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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个望娘滩——孽龙回眸  (八)

(2009-07-11 14:06:15)
标签:

家庭

女知青

念白

坏小孩

娘滩

杂谈

分类: 灯下故事--疑似小说

                                第八望  青春姿态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执着,到底为什么?……故事不多,宛如平常一首歌,过去未来共斟酌。”

1977年那个暑假,小龙回河南老家去了,小军在家里看书学习,不爱出来玩。一直以来,和小琼、小寒都玩不到一起。从小就属于“野蛮女生”的小琼太霸道,很要强,什么都要依着她,稍微不如意她就会生气,生气就用她专门留来抓人的长指甲掐人家的手;小寒又太内向,像个病怏怏的林黛玉,整天愁眉苦脸,自从她妈妈那次挨打、喝“敌敌畏”自杀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很少和我说话,有时在路上碰到,远远的看见我,她会绕道而行,尽量避免和我单独相遇。但彼此之间并无矛盾,她还经常到家里去看妈妈,帮妈妈做一些家务,我一回家,她马上就跟妈妈告别。

那个暑假,我和妈妈在刘家大院度过,妈妈那群干女儿几乎天天来玩,除了带一些好吃的东西来,就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书、连环画、旧报纸来。刚开始,我以为妈妈找他们要旧报纸是用来糊墙,可后来发现,妈妈并没用报纸糊墙,而是经常一个人坐在门口,一张一张的仔细看,有的还用剪刀剪下来,一叠叠放进从地主家分来的红木梳妆台的抽屉里。

那些比我大五六岁的哥哥姐姐,大部分都会抽烟、会喝酒,有的男知青也烫着“卷卷头”。他们大多数都有些才艺,有的会拉手风琴,有的会吹笛子,有的会拉二胡,有的会唱歌,有的会跳舞。他们高兴了就在外婆的堂屋里表演节目。

有一次,他们排练了个节目,说是要去区里参加汇演,那天搬了几样简单的道具,擦了“红脸彤”(化彩妆),背着手风琴,专门到妈妈这里来,说是要请妈妈给他们提提意见。妈妈很有兴趣,煮了一大盆糯苞谷,泡了一大缸老荫茶,端出炒得喷香的南瓜籽,认真欣赏他们的表演。

由于是一个表演者众多的歌舞,外婆的堂屋显然施展不开,妈妈提出到外面的坝子里表演。我坐在妈妈旁边,认真的听他们编的歌词、念白,看他们的舞蹈动作,心里甚至在悄悄的评判谈们谁长得最帅、谁长得最漂亮,谁的歌声最好、谁的身段最棒。表面上却装出不太关心的样子。

手风琴拉出一段优雅欢快的过门儿,众人齐唱:“哥哥参军离开了家啊哟豁,哟豁哟豁离开了家……”男女齐唱的歌声中,一个高大威猛、胸前戴着大红花的男知青,一溜碎步然后接一个大跳,便来到场子中间,昂首挺胸亮了相。

“大家一起来送他呀来送他……”男女知青唱着歌,牵手搭背的随着歌曲的节拍走到那帅哥的周围。

轻柔的歌声中,男女知青表演了一阵类似站台话别的肢体语言,然后歌声进入第二部分。

众知青:“两个妹妹舍不得他呀哟豁嘿,哟豁哟豁舍不得他——”萍和另一个女知青:“哥哥、哥哥你送我一朵花呀——”

帅哥紧接着唱:“你要什么花?”

众知青:“你要什么花呀?”

