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煮妇”看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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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家庭生活 |
芜湖“煮妇”,随夫来闽,居福州。她写家乡菜,出了一本《一城百味》的书。身在榕心在皖,必然会言此及彼。
“煮妇”写芹菜,她说芜湖有4种,福州只有药芹一种。福州人把药芹当香料,她说得对。煮粉干、煮面、煮锅边,都要芹菜味,豆腐汤则要切成“芹菜珠”。福州人把芥菜当青菜吃,再正常不过,她感到新鲜,因为芜湖人只是腌成咸菜吃。后来,她吃放了虾皮的炒芥菜,也觉得好吃。至于苦笋,她无法接受苦,但能体会苦是凉性,而福州人怕热。
黄鳝是芜湖的大众菜,她很恋,以致在福州吃老酒炖河鳗,觉得味道差远了。她不知道,鳗的地位在福州至高无上,鳝还要“老鳝”(老枪)才上得了台面。两地都有黑鲫鱼和白鲫鱼,她说黑鲫鱼是非洲鲫鱼,这说错了。两鱼在鱼科 里并不同类。福州人重“白鲫”轻“乌鲫”。家庭多以白鲫煲汤,汤浓鱼烂,汤喝了,鱼不吃也无所谓。芜湖人吃螺丝,只吃前面一点点硬的头子,她看到福州人细心地用牙签挑出,头尾完整,说后面是屎,福州人白她一眼,说那是黄。虽然芜湖的虾很多,但她对福州的虾米有好感,回老家必带三大件:虾米、紫菜、橄榄。
芜湖人有胆气说,他们的螃蟹花津蟹比阳澄湖的大闸蟹还要好。我看 “煮妇”的书,感觉她对福州的螃蟹是“研究”了。因为她知道青蟹、梭子蟹、毛蟹,还能把青蟹用“蟳”写出,这可是地道的福州话。她也知道“菜蟳”是公蟹,没有膏;但她应该说有膏的母蟹是“红蟳”。如果还能说“切”(蠘)“蛮啊”(毛蟹),那就深入了。她还津津乐道“蟳饭”,当然还有“蠘饭”,可见她已被闽菜“套牢”了。她用红蟳招待芜湖来榕的老乡,花了大价,结果人家撂下一句话,说“比花津蟹差远了”,把她气死了。
她对福州春卷里的绿豆芽好生奇怪,好像觉得哪能这样吃,与芜湖差别太大了。芜湖的春卷,里面是芹芽炒肉丝,然后油炸,外面大脆,里面小脆。她不知道,福州也有“炸春”吗?
傻子瓜子从芜湖走向全国,但福州人只吃自己的瓜子。福州瓜子是煮出来的酱油瓜子,不是炒货的瓜子。吃法也不同,福州是用门牙“嗑”开,芜湖人是丢到嘴里“咬”开。芜湖“煮妇”说,她咬瓜子那是一个溜,想必如果有一个咬瓜子比赛,擂主非她莫属。我想,你在福州,何不来个“嗑瓜子”和“咬瓜子”比赛?
芜湖人不吃公鸡,认为是发物,福州人基本认同,但理由是“刺火”。不过,福州人没有绝对化,在一定条件下,吃公鸡是吃补,比如坐月子的产妇,刚发育的男孩子。芜湖买一个羊腿,没有皮。福州的羊腿带皮卖,应该说那羊是本地的青皮羊。
粽子,各地都有。粽叶,芜湖用芦苇叶,福州用竹叶。捆粽子用的是生长水边的藨草,福州用洲田上的咸草。福州粽子加碱,颜色黄,她不喜欢碱味的踪,但我觉得那是香气。加碱,主要还是“煠”出来的粽子易烂,吃了易消化,福州话说“儥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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