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记忆》画刊选登（连载927）

        晓娥的生意

     （散文）张晓娥

心里话倾述给天堂的娘亲！

在娘准确预测下，妹的生意风生水起。除天时地利人和外，重要的是她本人有魄力、敢闯、敢干、能吃苦。

在耀县摆摊的日子，她己怀四个月身孕，又是老板，完全可坐镇指挥。但每次出摊，大捆的布卷，都是由她扛出扛进，我根本扛不动的——最后，妹把好运归功于腹中的胎儿。

就是这个给妈妈带来好运的胎儿，长大成人后，也遇到感情的困挠。光阴如梭，转眼她己长安大学毕业，有了心仪的男朋友，当时，确实情投意合，好景不长，男友分到北京，她分到深圳。

正当她对未来充满无限美好幢景时，男友突然提出分手（也许在北京有更好的选择）。无情的打击非同小可，她十多年不谈恋爱。给她介绍几位都是有钱人，其中有西安某研究院一位年薪三十万的，都被拒绝，变成剩女。

娘在世曾说过，有福之人落不到无福之地。您那年近四十的外孙女，真的遇到一位，除个头不高、本事很强、人品很好的另一半。他四十出头，非常忠厚老实，业务能力很棒，对您孙女超好。

每次来家，都是高档礼品。第一次来，四瓶五粮液白酒，四条大中华香烟，高档茶叶茶具。去年，您外生女生了个千金，公公给了四万，让顾月嫂花三万，一万买婴儿用品，婆婆给两万补贴月子营养。关键您外孙女婿好脾气，听话的程度，可与闫良八所老实疙瘩姐夫比美。

她在比亚迪上班，还当个小头头，爱人在曲江上班，小两口恩恩爱爱，日子红红火火……

娘，再说，我给妹干了一年后，妹为了让我多赚点，建议我从她那拿货给自己卖，卖后给她本钱，卖不完可退货。这个办法再好不过，不耽心压货、赔钱，放心生意。

红原有人去焦坪卖衣服，我打听集上没卖线衣的，正好妹批发线衣，我顺便拿两箱线衣，l9车间小杨帮忙送到火车站。我家那口子盯着两箱线衣，愁的程度足有大山压顶之势。

“怕啥，妹一次拉六万块钱线衣，都不怕赔，咱两箱线衣值几百块钱，全当跳一次崖。”就这样，我搭上火车。

刚去，人生地不熟，暂借宿在矿上巷子哥那里。第二天，挑着线衣去小街赶集。经常不挑担的肩膀，一路被压得呛，左右肩膀不停换着，时而用颈部扛，再累也不敢歇息，赶集不能去的太晚。线衣在集上算是独行，当天就卖出六七十件，一件赚1元伍至两元多，头炮打红，让人信心大增，第三天就回家进货。

妹告诉我，光卖线衣有点单一，应带些成衣或其他。她建议我去大程谭家进条绒夹克，并说非常热销。

生意场上就这样，别人看你线衣红火，好几家先后进了线衣，都在抢生意。我原来每天卖几十件，降到只卖十几件。还好，条绒夹克进价十一元八角，卖十三元八角，每集能买十来件，在当时还算不错。

为了赶集方便，决定在小街附近找间房子。好不容易在山上找到房子，房主是位七十多岁老人和他女儿。除月租九十元外，还要求给他父女早晚做两顿饭。娘亲！出门在外难哪，这些条件女儿一一答应下来。

每天，吃过早饭，先把一张床板和两条长凳扛下山，然后上山去挑两箱衣服，中午，自带两块烧饼，一根葱，一瓶水，不敢吃菜，害怕喝水多了，上厕所没有人看摊。下午收摊，把所有东西弄上山，再从山下挑担水做晚饭。他父女一点忙也不会帮，包括做饭、垃圾都由我打扫……

娘啊！辛苦几个月，挣了叁仟多块钱，几十年过去了，钱至今还没到女儿手上……

下次向娘汇报。

                                                                      2023.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