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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记忆

(2011-02-04 15:56:32)
标签:

文化

《娜娜》

不能自己

烟花爆竹

外婆

情感

分类: 怀念一些人

好几个晚上,姐姐说,睡不着,想外婆了。

每每这时,我都只能说,我也是。然后俩人沉默。

离过年越近,想念的感觉越强烈。

或许是害怕过一个没了她的年,真的不习惯。

常常想念,常常掉进回忆里不能自己。

 

 

那次回校前,妈妈就交代,外婆可能熬不了几天了,回学校看能不能请个假。我应和着,只当这是妈妈的最坏打算,做个心理准备就好,并不当真。不是好几次,都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了嘛,这次肯定也会没事的。虽说八十多岁高龄的外婆,被病痛折磨地已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虽说期间无数次出意外,让人惊慌失措。可是每次都安然度过了,不是吗,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提着行李,照原定计划回了学校,一路忐忑。在学校心神不宁,和QY讲了下,她直安慰没事的,我也告诉自己没事的。心里知道其实情况并不乐观,数着日子过,生怕家里一个电话打来,家里电话没来,却先收到姐姐短信,外婆没了。像当年妈妈说,爷爷没了,一样,几个字让我头晕目眩。当年在被窝里,抱着枕头痛哭,可是现在,我找不到地方痛哭。不敢随便发呆,发着呆,眼眶就湿了,在满是人的空间里不知所措,害怕别人一句关心的话语,让泪水决堤,只得远远躲开。

 

自觉不是个记性好的人,浑浑噩噩地没有知觉地度日,却对一些事记忆特别深刻。XH没气的自行车,物美那段几近于龟速的记录,第一次的往返车票,空荡荡的行李,还有那本《娜娜》。回家的火车上,那个绣十字绣的呼尔浩特的美丽姑娘,返校车上,那个丽水学院的姑娘,都随着那次少有的一个人的坐火车的经验,留在记忆里。候车室里,XH的短信让我不能自己,让人暖心的姑娘,感性起来特煽情。LAM得知我要回家的欣喜的玩笑话,知道缘由后的“对不起”。那时所有的情绪,毫无遗漏,小心地收着。

 

回家放下行李,便直奔外婆家。满院子的花圈包围中,外婆生前的佛堂旧友在帮忙诵经超度,几个舅妈和妈妈都穿着黑色的孝服,跪地念经磕头。我跪在妈妈身边,默默跟着磕头跪拜,在悠扬的佛音里,感受自己漂浮的灵魂一点点沉淀,回归自我。这感觉,和一家人走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空旷的马路上传来的风轻抚耳畔的感觉那么相似。舅妈们都说,超度后外婆的脸色红润,这是她们的愿望。外婆一辈子没有过坏人的概念,甚至半夜遭过小偷,还只是把门轻掩,从不上闩。她不会像我们看到乞讨者就掉头离开,却会招招手叫他们等等,自己回屋拿点吃的或零钱给他们。

 

那天凌晨在外婆的院子里坐着,守灵,冻得发抖,等着一早的出殡。屋里小小的MP3循环播放着佛经,好多不甚相熟的亲戚从四面八方赶来,集合上车,去往那个每每在凌晨才去的地方,漫长的路程,小城里所有的死亡都归于这里,来过几次,总像一场梦,记不清方位,天旋地转地晕,寒冷,疲惫,等待,离开。回程路上,一条私家车的长龙在暗夜里,开着灯,呼哧而来,钻进黑暗中的亮屋子,这世上又少了个谁。

 

还记得满卡车的花圈堆在山脚下,记得那条泥泞的山路,记得几个小侄女儿漂亮的衣裳,记得山路上那个缓慢爬行的填土机,却记不得最后在哪里,我们留下了她。在山脚,徒步缓行,然后走到了哪里?最应该记得的事,却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抽离了记忆。

 

六七点归来,小城还未醒。沿路点燃的烟花爆竹,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惊扰了不少安睡的人们。善良的他们,站在路边,自觉让道,不时有啧啧羡慕声,子孙满堂,后辈孝顺。在路人羡慕的眼光里,在烟花爆竹的喧闹声里,就这么宣告了她不存在了。记忆里,那天中午,艳阳高照,鞭炮不断,烟雾弥漫,不那么真实。照家乡的习俗,舅舅们先回各自家门的路口候着,在礼乐队的吹吹打打下,我们一家按他们长幼顺序,把外婆遗像迎进每一家舅舅家里,烧香,叩拜,摆酒,宴客。

 

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已经走了,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去那个老屋子几次,想去怕也是找不到理由了。她已不在,去了那里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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