花就是那位男佣人从窗子外面递给我的
桌子上所有的小玩意都是在街上掏来的

5. 乌干达儿童

6. 乌干达儿童
7. 为了给一位乌干达同学的孩子买礼物,我问他有几个孩子,他说:“我有100个孩子”。去同学家拜访时,确实来了一大群邻居家的孩子,一直呆到我离开。

8.
乌干达同学的邻居家的孩子们

9.
这些孩子开始在外面,5分钟后都进到屋里来了,直到我走。
幸亏为他们带去了足足5公斤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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