萍和那个身材娇小玲珑的漂亮女知青扮演的妹妹接着歪着脑袋,扮顽皮像,用重庆方言念白:“哥哥你猜哈嘛。”

帅哥故意摸着头转身作苦想状,自言自语:“我猜、我猜……”然后猛然回头,大声道:“晓得了,玫瑰花。”

萍和靓女知青:“不对头哦,玫瑰花啷个拿来送自家妹妹?你要送,就拿去送你二天(今后)喜欢的乖妹妹嘛,再猜。”

众知青:哈哈哈……笑声配合。

帅哥又挠头转身,作冥思苦想状,然后又猛回头,瞪大眼睛大声说:“这回晓得了、晓得了,牡丹。花中之王。”

两个妹妹夸张的摇头,头上那根辫子来回摇摆,像我小时候玩过的拨浪鼓,齐声说:“还是不对头。哎呀哥哥好笨呀、好笨呀。”

帅哥作惭愧状,低头轻语:“那我就猜不到了。”

两个妹妹夸张的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配合着前仰后合的肢体语言。这时,手风琴再次响起。

众知青合唱:“两个妹妹一起说了话啊哟豁,哟豁哟豁一起说了话……

两个妹妹唱:“玫瑰、牡丹我们都不要,就要你的那朵光荣花哟。”

众知青唱:“等呀迈呀豁黑、等呀迈呀豁黑。就要你的那多光荣花呀。”

……  ……

依稀记得那个精彩的节目,一共有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亲朋好友和两个漂亮的妹妹到火车站去为参军的哥哥送行,大家都很高兴,没有惜别的忧伤。两个调皮的妹妹,说会很想念哥哥,要哥哥送朵花作纪念。第二部分是,略带憨厚的哥哥懂不起妹妹的意思,几次都猜不中妹妹要的花,被亲朋好友取笑,最后妹妹说出了谜底,是要哥哥一朵光荣花。第三部分是,哥哥因为误解很矛盾,他既想满足妹妹的要求,内心又不大愿意,毕竟胸前那朵大红花寄托了自己诸多梦想,再说,人家都戴着花到部队,自己怎么能没有呢?第四部分是,妹妹取笑哥哥,说他憨的太可爱,两个妹妹并不是说要他胸前的花,而是希望他在部队刻苦训练、学好本领,站岗放哨、保卫祖国,早日立功,把立功受奖的喜报和大红花寄回来。

那个几乎是自编自演、自娱自乐的节目,之所以在我幼小的心里能储存至今,还能记个七七八八,我想是那个节目本身吸引了我。在那样荒唐的年代,看似玩世不恭、岁月蹉跎的知青们,却有一颗火热浪漫的心,从那幽默风趣的念白和对唱中,让人觉得他们并不消极、也不颓废,积极向上的正义感,在那个时代仍然占据着年轻人的内心。他们不怨天尤人、不自我沉沦,同样有着美好的追求与憧憬。

如果说我与军队结下不解之缘,始于我那些童年时代在部队长大的“茅根朋友”和经常玩弄的刀刀枪枪,那么后来我义无反顾的放弃读书,投身部队,其感性的动力,或许正是来源于那个记忆犹新的“坝坝舞”。

演出结束,知青们请妈妈提意见。妈妈说他们表演得很好,她给那个节目唯一的建议,是两个妹妹头上的辫子,从一根独辫子变成两根羊角辫。羊角辫让萍和另外的女知青显得更加活泼可爱,感觉演出效果更好了。

那次见到扮演妹妹的萍,心里有些异样,眼睛总也不愿意离开她轮廓分明、五官端正的脸,不愿离开她苗条修长、玲珑浮凸的身体。特别是看到她鼓得老高、一动就颤微微的胸脯,就感觉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感觉脸上发热,像小时候发高烧,脸一下子就红了,只好埋下头装着看地上的蚂蚁搬家。萍的眼睛也不住的看我,两个眼角好似月下的嘉陵江,有波光闪烁。

萍开始进入那个夏天我频繁的梦境。

梦境中,我看见有一个小孩似乎“很坏”,他常常在深夜悄悄来到萍的门口,像原来半夜来敲门的“二流子”。“坏小孩”很厉害,萍反复检查、闩好的门,被他轻轻一推就开了,他蹑手蹑脚走进屋里,看见萍一丝不挂的斜躺在透明的纱布蚊帐里看书。闷热的夏夜,她没有穿衣服,身上是白花花的肉,胸前有两只“小动物”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很像停在雪地里的两只白鸽,红红的两只小嘴,朝着蔚蓝的天空,仿佛还发出温柔的咕咕声。

