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欢上了由“半耳聆”播讲的三毛作品《我的宝贝》。女主播的声音柔和质朴,加上恰逢感冒嗓子有一点点的暗哑,倒与三毛作品的格调很相衬。听着听着,我眼前慢慢浮现出这样的场景。长发披肩的三毛穿着她一贯喜欢的波希米亚长裙,正盘腿坐在编织精美的手工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她的一件件宝贝。每拿起一件,她都凝神细细打量,让思绪穿越沾满风尘的岁月,慢慢回忆和叙述附着在这些物件上的人和事,时儿嘴角上扬,时儿眉头微蹙。这种平和、安详、淡定中带着些隐隐忧伤的情绪氛围很让人享受,也让人陶醉。生活不就是这样嘛,平平淡淡生活中的许多人和事,有些让人欢喜,有些让人忧伤,这些完美和遗憾就构成了我们的一生。原本也比较喜欢老物件,听了《三毛的宝贝》后,好似对有年头的物品愈发喜爱了。
有了这样的情结,人的眼光就会不由自主去关注那些老东西。一次经过单位食堂,眼睛一不经意地扫过灶台,立刻,炉边上的一只盘子将我吸引住了。这是个土黄的扁盘,上面零星点缀些细碎的花朵,颜色和造型和一般的白瓷盘不同。我走近拿起盘子细看,盘子呈多边形,中间团着三朵小花,边上也点缀着一圈,都是很简洁的形态,盘子的沿口是一圈密集的划痕,乍一看,就象盘子被擦伤过似的,但正是这样,让盘子显得更加拙朴别致。当时这个盘子被当作盖子倒扣在了一只装盐的圆口碗上,这样的情形不由让人猜想,可能某日,食堂大厨无意碰落打碎了盐罐子,于是四下寻找替代物。睃寻中目光落在了闲置柜角的这一只碗和盘上,顺手将它们组合在了一起。因用着顺手,时间长了也就一直用了下来。因长久在厨房浸染,盘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油烟,沾了一些盐粒,但还是掩盖不了它的简洁和大方,特别是淡淡的土黄色让它显得有些古旧,我对它有点动心了。来来回回经过厨房多次,最终下了要占为已有的私心。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要,就学习三毛,先家里拿了个有盖的玻璃罐子,以交换的名义向食堂大姐讨要,自然她们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从大姐疑惑的眼神中接过盘子,立马欢欢喜喜捧上楼,取了牙刷和洗洁剂就去池边清洗。很幸运,盘子一点没有破损,洗过就象新的一样,随手将洗好的盘子立在窗边。呀,秋日的暖阳照进来,洒在盘子上,盘子静静地散出温润的光泽,一时间竟有种说不出的静谧和温暖。
于是这个盘子就被我当成宝贝立在了桌上,因为是旧物,它没有新瓷的刺目,又因为颜色是淡淡的暖色调,看起来很温润柔和,而简洁的图案脱离了艳俗,
透着一股清新和淡雅。每每眼光扫光都给人暖意和平静,它在我眼里几乎就是艺术品了。其实美与金钱没有绝对的联系,价格和价值也并不一定等值,在喜欢的人那里,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有价值的,否则就没有撇帚自珍一说了。
写这个盘子,表达喜爱之情外,其实还有层意思,就是如果你有老物件要扔,千万告诉我,说不定它就是我的宝贝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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