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杜威学校“（二）

    本书记录了11个班级的课程安排和进行状况：

• 1班、2班（4岁~5岁）:   

   日常生活程序：9：00--9：30，手工劳动，9：30~10：00，唱歌和故事；10：00——10：30列队行走和游戏。10：40~11：15，午餐，11：15~11：45，戏剧性游戏和节奏运动。安排比较灵活，适应不同季节和节日。开始是熟悉环境，让儿童感到这里生活简单，从容不迫，没有压力，可以想怎么游戏就怎么游戏，只要不妨碍别人。他可以自由地表达。开始儿童宁愿独自游戏，经过引导后到团体游戏，学会了适应别人，在别人面前表现他们自己。经常去公园散步，注意鸟、昆虫和动物的家。参观农场，做食物商店、针织商店的游戏。共同准备午餐，收拾干净。

   教师的作用：注意使儿童真正地进行他自己的发起的游戏，无须不必要的帮助

• 3班（6岁）第67页

    在校时间为9~12点。每天开始，安排10~15分钟集体讨论。讨论已经做过的事，成功或失败的原因；拟定一天的计划，鼓励每个儿童，或则从他过去的经验或则从他的想象，对新情况下可能产生的需要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手段。全班讨论计划在老师的帮助下，决定了一天的工作计划，分配个人的作业。每个儿童轮流担任班长。一个阶段结束后，全班又集合，总结成功的经验，提出下阶段工作的新计划。

   作业：用6吋以内的积木搭一个农场住房和谷仓；早秋在校园里测量好空地准备种冬小麦。讨论了犁田、脱粒的方法。对于其他谷类事物如玉米和燕麦，也同样进行研究，研究农场的动物，观察母牛和牛奶；牧羊；羊毛、然后兴趣扩张到棉花、讨论地球上适合种棉花的地方；称量棉花，棉籽，包装好运到织布厂。每一步结束，就写一个书面记录，有的登在校刊上，儿童很喜欢读这些记录。每一个作业，常常从戏剧表演开始，以戏剧表演结束。在这些小型的生活设计中，儿童分组或到个别工地，要求帮助他们制作运货车、篱笆桩子、住房木料或家具设备。另外有些儿童包围了纺织工作室，要做谷物袋，或在积机上织地毯；又到美术工作室为地毯、书籍封面或活动记录的插话构图。

    3班儿童的每天活动，大部分是关于农场粮食作物以及在烹饪中观察热量对食物的作用的试验工作。儿童对这类工作兴趣浓厚。这需要数的运用，他们似乎都很爱好数学，数字对他们是一种愉快。阅读的兴趣也发展起来了，他们急于阅读，自己编周刊，写故事。

    全班每天都要校外活动，注意树林、田野和公园中发生的变化。他们发现昆虫正要冬眠，各种种子被收集起来。随着儿童能力的增长，园艺和室内作业方面的可能性迅速增长，选择的机会几乎无限增加，所有植物生长的问题都重新出现。这一年在儿童思想上另一个联系是动物依赖植物，植物依赖土壤。

    观察种子及其生长、观察植物、木材、油、石头和动物的结构和各部分的功或行为习惯观察地形、气候和水陆分布的地理条件。他们的教室也用作生物实验室，有一个生物角和水族池，为儿童采集的许多动植物提供了家园。原则是，需要以熟悉的和已经经验到的事物作为基础，进到未知的遥远的事物。要求儿童的想象力在这过程中发挥作用。儿童每天有机会和别人交流经验和知识。

•  4班（7岁）

    实验表明，7、8岁是个过渡的年龄。这个年龄越来越对模仿感到不满足，越来越喜欢试验，并且按照他自己的思想方法去创造和发明。探究的精神正打开，调查研究、发现和发明的大门，他的兴趣越来越扩展到不同于他自己的情境的人们。

   作业：研究原始人生活的方法。一个一个丢下目前食、衣、住等方面而认为不必要的所有生活上的安逸和方便的设施。讨论取火、穴居、制作武器，常常制作各种黏土容器，经常参观博物馆，观察原始人类完美的技巧。研究部落活动，制造陶制品和其他器具。驯化动等等以及亚拉伯罕和洛特的故事。年终，儿童用书面记录和戏剧表演总结他们的实际经验。这是儿童接近可信历史的开始。

•    5班（8岁），老师是个科学教师，另外有一位历史老师合作。

    主要作业：集中在腓尼基人的贸易和海运活动。在地中海盆地探险，以及和各大拓居地的商务往来，进而比研究较大的有关世界探险和发现的课题。

    这一年，儿童开始认真学习读、写和算的符号，研究在当时世传播这些符合的腓尼基文化似乎特别适合。儿童讨论认为，腓尼基人背山面海，必须通过商业来换取其他部落的小麦和羊毛。儿童扮演商人进行交易，逐步发明出数字制度和记录制度。儿童寻求解决腓尼基人建筑屋子、做船、测量海程。世界旅行研究，研究起点随着儿童的兴趣而异，从班上讨论产生。亨利王子的研究，哥伦布的研究，讨论哥伦布的出生地啊、童年啊，爱好啊，他父亲的职业啊，并跟着哥伦布进行了第一次航行，第二次航行。儿童建议创作并排演哥伦布平生剧本。最后研究了巴尔波、麦哲伦的探险故事。

