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闲来无事,浏览一回博客,认真地阅读了竹筠的几篇流沙日记,亲情\友情溢于字里行间,真真切切,感动悠然而生,12年前的一件小事也就在我的脑际浮显了.
回家探母
林生库
宏爸是在宏考上大学妹妹考上中专那年殁的。
宏爸殁了,和宏爸认识的都惦记着宏爸,说宏爸是个好人,是个清廉的官----不大不小的官当了一二十年,家依旧在乡下住着,很是拮据。极少数人却说宏爸不会弄事。宏理解爸,就哭得的眼睛血肿。
宏埋了爸,就和弟弟妹妹围着妈哭得伤心。宏妈就催促三个娃娃快上学去,别误了功课,家里就剩下宏妈一个人操持着家务,供帮着三个娃娃上学。
宏在学校无不一刻地牵挂着远在千里乡下劳作的妈妈。他又能替妈妈做些什么呢?宏只有刻苦学习,以优异的成绩作为对妈妈的回报。转眼间,宏今年上大四了,作为一名优秀学生被推荐在省电视台实习。
宏带着采访任务,来到生他养他的这个小县。我作为该县宣传部一名新闻干事,就领着他去采访。早晨七点半我们就出发了,宏非常能吃苦,扛着摄相机爬山过沟,均不在话下。等采访完毕已是下午两点半,我们就急着往回赶,下午还安排着一项采访任务。途中宏指着河对面两间破旧的房子说,那就是他们的家。宏说他想回去看看他妈妈。我虽然和宏是初次见面,但我非常了解他和他的家世。我就说我们可以同去。宏向我投来一束感激的眼光,显然他很兴奋。
趟过河,车子停在离宏家还有一里多地的沟沿上,我们就徒步过去。宏边走边给我们介绍他家的情况,在临近大门时,院子里就传出声音来:“是宏子回来了?”显然是老妈妈听出了儿子的声音。“妈,是我。”宏有些激动,声音很大。我们还未走进院落,一位衣着破旧,头发有些零乱,手里拿着针线活的老妈妈已迎了出来,一脸的喜色。微笑着,极热情地招呼我们屋里坐。我们上前向老妈妈问了好。老妈妈就要忙着为我们做饭去。我就对老妈妈说不用了,我们还忙,您儿子回来看你来了,我们说说话就走。老妈妈就和我们说话。老妈妈说现在不忙了,苹果也摘完了,粮食也打碾了。只是人手少,把两树苹果给冷到树上了,其余的还好,就是价钱低还没有卖……
由于采访任务紧,我们在宏家只坐了十分钟,就起身告辞。宏妈硬要给我们每人送一袋苹果,说家里多着呢,宏也让我们带上。我们怎能带呢?那是老妈妈艰辛了一年多的劳动果实啊。我想给老妈妈点钱,又怕使宏伤心,就算了。
临出门,老妈妈说你们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走呢。我们说有机会还会来的。老妈妈就从衣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十元钱来,让宏拿着。宏叫了声妈,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突然,我觉得面前这位老妈妈极象我的妈妈,我的心就一热,泪水禁不住就流了出来。我尽量掩饰着不让同行者看见,道声老妈妈请留步,就径直地走了。走出一里多路,来到车子跟前。临上车了,老妈妈还站在大门口,向我们这边望着……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着前行,一路上我们谁也无话。我发现同来的几个人眼睛都潮潮地。
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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