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戏子痞子》：做游戏，打鬼子！

本片原名“虎烈拉”，后来改成了“厨子戏子痞子”，前者透着咋咋呼呼、神神秘秘的猛劲儿，后者透着嘻嘻哈哈、闹闹哄哄的傻劲儿，两个片名的风格恰好也代表了影片的风格，夸张、恶搞、癫狂、爆笑、劲酷、悬疑、火爆、怀旧，诸多元素一锅炖，配以时下流行的抗日题材和谍战情节，仿佛是导演管虎的前作《杀生》与宁浩的那部《黄金大劫案》的混合体，游戏第一，无关大义，一切以娱乐为宗旨。

本片以抗日战争时期的北平城为背景，讲述4个地下党员精心设局，试图从日军生化专家那里获取肆虐华北的病毒“虎烈拉”的抗生素配方的故事，听起来倍儿严肃，但实际的表现形式却超戏谑，从海报上刘烨、张涵予、黄渤、梁静四大主演的造型上就能窥见一二，具体到影片中夸张的表演给人的印象更为深刻，刘烨扮演的厨子一副中日文混搭、挤眉弄眼的汉奸范儿，张涵予扮演的戏子一副京剧腔调、北京口音的大爷范儿，黄渤扮演的痞子一副泼皮无赖、蛮不讲理的土匪范儿，这种强烈的反差效果正是影片风格化的特色之一。导演管虎试图通过这种反差和剧情的峰回路转，来挑战观众的观影习惯，不断撩拨观众的情绪，从而达成与观众的游戏式互动。比如说开头黄渤扮演的劫匪意外打劫了日军生化专家的马车，在一片混乱中又意外地撞进一家日本酒店，遭遇了张涵予扮演的一身京剧武生造型的“戏子”，以及一身和服造型的“厨子”夫妇，四个人意外发现了日军生化专家携带的“虎烈拉”病毒原液，以为奇货可居，就各出奇招、花样翻新地折磨日本人，逼他说出抗生素配方。观众看到这里恐怕大多数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疯疯癫癫、毫无来由的戏子、厨子和痞子，以及极度夸张、吵吵闹闹的表演，都让人觉得太过火、太儿戏了！但影片随之来了一个反转，将时间线倒回故事开头，讲述一个完全颠覆此前剧情的“真相”。原来之前发生的一切“意外”都不是“意外”，厨子、戏子、痞子这几个神经兮兮的家伙，都是我党的地下党员，演这场戏就是为了让日军生化专家放松警惕，从他口中套出抗生素的配方。这样一来，之前极不合理的夸张恶搞，都给出了导演认为的合理性所在，让观众对影片的不满瞬间变成好奇，随后逐渐适应了这种台前夸张、幕后严肃的反差模式，并进一步期待他们究竟能通过何种方法来完成任务。

因而，在前半个小时的恶搞风之后，影片随即转入谍战戏的路数，厨子、戏子、痞子一方面继续在台前装疯卖傻来试探日本人的反应，进行智计较量，另一方面在幕后对日本人的每一个反应进行分析研究、决定对策。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走出一步险棋，故意将生化专家被绑架的消息泄露给日军，引来大队日军包围，从而利用日军投鼠忌器的心理，当在内的生化专家同在外的日军用暗号进行联络之时，截获抗生素的配方。在影片最后的半个小时，迎来了斗智和斗勇的高潮戏，至少还隐藏着两三个重大的情节反转，这里就不过多剧透了，留待观众到影院揭晓谜底。

当然，光说不练的谍战戏难免让观众感觉不过瘾，真正操练起来的动作戏必不可少，因而影片专门设计了一场厨子、戏子、痞子大战日本敢死队的戏码。刘烨施展飞镖近身肉搏术，镖镖见血、出手狠辣，割腕、插胸、抹脖子，颇有点CULT血浆片的架势，黄渤则对应生化专家的身份大玩毒针攻击。张涵予则是火力全开，先是重狙毙敌，一枪一个准，然后又以施瓦辛格《终结者2》的架势拿着加特林机枪横扫一片，这种无敌开挂的动作戏模式无疑增强了影片的游戏感。

除了夸张风格、谍战路数和CULT动作这些风格特色之外，导演管虎还赋予影片浓重的怀旧色彩，多段黑白画面配以字幕的叙事形式，跟奥斯卡获奖影片《艺术家》的手法如出一辙。结尾还以怀旧老照片的形式，将刘烨、张涵予、黄渤等人扮演的角色设计为真实历史人物，展示他们的“燕京大学生活照”。这种形式怀旧的目的其实是精神怀旧，意图让这几位地下党员所展现的大义凛然、义无反顾、舍生取义、情深义重，不显得过于煽情和主旋律，而是具备一种基于怀旧氛围和历史感的朴素与真挚。（文/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