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刘强：三位一体架诗桥
(2015-12-09 02: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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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马刘强芝加哥小夜曲新大陆第151期 |
分类： 评论非马 |
三位一体架诗桥 -- 读非马汉英法诗选《芝加哥小夜曲》，刘强，
发表于《新大陆》诗双月刊，2015年12月第151期， 创刊26年纪念号
著名旅美华文诗人非马先生，新近由巴黎的索倫扎拉文化學院出版了汉英法诗选《芝加哥小夜曲》，精选140余首短诗集成，开一部诗集三种文本于一体的先河，架起了汉英法诗三位一体的桥梁，沟通诗的世界性文化交流。
非马诗创造，被称为“现代诗坛的一个异数”。因为他本人是核工博士，言其诗具“核爆”威力则以“核子诗人”称之。他用华文和英文两种语言写诗，已在海内外出版中英文诗集23种，散文集2种及译著多种，主编现代诗选多种。中国作协曾在北京举办过非马诗研讨会。非马近年并从事绘画与雕塑，成绩斐然。非马的诗创造，为诗界提供了一条可供尝试的途径，创造了一种“非马现象”。非马诗集《芝加哥小夜曲》，汉、英文是他自己的，法译者阿沙纳斯·凡切夫·德·萨拉西，乃拥有50多部著作的法国著名诗人。
我这儿细读文本，略略分析几首，看看非马汉诗的某些优点与长处。
非马诗创造，一个突出的艺术特色——尽显汉语诗的幽默品格，以及诗境之开阔辽远。
第1首《芝加哥小夜曲》，写得十分幽默而诙谐：
呵呵，“恐黑”胜过闯红灯！
这首诗写得很轻松，乃至很惬意，一辆小车在红灯前自在停下，一个卖花黑人出现（是个小黑孩吧），情人节一种平常现象，自然而然，却把白人司机吓得“疾冲过红灯/如野兔逃命”。显然，这个社会不正常，等级制度制造人与人之间的畏惧恐怖。美国种族隔阂似乎森严壁垒，车过黑人区，竟被视为“蛮荒地带”，见到卖花黑人，如同见到“魔鬼”一般，唯恐躲避不及，“闯红灯”在所不辞，何其突兀！
应该欣赏，这首诗的美学趣味轻松恬然，读者内心不会紧张，但表达的主题却是多么的沉重，引人深思。
非马的诗美艺术，讲究“重入轻出”，重大主题在艺术上轻巧表现，犹如“小桥流水”，这也是诉诸汉诗的长处，随意性寓有庄严性。
问一问，物质文明一日千里，精神文明安在？这也是“黑白不相容”哩。
《鸟笼》这首诗，充分展示汉诗在意象营造上的无限超越。西方的诗，无论英、法诗都难于比拟。
《鸟笼》这首诗，创造一种“非实非虚，大实大虚”之境。这首诗的思维方式，同一般人相反，超越“物观”，进入“虚观”。一般人以为打开鸟笼的门，让鸟飞走，当然是把自由还给鸟。这叫“以实观物”，物我两“实”，只见“实”，不见“虚”。非马的观物方式不同，在艺术构思上，对“实观”实行“反逆”，取“虚观”，所谓“把自由／还给／鸟／笼”，便是一种“虚观”的超越。鸟笼关鸟，鸟笼本身也受到拘缚，失去自由。一般人的观物方式，只见鸟被鸟笼关的不自由，不见鸟笼关鸟的不自由。这就是一种“物观”，停留于小“实”。非马大跳脱，跳脱“物观”，升华而为“虚观”，眼界大开阔。
非马谈这首诗的创作感受说：“其实，我只是想指出，每一样东西都有好几个面，我们不能老是站在我们习惯的位置看东西，有时候应该走到另一个地方去，从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来看，这样我们会发现，世界上其实到处都充满了新奇有趣的东西。山川河流，花草虫鸟，每样东西都有它的美，都有它可爱的一面，即使是小小的一粒沙，我们都可以从它的身上看到生生不息的宇宙。”非马说的“走到另一个地方去”，就是指的“我”在观“物”时，不以“实”观，而要进入“虚”的层次，以“虚”观。
