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需要留下一点笔墨

虽然在荆门的报刊上经常读到郭德文的文章,也知道他在我工作过的学校任教,但真正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就五六年,是因为陈尚武老师的介绍。我与陈在八十年代同为荆门师范函授部聘请的乡镇教师。陈尚武老师让我在写作上多带带他的学生郭德文。
次是就各篇取材而言,作者抓住了最典型、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与事件。因出版业务关系,我曾在某印刷厂编排室见到过这本书的清样。目录是“爷爷”“奶奶”“小舅舅”“姑姑”之类,有些不以为然,以为太零碎。但当我拿到这本书并仔细看了几遍后,我起初的认知被颠覆了,他拾的并非是”零”,而是岁月的“鎏金”。有几篇居然与我的选材一样,如我有一篇《想起了我的民师同事》,他写了《民师生活剪影》;我有一篇《子之于归》,他写了《肖场记事》;我有一篇《我那一爿老屋场》,他写了《我站在老屋的废墟上》。这些说明我们的目光多有交汇处。我的题材是有提炼、有选择的,他的取材又何尚不是?
再是语言运用的通俗易懂,流畅传神,干净利落,没有语病。有生动的细节描写,如“于是在原地写了保证书,老师夹在帽子里,然后目送我们回家。”(《范老师》)还时有方言俚语跳入眼帘,如“大脚姑娘长麻子”(《民师生活剪影》),“吃屎都没人开茅厕门”(《老爷与太太》)。
其实,这本书里有些篇什经过仔细打磨可以成为精品的。比如《爷爷》那篇,浓缩了从解放前到建立新中国,再到改革开放半个多世纪中国农村翻天覆地的变化,能反应中国共产党领导农民走上光明大道的光辉历程,能回答有关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的许多问题,还能给下一代留下生动的教材。再如那篇《民师生活剪影》,写了当过国民党军队逃兵的范老师,下放知识青年彭老师,还有伍老师、陈老师,小屈、老张,人人都有故事,也可以做点深加工,加进一些插叙元素,调整一下结构形式,避免平铺直叙,跳出人物原型窠臼,使之成为文学形象。散文不是通讯报道,不是公文写作,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就需要文学手法,允许情节的适度扩展,允许时空的变换,允许想象与联想,这是散文家们手到擒拿的事,也是学术界早有定论的。
德文还年青,我们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