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情思

文\艾之宁耶

诗歌这种用以表述现实生活中个人精神世界的语言音符，其主宰的根本与核心究竟是什么？我在《诗的通衢》一文中有一段看似与内容没有关联的文字：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由信息、能量和物质构成。物质是由能量转化而来，能量是宇宙万物发生、回收的存储器。其中，最神秘的信息在哪儿呢？信息的本质又是什么呢？以人类目前的文明水平，尚无法认知。但是，作为每一个文化个体的人，一定得有自己的判断与逻辑。本文探讨诗歌的本质，就从探讨信息的本质说起。

信息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我的判断信息就是对宇宙的认知总和。因为认知是次第的、叠加的、部分的、无穷的，那么只要开启了认知，时间（量化的运动）就打开了空间。开启的时间基本认知（基本粒子），我称为时间弦（弦理论的最小单位），时间弦充斥的周遭，因为具备了认知的条件，我们便可以称为空间。有了这样的时空背景的交错纵横，表现出的温度现象（时空的载荷），我们称其为能量。有了能量这个认知指针，各种力学现象便可以产生各种物质。从这个意义上讲，说时间是不存在的理解是有偏差的，虽然可以说时间是想象的、虚拟的等等，但如果对应了物质这种存在，时间不仅是存在的，而且是存在的源头。因为，时间打开了空间，时空编织了信息网络的宇宙，信息网络的同一性状形成能量背景或介质。能量背景或介质在信息网络的性状变化中产生各种力，各种力的各种组合产生物质世界。好吧，至此才接触到了情思的主题。“心即一切，一切唯心”，“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心外无物”，“世间万物，唯心现量”等等的哲学判断，正是此意，这里的“心”指的就是信息。宇宙的所有信息，都以开启它而存在，进而在符合条件的能量系统中演进、变化。我们人类精神活动的过程也只能如此，就写诗而言，情好比信息的开启，有了情之所注，才出现境之所现，继而探知觉思。诗歌创作就其核心内容而言，就是一场情思的运动。

回到最初的问题，诗歌这种用以表述现实生活中个人精神世界的语言音符，其主宰的根本与核心究竟是什么？极简概括为一句话：对情思信息节奏感的组合。我在“三品”论诗的诗话文章中，提出过诗的“趣、理、义”三种品位。其实三品皆是情思触发而来的。情思就是趣、理、义三面一体的水晶球。诗歌的情趣出自哪里？古文中趣通趋，趋势、偏好指向的感受，就是情趣。眼睛对色彩的明暗有温度的感受（冷暖色调），耳朵对声音的强弱有规律的感受（节奏），鼻子对气味的浓淡有辨别的感受（香与臭、平和与刺激），舌头对物体的性状有分别的感受（酸甜苦辣、冷热软硬），种种人类身体感官上的辨识，造就了情中之趣。诗歌的情理出自哪里？将情趣的偏好固化后，以便更好的理解运用，就是出现了情理。人们觉着的合情合理大部分是相同的，但也因人因时因地而异，所以，有成语：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诗歌的情义出自哪里？将情理的观念提炼后，用形成的世界观去催生情感，就是出现了情义。因而，情义是自觉、贯通、高尚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