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小语(9)
(2011-07-16 01:5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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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睡前小语(9)
静夜,合上手头的书,打开窗户。
丝丝凉风伴着一阵喧闹的鼓点传来。我想,周围某个地方肯定在唱戏了,应该就在附近,不会太远。盛夏,凉爽的夜晚,舞台下一定会聚集很多的观众。
静静地,站在窗前,享受着微风轻轻掠过脸庞的清凉,闭上眼睛听了许久、许久。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疯跑出去,就像一个老者一样,拿一个蒲扇,或扇或不扇,端坐在台下的一个小矮凳上,完完整整地看一场戏。该哭的时候就放肆地哭,该笑时就放声地笑,情绪完全随着剧中人物而跌宕起伏,那会是一种多么惬意的感受。
小的时候,村里唱大戏,比起过年要热闹多了,劳作了一天的人,会聚集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下。没有凳子大家就站着,从开场到杀戏,一站就是几个小时。那是一种真实,一种快乐,一种惬意,更是生活在都市里完全感受不到,或者是无法去体验的一种美好。
城市是一种完全被模式化了的生活,我们看不到五谷杂粮的生长,看到的只是成品的米和面,甚至看不到春天的花开,秋天金黄的落叶翻飞,让四季分明的只是女人的衣衫,抬头仰望,无法清楚地看到满天的星斗。每天在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中,在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中,在拥挤的人潮中穿行,接踵摩肩中习惯了熙熙攘攘,但人的心灵深处是孤独的,是浮躁的,甚至是不安分的。
著名作家迟子建曾在不同的场合,无数次去回忆她小时候,吃土豆的故事,因为在她看来那是最美好的一段回忆,比如她在散文《会唱歌的火炉》中写道:“在山里呆得时间久了,我和弟弟都觉得手脚发凉。父亲就会划拉一堆枝桠,为我们笼一堆火。洁白的雪地上,跳跃着一簇橘黄的火焰,那画面格外地美。我和弟弟就凑上去烤火。因为有了这团火,我和弟弟开始用棉花包裹着几个土豆藏到怀里,带到山里来,待父亲点起火后,我们就悄悄把土豆放到火中,当火熄灭后,土豆也熟了,我们就站在寒风中吃热腾腾、香喷喷的土豆。”作品如此,现实中迟子建回忆小时候用棉花包裹着的土豆的时候,是那样的陶醉,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美好。
或许城市也有城市的美好,比如有五彩的霓虹灯,喧闹的夜市,光影交错中的街市等等。但有些东西幼时经历过了,就会铭刻在记忆深处,就像一个人,无论一生走多远,永远也忘不了的是生养他的那个小村,或者小镇。
或许村庄很小,小得就如一枚邮票,无论走多远都会魂牵梦绕,出现在梦里几百次,上千次,那是维系一个人一生的生命“脐带”。就像作家迟子建,无论作品有多少,我总在想,她或许一生都走不出那片辽阔的黑土地,还有那个很小的北极村,因为是东北辽阔的黑土地滋养了她,是小小的北极村滋养了她。北极村那厚厚的冰雪,那一张张朴实的笑脸,那温暖的火炉子等等都是成就迟子建写作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