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一:国庆前一天,正准备着国庆如何放松心情,领导通知,乡里要拆一排老房子,我的两间瓦屋亦在拆迁之列。
心里一凉,没家了。
岳父家虽然就在乡政府墙外,但妻弟国庆结婚,我们过去也不合适。我一间间地思考着乡里的房子,竟然真没空的了。
当然,领导是用心的,说前边的餐厅暂时不拆,我们三家老住户一家一间。
国庆,就搬家了。
这不,村里的买主来了。他们买了乡里的老瓦屋的砖瓦木料。

图二:前天,正在办公室值班,看到他们扒房子,自家的两家瓦屋马上就灰飞烟灭了,虽然是破家,但也是有些许留恋的,毕竟,来到南坞村七年,
在这里住了七年。
就过去拍了几张,做个纪念。
再过三十年,我也退休了,住在这个大院的,不知道会是哪些人,若是把这些现在的老照片留给他们,也许还可以当资料。那时,也许根本就找不到这么多瓦屋了。

图三:先是卸瓦,接着就是檩条、椽子、大梁。
他们的速度真快。

图四:一段已然成了历史的老瓦屋,即将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以后的乡政府,应该再不会用这种瓦房了。

图五:2003年,24岁的我来到南坞乡,先是在离乡政府六里路的乡计生办看大门,扫了九个月院子,2004年初,领导给我们七个新分配的年轻人分工,我被分到了通讯组,专职写新闻稿件。2月14日,我带着我的一箱书正式搬进乡政府,住的,就是右侧这间屋子。2004年,我天天写,写了一年,在《许昌日报》发了五篇稿子,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挺上心的,什么事儿都不敢,就在屋子里写,收音机想着,看报纸,剪报纸,写,投。
2005年,成家了,这间屋子让给了他人,我和妻搬进了跟这间屋子相隔两间的屋子里。2007年,因为新主人不经常住,我跟人家说说,就让来帮我们带孩子的母亲住了进去。同时,也成了我们一家人的厨房。

图六:这些村里的乡邻,看到我拍照,说,肯定有他家的房子。

图七:一群快乐的农民。
不管什么时间看到他们,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不知疲倦地劳作,无怨言,无推诿扯皮,密切合作,开心干活儿,多好。

图八:中午出去,在乡政府门口碰到他们,依然笑容灿烂,干了活儿,几人出去,在村里的小饭店弄俩小菜,喝瓶廉价的白酒抑或啤酒。
农民,有农民的享受方式。

图九:这位不是最年长的。最年长的,头发已全白了,上房拆卸搬运,不肯落后于年轻者,但就是不愿让我拍照。

图十:2005年,我结婚,和妻搬进了这间瓦屋,床就放在窗下的位置。
搬进来的第三天夜里,下雨了,雨水滴到妻的脚上,她醒了。没有办法,只能拿盆子接,记得很清,那晚,床尾摆了两个脸盆一个水桶,床头放了两个做饭用的盆子。
接雨时间长了,有了经验,知道了往盆子里垫个孩子的棉尿垫或摞几个毛巾搁盆子里,水就不会溅到被子上。
这是个套间,这间是卧室,外间是我们的客厅,就在那间客厅里,我和妻曾用四个菜接待了来自扶沟县的新浪博友杨柳依依老师。

图十一:房子的后边。
前年,瓦屋出现了裂缝,就垒了这些垛子,顶在瓦屋后边。

图十二:我所在的院子在西,这是东侧的瓦屋。
领导说,这两年,也得拆了。

图十三:这四间屋子,右侧三间我们院子里的三家常住户一家一间,我在中间那间。左侧的,是洗澡间,住了计生办的一个司机。现在碰见他,我会说:“洗了吗?”

图十四:俯瞰一下。
再过五十年,这张图片也许真诚珍贵的历史资料了。
五十年后,南坞村会什么样?南坞乡政府会是什么样?鄢陵县会是什么样?许昌会什么样?河南会什么样?
我想象不到。
五十年后,我八十一岁。
也许,还没死?

图十五:绳子围上,准备把我最早住的这间屋子给掀翻了。
墙头,弱弱地依偎着一抹夕阳。
房子不是夕阳,她马上就完蛋了。

图十六:轰!
倒了。
啥也不说了。
五十年后,我会写怀念文字吗?

图十七:中原汉子:壮实、朴实、坚韧、不屈、倔强,吃得大苦,耐得大劳。

图十八:一、二、三,嗨!
倒了。
没了。
我的瓦屋。
我的曾经的家。
这次,真的“古的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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