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一:一九九六年秋天之前,她们彼此陌生,擦肩而过的路人的缘分也没有。
那年的九月,她们从各地到了许昌,走进了许昌东郊清潩河畔的那个严整、肃穆的大院落。
又住进了某栋楼某一层的同一个房间。
就成了同宿舍的同学。
有人说,上辈子的一千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八个女生住进一个屋子,她们上辈子的一大半时间可能都得用来回眸了。
八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挤在一间屋子里,夜里十点熄灯后会是怎么样的景象,是我始终无法想象得到的。
三年里,她们经历了学习的枯燥和快乐,经历了校园生活的个中滋味,经历了青春的憧憬和幻想,也许也经历了人生第一场投入其中难以自拔有过泪水有过欢笑的恋爱……
三年后离开那间屋子和那个大院落,她们带着各自的梦,又各奔西东,有留在许昌教书的,有分到县城教书的,也有像刘老师一样守着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乡野小学淡淡过日子的。
唯一不变的,是都按照学校的要求“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坚持做了“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的老师。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崇高的地位,甚至有些卑微地活着。
距离第一次见面二十年后,她们又聚齐了。
没有大富大贵的,见后坦诚依旧。
刘老师很开心,回家跟我说,都没变。
我的心也温暖了。

图二:关于刘老师同宿舍的同学,最初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个叫瑞娟的,在许昌某个实验小学教书。那年刘老师带着我的母亲和还在吃奶的孩子去许昌参加一个培训班,瑞娟腾出自己的房间,让刘老师三个人住在她租住的那间屋子,自己和老公带着孩子另找了地方住。
刘老师说,两个人刚见面,瑞娟看到了刘老师怀里的孩子,似乎就没有思考,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孩子揽在自己怀里,给如今已经八岁的小小董吃奶。
多年过去,很多事都淡忘了,但瑞娟的这件事始终没有忘记。

图三:1999年离开学校,八个大姑娘工作、恋爱、结婚,为人妇为人母,没有大风大浪,应该也都经历了底层小人物必然的那些酸涩和开心。
景红和刘老师都在鄢陵,景红和刘老师一样,也嫁了个跟我一样没啥能耐的小人物,不过她爱人比我强,美术专业出身,工作之余承接些墙体彩绘之类的小工程,也有不错的收入。家在县城,但家务琐事很多,去年又生了第二个孩子,很辛苦。
好像多年前她们家建房子,刘老师挤了两千块钱还是五千块钱给她,后来我们买房子景红也挤出手里的钱借给我们,接触多了,关系就近些,今年或是去年刘老师给景红的爱人介绍了一个几天的活儿,借着给他们送工钱的机会,两家人还在鄢陵东街桥头他们家附近的一个饭店吃饭。

图四:聚会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吃饭,八个姐妹没有选择什么高档饭店,而是去了一家自助餐厅,十一个人五百多块钱。因为是第一次聚会,地点定在了许昌,许昌籍的同学就说要结账,大家也商量着下一次到哪个县市了就由哪个县市的同学结账,寝室的“老大”却坚持要她结账,争来争去,最后AA制。
昨晚,“老大”在微信上给每个同学都发了红包,算是她请客了。
谁结账的问题不是关键,一种心情而已,大家开开心心就好。

图五:把孩子支到一边自己一桌,大人们可以尽情释放团聚的兴奋。

图六:我没有见过她们,但听了一些关于她们的事情,总觉得她们离我和刘老师的南坞村不远。
(博文贴出后,晚上跟刘老师聊起这些图片和文字,突然想起问刘老师哪个是她们宿舍的老大,刘老师跟我说了,我也没对上号。不过刘老师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她们宿舍八个姑娘所谓的“老大”“八妹”这样的排行不是按照年龄,而是通过抓阄拍出来的。有点儿奇葩的八个女子。)

图七:吃过饭,又去K歌,教语文的刘老师五音不全,不知道拿起话筒了没有。
只顾得兴奋,不知道还能否记起曾经一起学写毛笔字、练习普通话、熄灯后神聊的往事。

图八:下次聚会,建议可以带上家属。
最起码,可以有个免费的摄影师,刘老师和孩子拍的照片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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