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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片子是今年初春,一个周末的下午在昆明圆通山拍的,想必那些花今日早已香消艳殒,化作了尘土。
当时,并未刻意去照相,侄女晓雪又要回南京去了,走前一家人聚聚,正值圆通山动物园樱花怒放,便穿城而行,上了圆通山。
从后门上山,一路走去。虽然来看花、闻花、赏花、照花的人也不少,但感觉上没有了那种“万人空巷”,摩肩接踵的盛况,游人的成分也变了,老老少少,一家一家的城里人少了,进城务工,读书模样的人多了,这年头,应了钱钟书的绝句,城里的喜欢往城外跑,城外的拼命地往城里钻。
“年年岁岁花相似”,忙忙碌碌情难堪。自从孩子长大以后,很长时间没有来了。慢慢走着,还能回忆起过去无数次来这里赏花的情景,不过与过去不同的是现在全无一株株樱花争相斗艳,互不相让;一片片海棠落英缤纷,铺天盖地,“如八万四千天女洗脸罢,齐向此地倾胭脂”的景致了,李广田在《花潮》里描述的“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的意境和韵味淡了,倦了,俗了。想那粉如云聚,艳若霞帔的景色,现在只留得星星点点,疏疏落落,像迟暮的美人,更像衰落的老妪,有些令人失望,又很是有些不甘,于是就拿着相机四处细细寻觅,希望能够捕捉到春光乍泄,生命怒放的花影,拍几张自己满意的照片。
边走边看,边看边找,边找边拍,斜阳西下,走到了“唐坟”——云南都督唐继尧的公墓,我们捡了一处荫凉,依着石栏坐下,聊些过去我们和这里有关的旧事,说说现在和这里无关的国事家事。
对被冠以“无处不飞花”,“处处是春天”的这座城市来说,圆通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动物园,虽然山下的变化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人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心思呼朋引伴,看花抒情,对花伤怀,但圆通山的樱花、海棠,依旧是春天来到这座城市的序曲,还是这座城市的一道美景。
断垣残壁的墓地,游人不多,在夕阳下寂静而苍凉,幸有微风拂面,花香隐约,久坐办公室,或宅在家里,出来走走真是享受,更何况春光沐面,心留余香。
“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秋天已至,生命亦然,惜花怀春,愁由心生,贴上几张今年初春在圆通山拍的照片,以示对记忆中“四山花影下如潮”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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