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百年勾起的回忆（11）

整整一个正月就这么一天一天昏昏沉沉地度过着，到了正月二十七那天，艾兆君大舅来到老爸的床前，冲着老爸问：“怎么样，姐夫？感觉好点没？”老爸抬了抬眼皮，用浑浊的眼光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说，：“恐怕不行啦。”说完这五个字，就闭上了眼睛，有几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艾大舅看到后，冲我们哥仨说：“没几天了！”根据是什么呢？民间有句关于人在临死之前的表现是：男怕戴帽、女怕穿靴。意思就是病入膏肓的人，如果男的抬头纹舒展开来，脑顶有明显的开裂痕迹，则说明离死不远了；而女的如果小腿和脚膀肿，证明血液流至下面而无法返回，说明人就快死了。艾大舅临走时对大哥说：“耀华，抓紧准备后事吧，别到时束手无策”……

从正月二十七那天开始，大哥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老爸，白天坐在老爸身边，说一些往年轶事，晚上躺在老爸身旁，陪伴着他。在老爸迷迷糊糊似乎在沉睡的时候，大哥一个人总在想，老弟已经咨询过专家，癌细胞一旦扩散，即使做了切除手术，生命至多不过三两年，在此期间，还不可避免地接受没完没了的放疗和化疗，像吃饭一样地大包小包地吃药，随之而来的是恶心、呕吐，食不下咽，面目憔悴，头发大量脱落，生命的品质不容商量地降低到最低值，没有丝毫的快乐和尊严，有数的金钱大把大把地毫无价值地扔到医院里，即然这样有什么意义。大哥一直认为：一个人的生命即将到了尽头，就应该像元宵节燃放的焰火一样，把全部能量凝聚于一瞬，升至天空最高的位置，完成最后绚丽的绽放，然后从容镇定又毫无遗憾地落地成灰，化作泥土也无怨无悔。

正月二十九天黑之后，老爸躺在炕上，突然问身边的大哥：“耀华，我这是在哪呢？”突然的问话，大哥并没反应过来，他只是回答“在家里！”其实这样回答并非准确，如果按佛法解释，此时老爸已正处于阴阳两界的边缘，往前看是他从未去过的地方，他踮着脚，小心翼翼地站在那软软的地毯上，再仔细看，感到房间里一派威严，古老的红木窗棂经过修饰，显得华贵而高雅，宽大的台桌上，有着三大本账簿，分别是红黄黑三种颜色，那个正宗景泰蓝的大笔筒里参差不齐的几支毛笔插在里面，还有一方巨砚和两片青铜文镇置放旁边，这里的一切都显示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老爸看到这些，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所以随口便问大哥。然而大哥不知所以然，便回答说是在家中。假设大哥回答是在天堂，老爸也许会更加高兴。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老爸扭动着无力的身体，大声喊叫：“是谁在拿鞭子抽我啊？”似乎无中生有的话，但却有其人在用鞭子狠狠地抽着老爸，据说，人在临死前，能够遇见已经死后变成鬼的人，它们在做鬼的时候，会把在阳间受到别人欺负时所产生的怨恨，都要进行报复。以前曾听老爸说过，年轻时在沈阳马圈子赶车的时候，有一次往辽阳送粮，正赶上刚下过大雨，马车走到郑家洼子的时候，因为道路非常不好走，很多马车都陷在了路上。此时老爸从车上走下来，挽起裤腿，躺着泥泞的脏水，在路上进行探路，通过亲自探路，得出结论：马车必须骑着车辙走，如果沿着车辙走，必陷在泥水中。回到车上时，老爸扬起手中的长鞭，一声吆喝，马车飞也似地在泥泞的脏水里狂奔，这时河西有一辆马车在旁边追赶，两辆马车齐头并进，谁抢先谁就能顺利通过，眼看河西的那辆马车就要抢先了，见此情景，老爸扬起手中的大鞭子，朝河西赶马车的人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那车老板“啊”的一声大叫，从车上摔了下去。没有车把式，马车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然而，老爸赶的那辆马车自然而然地就顺利地通过了那段人车都会陷在里面的路段……之后几十年得知，那赶车人早死了。

河西那个赶马车的人，长相极其难看，乌龟背、黄蜂腰、罗圈腿、绿豆眼，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嘴巴油，脸皮厚，好吃懒做，只要喝上点小酒，便现出风扯扯的原型，墙壁上都要蹦出几个脚印。如果用人多的地方十处打鼓，九处有他在场来形容，一点不过分，就是这样一个人，确有一手赶马车的绝活。就是这个人在赶马车的年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被老爸那一鞭子给抽服了。

人在世时不如你，做鬼之后岂能饶过你，所以就出现了人家用鞭子抽老爸的情形。

（20230815）

常识：手表钻数并非越多越好

表钻，按它的作用可分为功能钻和非功能转两种。功能钻是指放在运动件有磨损的位置上的钻石；非功能钻是指仅起隔尘防污装饰作用的钻石。功能钻主要有四种：一类是作为钻眼用的，俗称“钻眼”，它镶嵌在一定位置上，使轮轴和钻眼相接处；另一类是作为盖板用的，俗称“托钻”，它相当于机械中的轴承，可限制轴互榫的上下晃动；再一类是做摆钉用圆形钻石；最后一类是作卡子瓦或骑马脚的长方柱形钻石。功能钻是作为手表机芯中轮系的轴承、圆盘钉，叉瓦等磨损频繁运动件的最佳材料。一般来说，普通机械手表在17-19钻，自动手表在25-30钻就已很好了。超过这些钻数的钻石属于装饰品，即非功能钻，它对于手表机芯的结构性能并无多大的实用价值。所以，手表的质量不完全决定于钻石的多少，而在于机芯的精密度。例如，有一种爱尔琴牌手表，其机芯只有七钻，却是世界名牌手表之一。

（2023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