诗人非马进入了一种高层次的自由之境：宇宙自由。这就是一种“非实非虚，大实大虚”之境。非马说的从“物”的“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来看”，就是跳脱“物”的原来层面，观“虚”。诗人如果能“以虚观虚”，见“大实大虚”；，那么，他所创造的诗的意象，便会是“新奇有趣”、令人吃惊的“虚象”，“大虚”，出灵象。
在诗的意象营造上，西方诗包括法国比较早的象征主义诗，都容易“露尾巴”，担心读者看不懂，诗人总要自己站出来说话，“证验”一下。非马的诗美艺术，让诗的思想隐藏深邃，不露尾巴。且读他的《黑夜里的勾当》：
诗以“不说出来”为方法，抵达“说不出来”的境界（钱锺书）。非马的诗是一种隐藏艺术。“黑夜里的勾当”是一个“隐语”，是不敢明白说出来的那种“嗜欲”，比如贪污腐败，都是“黑夜里的勾当”。诗的题目就是隐藏的，“不说出来”。说出来的“狼”和“狗”，已成为意象，不是原来的“物象”。“肉饼”是“嗜欲”的物象，是能毒害人的。原本是“仰天长啸的一匹狼”，吞噬“嗜欲”诱惑，“便夹起尾巴/变成/一条/狗”。这里有个典故——庄子说，“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一切金钱物质享用都是“嗜欲”，“天机”是智慧，是灵性。“嗜欲”限制人们的胸襟与眼界，减损人们的“天机”，使人们在饱食终日之后，不再有欣赏天光云影的心情，仰天长啸的狼也变成夹尾巴狗。汉诗是中国文化孕育的，汉诗以中国文化为傲，也为世界仰望与钦羡，非马的汉诗抵达中国文化之精髓。
读这样的诗，可以抑制人们的“嗜欲”，让人不敢贪腐。再者，如果我们的“天机浅”，还哪来文化，更影响品质。
诗人非马以汉、英双语创作，法国诗人萨拉西先生，在网络上读到非马的英文诗，很是喜欢，就给非马写信，要翻译他的诗。非马对我说，诗人萨拉西翻译得很勤快，几乎一天一两首，还越译越起劲，促成非马汉英法诗选《芝加哥小夜曲》的结集出版，架起了一座诗的桥梁，开了三语诗三位一体的先河。从诗的层面传递友谊，交流文化，繁荣与发展诗的创作。
汉诗创造象征艺术，是世界上最早的。中国古典诗论“象在此，而意在彼”（《毛诗传》），说的就是意象诗的象征艺术，中国诗从《诗经》开始就用象征。非马的诗创造，对象征艺术十分娴熟。而在西方呢，法国诗人波特莱尔诗集《恶之花》（1857），可看作西方第一部象征主义诗作。美国诗人艾伦·坡的理论和创作，对法国象征主义艺术的形成产生重大影响。他在《诗歌创作原理》中，倡导反自然、反说教的诗学主张，并强调诗的暗示性和音乐性，可以看作象征主义的理论滥觞。此后，蜚声法国诗坛的魏尔伦，在《诗的艺术》（1884）中，主张诗是“流动、朦胧、清灵的”的。我说这些，表达汉英法三种语言的诗，在象征艺术上具有共性，有互相借鉴的经验。不过，我在上面说了，非马在诗的象征艺术上有创新发展。非马不像艾伦·坡那样“反自然、反说教”，恰恰相反，非马是“宇宙全息”，不“反自然”，诗人也不站出来说话，而是寓诗的社会抽象意蕴于自然物象之中，人和自然、社会及人类精神界一体化。因此，非马诗著《芝加哥小夜曲》的出版，在世界性文化交流与发展上具有深远的意义。
非马汉英法诗选《芝加哥小夜曲》的出版，把汉英法三种语言，以诗的艺术抟揉于一体，在文化上层面上相互比较与借鉴，给予我们美的欣赏和愉悦，让我们不禁为之“点赞”。
【作者简介】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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