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的故事
(2008-10-15 19:3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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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是谁?”任何你关于我是谁的回答,都是你在给“我”一个故事。我是谁?你什么都不是。无论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都是你在把一个故事加在那个“什么都不是”上。不管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你都无法破坏那个“我”的空无性。你可以自由地说我是这样、我是那样,那有什么关系?你只是在给自己讲故事而已。
自我喜欢给它自己讲一串串的故事听——那故事越奇特、越丰富、越与众不同它越喜欢。自我就是一个故事集团,除了它像洋葱的胞衣一样有一层一层的故事外,你找不到它的实体。我是谁?我是自己讲给自己听的一个故事中的虚构。“故事”是“我”的运作方式——除了那些故事,“我”无法单独显示和存在。
自我在它的故事里自我膨胀,那就象气球被吹大一样。它期待自己膨大、膨大,再膨大——直到它“嘭”地一声胀破了自己。自我是一只有梦想的气球,它一直在努力地往它自己的里面吹气,这是自我喜欢和它赖以生活的方式。自我问出“我是谁”,然后自我来回应——所以找寻我是谁,只是自我的一个游戏。自我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答案,因为它自己是无法见证它自己的。自我对着山谷大声的询问“我是谁”——可是回声仍是“我是谁”,而不是它想要的答案。而它所谓得到的答案永远是虚假的——因为那只不过是它自己的妄想期待并为满足那期待而拟造的一个幻影丢出去再返回来的幻觉过程而已。自我寻找我是谁,那就像猫在追逐它自己的尾巴一样,它在玩自己沉浸的游戏。自我对着山谷询问它是谁?但它不知晓它不是它所听到的任何“答案”,它是那山谷。
发现这非常有意义,将没人再关心“我是谁”这个探询故事及那答案了。识破自我一生所从事的绝对自私的和虚幻的“工作”,那才是生命进入真境的开始。这似乎并不是容易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从体悟中发现这点,他们只是在“头脑”中去找寻那个答案或在“头脑”中去模拟那个找到。但这恰是自我痴迷的又一种形式。只要还有目的、找寻、悲欢,那自我还仍在它的梦幻中。概念是自我的笼子,相信纺织了那个笼子,深信不疑使那个笼子变得牢不可破。自我,其实只是“一个”没有实质、飘移不定、永远只当下被觉的一个念头,但它却被认定是由一堆思想为钢铁柜架、一团情绪为水泥混凝土所组成的某种有实在的意识主体,这是个完全的错觉。自我并没有它自己的“体”——它永远都是当下流过“觉”中的一个单独的念头,把自我当成一个不变易的、有实在的主体,那是幻觉。除了当下的念头,生命一无所有;而生命的实相是,连那念头也不属于它。生命只是一个念头经过觉的过程,就象汽车走过马路一样。除了这,你对自我或生命讲述的再多——那只是你给予它你自己所期待或喜欢的故事而已,你讲述的越多,你就给予自己越多的故事。
“除了当下的念头,生命一无所有;而生命的实相是,连那念头它也不拥有。”——这是我发现的关于“生命”的故事。生命是念头和觉的相遇,它象汽车和马路的相遇一样……除了是这,你还能发现什么更多的真谛吗?试图为自己的生命找出一个意义—一个有价值的意义,那是恐惧的表现。对于宇宙来讲,“意义”从来就不存在。意义也是一个故事,说你的人生有什么样的意义——那只是你把那个故事“附加”在你定义的人生上而已。坚信不移的意义就是信仰,对于一个具体的人来讲,信仰就是那人坚信不移的意义——不过那也是故事。信仰是对人的深度催眠,而意义就是那催眠师所持的催眠词。解构人生的信仰,破除“意义”对人生的操控,是自由的开始。对于我来讲,我没有任何信仰、也不追求任何意义——我是马路,念头是经过我身体上的汽车。当有汽车经过,我是一条路;而没有任何汽车经过时,马路又隐没在大地之中——马路就是大地。这是一个很美妙的故事——你仅仅是一条路的故事:当“念头”——有人从你上面经过时,随着那人的走,你从大地中突显出来,你成了一条路,此时大地就是一条路;当没有人经过你时,你又隐没在大地之中,一条路还原为整个无边的、完整的、不可分的大地。我成了一条路——我的故事从有一辆汽车——一个“念头”经过我开始。一条路随着行者的出现而出现,随着他的走而形成——它完全的开放,你从任何一处都可以进入那路,那路从不拒绝任何来者,你来就来、走就走,它从不推开或挽留谁或什么。它完全没有自己,你显它就显,你无它也无。它处在大地之中,它因为你的有而有,因为你的无而无。路就是“道”——老子说去成道,就是去成为一条路。成道者所讲出的,就是一段路的经验;所活出的,就是一条路的虚幻的历史。“道”若不是“路”这样一个故事?大师们所讲所显示的又能是什么呢?
