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的早晨

非马

不管天气预报员

    怎么说

这是个有希望的

    早晨

DAYBREAK

William Marr

I don’t care

what the weatherman

says

It’s going to be

a fine day

［鉴赏］

是的，天气预报员说什么，重要吗？

刮风？下雨？

下霜？下雪？

雾霾？雷电？

其实，气候当分两种：自然的气候

与心理的气候。

自然的气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一个人

内心的气候。

内心阳光，则永远阳光；内心悲戚，则阴云密布，虽然头顶

阳光灿烂。

何况——

天气预报员的话，

几时才是真真切切？

几时可以当真对待？

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是谁说的？

天气，掌握在你的心中——乃非马先生

深层或曰

内心之言。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气馁。

在愁苦的日子里要心平气和。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会来临！

普希金的话，说得明明白白。

非马先生只叮嘱你记住：

“这是个有希望的早晨”

不信，你看：

涂满恶梦的

黑纸上

一个清秀的轮廓

浮现

（非马《晨》）

梦魇过后，总有清晨可心；风雨过后，总有彩虹亮丽。

于是，我们

感到了宽慰，

在每天也许不免风雨晦暗的早晨。

诗小，意多；言短，情长。

英译同样：颇堪玩味，颇耐打量。

标题之译，即不同凡响。

“有希望的早晨”，以

DAYBREAK（破晓）出之，

正可暗示打破

“涂满恶梦的黑纸”，于是这个早晨

便有了希望。

接下来，

“不管天气预报员／怎么说／这是个有希望的／早晨”

我们也许会如此英译：

No matter how / the weatherman says / this is a hopeful / morning

显然，至少该用what来替代how. 其余，似乎皆对。

当然无差，无错。但观非马先生自译：

I don’t care / what the weatherman / says / It’s going to be / a fine day

回译汉语：

我不在乎／天气预报员／说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

其中所暗含的决心决意，比之汉语原诗，显然，更有进步。

但是，若将此“回译”替换原创汉诗，可乎？

答曰：否。

若追加一问：何故？

答曰：读者诸君，自可斟酌斤两。

（张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