“坏小孩”不敢往下看,但眼睛和内心所想发生严重的错位和矛盾,他心里觉得这样不好,有一种罪过感,目光却九牛不回的移过萍那平坦的腹部,聚焦到那光滑洁白的大腿附近,那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像屋梁上燕子用松针编织成的巢,像外婆菜园里一窝韭菜。

眨眼间,“坏小孩”不见了,他跑到附近的水库,将自己脱得精光跳进水里。他的身体像火一样烫,比他儿时发高烧还要烫,他感觉如不迅速降温,自己会变成一段烧焦的木炭……

妈妈发现我有些许变化,不大爱和女孩子玩耍的我,喜欢到萍那里去看书了。萍很爱干净,房间天花上的楼板、四周的墙壁,都用报纸糊过,一尘不染,床上铺着碎花床单,白色的枕头上绣着鸳鸯戏水,书桌上放着一摞整齐的书,旁边是一把明亮的圆镜。

走进她的房间,会嗅到一股特别的香味,并且离她越近,那股香味越浓。感觉并不是大姐用过的香水味道。似乎也不是花的香味,月季花、栀子花、牵牛花、南瓜花,好像都不是那个味。说不清、道不明。

我:萍姐姐,你的屋头好香,是不是用了香水?

萍:没有啊,我从来不用香水,我皮肤对香水过敏。

我:那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呢?

萍:可能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

我:身上?我不相信。

萍笑了,说:等你今后长大了就会相信了。

我:你啷个晒不黑呢?皮肤好白哦。

萍:是遗传,我一晒就红,但很快又白了。

我:我能不能借你的书看?
   
萍:可以呀,但你不要再借给别人哦。桌上的书你随便看。

我去一本一本的翻看桌上的书,有中学的课本,语文、几何、代数、物理、化学。还有小说:《红岩》、《青春之歌》、《静静地顿河》、《红旗谱》、《林海雪原》等等。那些小说,成了我读的第一批小说。

萍走过来,站在我身后,用胸脯抵着我的背,双手绕过我的身体,拉开抽屉,说道:还有一种小说,你看喜不喜欢,这是我从不外借的。

里面是一本本厚厚的信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钢笔字,字迹有的工整、有的潦草,显然不是一个人的笔迹。

萍说:这个叫“手抄本”,是不出版的小说,这里有“第二次握手”、“一双绣花鞋”。一本是写爱情的,一本是写抓特务的。

我:爱情和抓特务,啷个不准出版呢?

萍:因为那里面写了很多身体、还写了亲嘴。

我:那些不能写吗?

萍:对的,只能悄悄的做,但不能说、不能写,也不能看。

我:那我看了,妈妈知道了会不会打我?

萍:只能悄悄的看,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扭头看看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萍的眼睛紧盯着我的眼睛,她突然俯下身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麻酥酥的感觉从她的嘴唇传到头皮,穿过头皮传导到大脑,再从大脑传导到全身,那种舒服的感觉,无法言喻,想了几十年,仍然找不到恰当的词汇加以描述。

我上高中的时候,萍已经回城了。她临走时,托妈妈转给我一本书,用报纸封好的。妈妈交给我的时候没有拆开,打开一看,是那本《红旗谱》,里面有她写的一张纸条:弟弟,我会常常回来看你和妈妈,你要好好读书,你不光漂亮,而且很聪明,你会很棒的。

萍回城后,于1980夏天考上一所知名大学,靠近我小时候常在夏夜听妈妈讲故事的地方。让我很奇怪的是,她学的专业是与农业、养殖相关的。难道那几年知青生活,苦头还没有吃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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