亲爱的,一条路是没有意义的——除非有一个人经过它;即使有一个人经过它,那也没有任何意义。呣,当有一个人经过它时——你说它——一条路具备了意义,很好,那就具备意义吧。但它真的具备意义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意义呢?——你说了算。“觉”就是那一条路随时在“空性”中显或隐的路,就像“路”随着行人的出现或消失显或隐一样。念头似行人,觉是随着行人的出现而出现的路,而生命是什么呢?生命就是在那人和路出现之前的大地、宇宙……那太虚!生命是我此刻给予它的一个故事,而我所使用的一切概念,都是那故事中的人物。我了解到的人生没有真谛——而真谛是,我把我喜欢的故事贴在它身上。我把那故事讲给自己听——意义、信仰、价值、我是谁、生命是什么…——那都是我自己讲给自己听的故事!生命除了是来听自己讲述给自己一场虚幻的故事外,生命是那浩翰的天空,所见只是云朵。意义是什么?那个你在探寻的故事;信仰是什么?你所坚信不移的故事;价值是什么?你需要的故事;我是谁?你讲给自己听并愿望相信的故事;生命是什么?你永远不了解的故事……,而故事是什么?那天空中没有实体的云团——它在幻化组合,散找不到它、聚也是虚幻,它有无穷无尽的形态样式。
我们存活一生,惟一能够留下的就只是故事——而它也不能为我们所拥有。我们一生都在想着储存,而我们最终能够储存到什么呢?除了一个貌似能够抓住的故事,我们惟一能够拥有的就是什么也不拥有。而故事只是云朵,即使你感觉你处在它当中,但是你去抓你仍然抓不到它——你抓它一把,张开你的手,那仍然是空。我们是云朵在天空出现,出现是为了消失。“有”从它一出现开始——它就不断的消失,消失,消失……除了这它没有使命及故事。一切“有”都在消失的途中,毫无例外。对于那不断的消失和最终的空,一切“有”都只是个幻,抓着一个终将消失的东西而不放,那就叫痴。世间行客,几人不是痴人?何谓“痴”?——病的知就是痴;什么是病的知?以为知就是病知。世间以知为知,患病知者十有八九。可谓“花草树木皆醒者,茫茫世间多痴人”;我曾是痴人,今觉我觉醒,其实又入痴。
了解所谓的真相,便可自然放下那些你在外部攀缘的东西。事实上一旦你了解,便没有“放下”——因为外物并不存在,只有心念。你所谓该放下只不过一个念头——那是一个亟待了解的“念头”。生命之中针对自由或解脱,除了念头没需要了解的东西。一旦了解了念头——超越了那概念,瓦解了你深藏的信念,生命将变得无碍。你真正的工作平台是心,该做的工作是理解念头,除了这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更具实义?自我最根本的问题是寻找“我是谁”和回答“我是谁”——但找寻“我是谁”和回答“我是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故事——但那故事的意义……由你来构建。你负责建设你的世界,你也负责摧毁你的地狱——那一切的工作,取决于你对念头的“经营”。最成功的人生商人是经营好自己念头的人,不是那赚钱最多的人——因为有最多钱的人不一定自由,而一个经营好自己念头的人他有全然的自由。我的世界由内向外建设,我愿做这最老实的生命经营者。我了解到,我有穷的感觉、富的感觉,由我的念头决定,而不是我的钱决定。念头是内在的金钱,它的作用是“兑换”——把精神兑换为物质。我了解了这,我决定去做个会使用这内在货币的人。生命最实惠的意义是学会使用这种内在的货币——用念头兑换那器物。但了解那本性,在一切存有之间做个自由人。用它但不藏有它,爱它但不执着它。念头是草原万匹野马,骑上那一只但不打算占它为私有——骑过它就放过它,让野马永远在草原上,让你永远是个自由的骑马人——一个爱马人不要让马夺走你的自由。我要象我的念头一样自由,因为我就是那念头——当念头和行动之间完全没有距离时,我就是那自由本身,我也是那念头本身。做到这才算内在的成功,内在成功外在才能成功,如果有一个关于成功的故事的话。如果我喜爱一个故事,我就喜爱这个故事——一个和念头有关、和自由有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