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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源:我的儿时记忆(1975——1983)

(2009-09-21 21:12:56)
标签:

红薯

麻窝

馍馍

板凳

王华源

情感

在相当长一个时期,我相信测八字,神乎其神,可是我问父问母,我的出生时间总不能肯定是哪个时辰,只说我出生时已是早晨,太阳有“树梢高”。我很苦闷,“树梢高”到底是多高?“树梢高”的太阳到底能对应哪个时辰?幸好,我的出生日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1975112日(阴历哦)。

                  1975——1877

所谓我的儿时记忆,早期的其实是听老人们说的。我出生时,家境非常贫寒,衣估计能蔽体,食肯定不能果腹。我爸爸教书,每月八元的薪水,薪水少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的爸爸并不是那种顾家的人。母亲养蚕,要去很远的地方采桑叶,在去采桑叶之前,她会喂我一下,然后把我放在床上,我当然会哭,哭得声嘶力竭,以至于哭不出声来。我的一位大娘(早已经去世了)总是含着眼泪把我抱走,至今想来,我仍对这个大娘感激不尽。

我一岁左右的时候,哥哥三岁了,他不但要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还要把照顾我的工作基本上承包下来。举个小例子,做饭的时候,哥哥要烧锅,没有办法照顾我,往往把我放进一个小泥囤里,两只胳膊架在泥囤口外,身体就怎么也不会倒了。有一天,哥哥的精神状态非常不佳,仿佛害病的样子,母亲急坏了,带着他去看我的一个医生大伯,大伯左看右看:明明有害病的样子,怎么就不能检查出什么来呢?于是他让人拿出一个馍馍来,看哥哥吃不吃,哥哥三下五除二就吃个精光,又拿一个来,瞬间又没有了:哥哥总共吃了三个馍馍。大伯很生气,对母亲说:这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就是饿的!你怎么不给孩子吃饭呢?这个世界有不给孩子吃饭的母亲吗?穷啊!

由于营养太差,我会走很晚,会走之后,吃饭的时候,母亲总是把我锁在屋里,饭时过后才把我放出来,因为母亲的自尊心很强,她不能容忍我去别人家讨吃讨喝,无论怎么挨饿,她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天下太平的样子。所以,每到吃饭,我就会哭,吃不饱哭,想着别人吃饭也哭。

                    1977——1979

我还能记得我们生产队里的大马车,轱辘很大也很厚,很威武很厚重的感觉,孩子们晚上无事就在大马车上上上下下,玩得比现在的小孩看猫和老鼠还起劲!大家玩捉迷藏,在躲着的地方睡着很正常,睡到第二天早晨的都有。现在想想,儿时的快乐很简单,但是如此的真实和令人无限的回味。

在我的记忆里,上学之前我是很少穿鞋的,母亲没有什么功夫给我纳千层底,买鞋的概念在很晚很晚以后才进入我的大脑,到了冬天,就找一双不知道谁的废弃的鞋子,往里面填些棉花或者麦秸,穿上它就可以过冬了。后来,到冬天我才有麻窝穿,就是一种用芦苇编制的木底的鞋子(其实就是一种草鞋),里面塞上麦秸,别提有多暖和了!能够穿上麻窝,还要非常感谢爷爷的劳动,一到天冷,他就编啊编啊。我对麻窝的感情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对三奶奶许下豪言壮语:等我长大当了大官,一定每人发双麻窝穿!