   关联各种活动：计算基本上从属于木工、烹饪、缝纫和科学教学；儿童拟出他们自己的乘法、减法或测量表面的题目。阅读和书写，大部分都是阅读和写作他们自己的记录。在伊苏方面，绘画的主题是他们历史课的主题，画在沙盘上音乐方面，开始复制他们创作的歌曲。烹饪象往常那样配合每周午餐会的活动，着重蛋、肉、牛奶的蛋白质的实验研究。

•  6班(9岁)，分为两组。在一位历史老师和助手指导下学习，在校时间延长一小时，进行读写训练。

    作业：研究乡土历史和乡土地理。在开学初次集会上，讨论未来一年可以研究的东西。儿童决定想跟多的了解美国，它是怎么样建国的，并一致同意从他们居住的地方芝加哥开始研究。（有一个班研究罗马历史，但不怎么成功，因为它离现在社会生活的兴趣和目标太遥远）。班里绘制了芝加哥的地图等等。

•   7班（10岁）分为两组，分别在纺织室和历史老师指导下学习。

    儿童在一定的阶段，具有占优势的兴趣和态度。这之前属于游戏期，不用分析和形态学的方法设置地理和科学课程。（公立学校大班制度对幼年儿童所造成的根本错误，必然出现无穷无尽的被认为是指导儿童活动的读物，把消遣加知识作为阅读动机，常常引起孤独的自我消遣习惯，其结果往往是幻想，而不是受客观的成功或失败制约的有指导的、创造性的活动。

    作业：研究殖民地时期的活动，个殖民地的团结以及对英国的逐步独立，以及后来各殖民地的发展。全班计划并布置了一个殖民地史展览室。为此所花的时间和劳动，使他们深深地感到，要殖民地开拓者家庭完全依靠自己解决衣食住的问题，具有多大意义。同时，儿童开始研究北美地质史。上法语课，采用对话的形式。

        8、9、10、11班，累死我了，不抄了，补充下，11班是15岁，为大学考试做准备。这本书是实验学校结束30年后才撰写的，记录的有些散乱，而且翻译的不是特别好，有些句子简直不知所云， 看起来只能从中窥见学校的大致状况。

从杜威的教学记录我看到，贯穿杜威教育始终的是民主和科学的精神。杜威学校整个教育手段都是民主的，教师起到的作用是引导，完全根据儿童的兴趣和大家讨论的结果准备课程，真正的秩序来自于他对自己工作的尊敬和对与他一起工作的他人权利的认识。 正如杜威指出（第25页）“倘若儿童能够保持他们自然的调查研究的倾向不受损害，到了适当的年龄，他们便能容易地、有效地掌握所需数量的事实并加以概括；反之，如果很早就把事实和概念强加给他们，扼杀寻找新的真理的自然兴趣，那么就流于以获得一些知识取代调查研究”，杜威学校是循序渐进、最大限度地保护儿童科学和理智的精神。

杜威的教育在中国特别难实施。因为我们几千年来接受的是四书五经的教育，半部论语治天下，内容与现实生活毫无关系，不问对错。现在的应试教育实际上沿袭了科举制度的精髓，仍以背诵教条为主，不允许批判和疑问，所学的知识仅仅是敲门砖而已。我们之所以沿袭这样的陈旧而痛苦的制度而不改变，因为教育问题不仅是教育本身的事情，教育体制是社会体制的重要部分，假如我们的整个社会实质上还是‘家天下’，我们的教育就必然只能是‘新科举’。

假设有一天真的实施了部分杜威式教育，大家都用科学、理智、实事求是的眼光，重新观察这个我们这个国家的现实，就会发现太荒谬了，这个荒谬的制度恐怕一分钟也存在不了。所以，目前的结果与其说是不得已的国情弊端，不如说，这弊端实际是完全当局有意造成的。

因此，我认为教愚部目前教育规划征求公众意见完全是立牌坊行为。一个宣称有最先进文化的国家，还在实行人类文明史上最愚昧落后的户籍等级制度，强制要求中学生大学生研究生学习鬼都不信的政治课程，怎么还有脸出来征求大家对教育长期发展的看法？你先把眼前这些问题给解决了再说。这些眼前问题你都视而不见（别说现在条件还不具备啊，万恶的旧社会还没有户籍制度呢），还要研究解决长远问题，真是太可笑了，你让大家能怎么认真对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