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飞絮 : 读非马《来自故乡的诗》的小詩

周粲

在菲律宾的报刊上，我读到非马这首小詩 :

掠过黑暗的旷野
一只萤火虫
两只三只。。。

终于引发
一阵眩目的闪电
霍霍照亮
山重水复
沟壑纵横的
脸庞

题目是《来自故乡的歌》，其实就是思乡曲。非马毕竟是闻名国际的资深诗人，每有所作，必不落俗套，他总有属于自己的、原创的表达方式。诗分两节，读第一节时，你不解萤火虫是因何进入视野中的；到了读第二节 , 你才明白它们其实是“引子" ，作用或使命是带进“ 眩目的闪电" ；因为萤火虫和闪电有若干雷同之处。反正大地是一片黑暗的；只有萤火虫提灯经过，或空中的电闪过，我们才看见周遭的景物。此刻我们看见的，不，瞥见的，是“山重水复/沟壑纵横的"…的什么？原来是“脸龐”！什么脸龐 ? 当然是爬滿皱纹的脸龐啦 。也就是说：此刻在远隔万重山的家乡，还有一个或多个老人在想念与等待亲人的归来 。

非马写这首诗，正如他写其他的诗一样，体制虽小却苦心经营,经营出受众阅读时的一种快感、战栗感、滿足感 。

好样的，非马 !

(原载：和权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