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记
今天下午,有个学生来看我。其实好久他就说要来,但是我拒绝了。多年来,我一直和学生保持着刻意的疏离,我一直尽心尽力的教他们,有困难我也尽心尽力的帮他们,但我不曾和其中一个有过密切的关系。曾有学生送给我四个字:“沉默是金”。管它金还是银,我只恪守着我的原则。说句实话,我并不喜欢那些自称桃李满天下的老师,我也不喜欢那些终生以老师自居的老师,其实在人格上,谁和谁,都是平等的。一个老师的成功,不以他和多少多少学生有联系,为标志。我会认真教我的每一个学生,但我希望,他们能很快把我忘记,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
但是这个学生执意要来,昨天他在门外等了一个下午,我开会、谈话,没空出去。今天他又来了,他说:“老师,我在门外。”实在不好再赶他走。就出去了。
和他坐在门内值班的躺椅上,淡淡的说话。他的话很少,他一直就是个内向的男生。内向到我不曾想到他在上学的时候和我说过什么话。却想起来看我。也许任何一个看似平静的人,内心也澎湃着外人看不见的波涛。谈起刚刚毕业离校的同学,谈起在外面打工的生活,甚至谈起,某某和某某的早恋。我笑了,的确,哪个男子不钟情,何况他们这样青涩的年纪。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嗓音变了,他进入了很严重的变声期。他,已经长大成人。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该坐车回去了,于是我们再见,也是淡淡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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