为什么会对三奶奶而不是别人许下豪言壮语?因为她偷偷给我一个花卷,就是用白面和杂面混合起来做的馍馍。这个花卷我一个星期才吃完,是它太大吗?它很小!是我不饿吗?我饿的能吃下一只鹅!——我极少吃到这么好吃的馍馍,所以我极力拉长了这个品尝过程。

                   1979——1981

渐渐的,我们家也能吃饱了。锅里放满了红薯,加上水,盖上锅盖就可以烧了,直到把红薯煮得非常柔软烂熟,揭开锅盖,大家就可以吃饭了,捡柔软的甜的红薯吃,吃的渴了就喝煮红薯的水,吃剩的红薯皮还放进锅里。吃剩的红薯,吃剩的红薯皮,煮红薯的水,再加些麦麸什么的,搅和搅和用个大盆盛了,这是猪的美味。我很欣赏猪吃饭的声音,从声音里能够听到:它吃是那么畅快,就像我一样。

我现在是不吃红薯的,绝对不吃!我曾经说:几岁时,我把一生的红薯都吃完了!红薯面做的饼,不知道大家见过没有?母亲和些红薯面,煮红薯的时候在锅边贴几张,熟了以后是乌黑乌黑的颜色,凉了以后是砖头一般的硬,想起那个东西,我心里就有一种很堵很硬的感觉。

不吃红薯不是因为红薯不好吃,客观说,红薯味道不错,只是我吃的太多而已。尤其是冻红薯,那味道,叫“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天寒地冻的冬天,我们在田野搜寻,突然发现了漏网之鱼:一只冰冻了的红薯。拿起之后,用袖子擦干净,放在嘴里一咬,那个冰脆和那个清甜!不知道从哪天起,我再也没有吃到过冻红薯,再也没有见到过冻红薯。冻红薯的绝迹无疑是饮食界的憾事!

                   1981——1983

再后来的记忆,不但不是听别人说的,而且还是这样的清晰。这时,家里不但喂些猪,还喂牛,有时候还是几头,主菜和主食也不再是单一的红薯。可是肉绝对不是经常能够吃到,那时候,我总盼望家里来客,因为家里来客了,就能够杀鸡吃了。母亲对我指定某只鸡,然后,我就开始捉它,满村庄的赶啊,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最后,鸡累的趴在地上不动了,我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它拿去杀了。客人吃饭的时候,小孩是不能上桌的,唯一的希望是客人“讲究”一点,不要把鸡肉吃完,等到客人走后,我就可以开始自己的饕餮盛宴了,其实不过是客人的残羹剩菜。

当然,逢年过节的时候也能吃到肉,杀一只鸡或者割斤把肉,掺一大锅这样那样的菜炖。菜相对于肉是如此之多,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耐心都找不到它们!每人扒一碗,吃着肉香四溢的菜,如果忽然发现碗底有块肉,那你的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

我清晰地记得,从这个年龄,我就开始了劳作,当然不是很重的活,烧锅拾柴啦,割草喂牛拉,放羊赶鸭啦,拾麦拔草啦,等等等等。最有趣的是割草,挎着篮子,拿把镰刀,兴冲冲的出发了!到了野地里之后,几个小伙伴玩的兴起,谁还能想到割草的事?看看天已过午,怎么办呢?匆匆忙忙割些草,甚至偷点人家的庄稼叶子,可是这还是太少了,无法交差,于是用几条树枝在篮子底部支起,把少量的草小心翼翼的覆盖在上面,这样,就显得满满的了。到家时,不由分说,把篮子往草料堆上一倒,谁也发现不了端倪。

                        上学

我七岁的时候,和我一样大的孩子都上学了,爸爸让我数数,我怎么都数不到一百,爸爸说:这孩子太笨了,等一年在上吧。

终于到了八岁,我也上学了。所谓上学,就是挎一个母亲缝制的没有什么装进去的书包,和别人一样吃过饭走向学校。学校里没有桌子,也没有板凳,比较心疼小孩的父母就会用架子车拉些砖块啊木头啊什么的,为孩子支起一张桌子和板凳。我的桌子板凳完全都是自力更生,从家里拎一只小桶,盛了水在一个小沟里和泥,用这些泥自己盖起桌子和板凳。用这样的方法,我记不起自己盖过多少次桌子和板凳。

桌子板凳完工以后,老师开始收书钱学费,大概一元到两元的样子。书钱收毕,开始发书,我的书包到此时才有用武之地。我用脏兮兮的手打开课本,抬头看见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个字母:a,我跟着老师,大声的读起来: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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