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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脚下话五岳

(2009-04-25 17:27:20)
标签:

四岳

雁阵

大庙

虎风口

韩文公

五岳

杂谈

分类: 灯下弹剑--情思回音

 

古有“徐霞客”,今有“徐博客”,二徐对山岳都有很深的感情,感悟也很到位。年轻美貌、才华横溢的“徐博客”,称自己一小女子也,“胸无丘岳”,不知是指的身材还是学识文才,总之非常谦虚。读了万卷书,再用30年行了万里路的徐霞客,的确没必要再去谦虚,他自信而武断的对后人说:五岳归来不看山。完全没有考虑是否得罪五岳之外的各位山神,以及国家旅游总局领导和各地的旅游局长。呵呵。

镖客艰辛的脚步,几将五岳的青山踏遍,唯独没上过南岳衡山。很早就从地理课本上知道了南岳衡山,后来谜金庸的武侠小说,在笑傲江湖的同时知道了衡山派。但感觉金先生对衡山赋予武功的内涵,有些牵强附会、以短博长,效果并不佳,那毕竟是历代文人喜欢光顾的地方。武林中人有了如“超女”般疯狂PK的最高境界—“华山论剑”,自然不会有人在意衡山诸峰那个晚上的一阵拳脚、几许剑影。

再后来,认识了唐初的天才少年王勃,他让我做了个长长的南岳梦。那年他探望异地为官的父亲路过南昌,适逢滕王阁改扩建圆满竣工,并应邀参加了庆祝大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十四岁少年,在众多名声赫赫的墨客骚人中,一口气秀出了脍炙人口的《滕王阁序》。“渔舟唱晚,响穷彭蟊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这样的句子,让我对儿时看到的北雁南飞有了更浓厚的兴趣,原以为北来的雁阵会一直飞到四季温暖的南海之滨,没想到可爱的大雁到了衡阳,便停止了寻找爱巢的声声鸣叫,满足的收起煽动得疲惫的翅膀,过起安逸舒适的日子来,悠闲等待来年春暖花开,再踏上北去的回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元好问的《雁丘词》所描述的,也许就是这一过程中的某一次不幸的传奇。南岳之首峰“雁回峰”,让我有一种云淡风轻伴随离愁别绪的浪漫向往。

曾经数次走镖长沙,总是在山一程、水一程的繁杂俗务中,或酝酿不出与拜访南岳匹配的心境和情绪,或如当年被贬谪的韩文公路经时的天公不作美,最终都无奈地与这座名山擦肩而过。这一次,在出发之前便不动声色的下了决心,剑客的双膝,是该拜在火神祝融的脚下了,那满山遍野如火如荼的杜鹃花,别那么快褪去艳妆,等等在下好吗?

从长沙到衡阳,沿着九曲湘江向南两百来公里,路程不算太长,正好可以在接近南岳大庙之前,闭目回味一番其它四岳的神彩和风韵……

领略过东岳泰山的雄伟,曾在山顶借海上那粒火红的旭日点燃我手中的香烟,吐出一阵胸间无语的震撼。东岳像面东端坐的枭雄,颇具帝王和领袖的气象,威风八面的气势、紫气东来的吉兆,全部刻写在壁立千仞的岩石上。曾经沧海难为水,你不当老大谁当老大?但带头大哥,往往缺少了一些仁慈、宽厚和浪漫。东岳,基本上是雄才大略指点江山的好地方,凡夫俗子去了不会有太好的感觉。

领教过西岳华山的险峻,这座五岳中最高的山峰,像一位昂首向天、仗剑不语的侠客,让人在山下就心生几分胆怯。我曾在千尺幢回眸八百里秦川飞扬的尘土,用千回百折的一声叹息,回应九十九道拐风吼狭窄的石梯。西岳有侠客和壮士的胆魄和勇气,华山论剑的绝顶风流,依稀还能听到凌厉的破空之声。除却巫山不是云,你不被冤枉谁被冤枉?侠客往往缺乏一些谋略、狡诈和虚饰,凭本事PK的擂决往往却被冠以沽名钓誉的游戏。

我领悟过北岳恒山的古朴与清隽,曾在“虎风口”前雄赳赳的昂首矗立,任凭强劲的山风鼓起我单薄的衣襟,眼中似乎看到道家思想如皓月般皎洁光明。北岳是朴素的典范,但看名头,便没有其它四岳响亮。贫居闹市无人问,你不被遗忘谁被遗忘?滚滚红尘之中,还有多少人愿意“独善其身”?正如诗人所言: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还不如靠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

我领受过中岳嵩山的清幽,曾在少林寺塔林舒展过花拳绣腿,也曾在方丈的禅房细看过一柄老剑;在流水潺潺的幽谷,用心的共鸣去测量山谷间钟声的空明与纯净。中岳嵩山有禅宗内外兼修的传统,至今还在演绎“灵与肉”的原始结合,少林俗家弟子念经的没有几个,练肌肉和耍刀枪棍棒的占多数。执向佛前一莲蓬,你不被误解谁被误解?佛家主张的彻底放下,在这里成了出人头地的人生起点,凡尘中好多事端,都与你有些牵连。

车到了南岳大庙前,雨越下越大了,风刮的庙前的古树摇摆不定,沙沙作响。南岳衡山,你就以这样的表情迎接对你心仪已久的剑客?我可不是那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偏偏不走运的韩文公啊。你究竟会给我何种感觉?能不能从你的身上,读到一种“唯楚有才,于斯为盛”的至尊浪漫?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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