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下午
就是这么快,下午就直接进入解决问题时间。
当然,主要的目的还是帮助我们每一个学员更加生动饱满地理解这7个小精灵的寓意。老师请任何一个希望解决自身困扰的同学分享自己的问题,然后为他设计一个场景,让他现场来表演,并且在表演的过程中帮助他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和方法。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好像第一个表演的场景是关于帅帅的小白兔同学(男)的。(记错了也没关系,接下来我会记录很多人的表演场景,顺序可能会混乱,大家凑乎看吧)他的困扰大概是,如何面对并拒绝职场上一个很强势的同事的不合理要求。
老师给他设计的具体场景是咖啡厅里,那个同事怂恿他一起去大老板那里告其他人的黑状,而给小白兔同学的第一个建议是语言上不对抗,只是用身体去表现“我不想”(搓手,缩肩膀等)——因为对于那种“总是很有理”的很强势的人,不管我们给出怎样的拒绝理由,他总是会继而给出“更加合理”的理由去给我们压力,对于他们真正能够产生拒绝作用的,是掐断他们和我们之间的关联,而任何形式的对话,都只会增进我们之间的关联。
有趣的是,当坐在观众席的伊莎贝拉和我为了“找到了一个好方法”兴奋不已(估计她和我一样身边都有不只一个十分强势的人)的同时,表演场上的小白兔同学却屡屡败在他的强势同事面前。
而且,他还十分怀疑:“如果我口头上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以后再又不去,不就变成了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吗?”对此,老师的回答至少让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感受)记忆深刻,“当我们明明知道对方是一个混蛋,却又在与他发生接触的具体时刻冥冥中期望对方体谅我们的需要,这是多么荒谬又普遍的一件事啊!”
于是,老师又给小白兔同学一个小小的建议,让他自始至终不去看那个同事的眼睛。演出继续,那个扮演同事的学员最终不得不站起身来,自讨没趣地贴到小白兔面前去试图继续对他说话,眉宇间的底气已经大大不如从前。
看到这一幕,伊莎贝拉和我感受十分同频,我们都在感慨:绝大多数生活中我们觉得无法解决的难题,并不是我们真的“不能解决”,而只是我们“不愿意使用和往常的自己不一样的办法去解决”。这也是这次
Galli戏剧课程的一个中心主旨,唤醒我们体内原本拥有,却迟迟被我们拒绝发挥功能的那部分自己的伟大能量,成为一个更加灵活的自己。
接下来的场景是我的,关于“怎样和杂志社要求稿费”。
老师指出我的问题是不仅是缺少运用自己的“吝啬鬼”,更深刻是还是不够自信,不敢表现出“自大狂”的一面。于是给我设计了一个很简单的场景:接电话,在电话里明确表示自己所要的稿费标准。和小白兔同学一样,这样一个也许很多其他人看来很简单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可真不容易,几次失败以后,老师指出我一直面朝着电话那头的编辑坐着,这样很难调动起自己内部的“自大狂”,因此要我转过身来不看对方,去感受自己内心的那个女王款款出场。
然后,我就做到了。
有一个问题很可能有人会问:“这样有用吗?”当时我也是这样提问的,“在表演中我做到了,生活中我就真的能做到吗?”答案不是马上就会做到,但是我们的身体会因此得到机会去记住这种“做到了”的感觉。很多事情我们认为自己做不到,就是因为这种“做到”的感觉太少了,它们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陌生,就似乎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我自己的感受也是这样,至少三天的课程以后,我身体里平素缺乏的几种角色的感受(比如自信、比如风情)都更加充盈和熟悉了。这也是我在这里反复强调“去扮演”而不是“去思考或者下决心”之类的原因。
还有一个我必须要说的事情是,我知道上文中提到的“问题”都特别小,特别细碎和具体,远远没有什么“我没有安全感”、“我总是爱上坏男人”这样的大主题,课堂的效果,也没有很多人想想的那种“全场哭成一片”的震撼感—— 但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认为
Galli 戏剧治疗很了不起。
作为一个有着几年临床经验的心理医生,我可以很负责地向大家科普一个心理治疗的常识:即便是热爱无意识的精神分析流派的心理治疗师,也只是在来访者无意识的边缘小心谨慎地开展工作;而那些传说中“直达灵魂深处”,动不动就全场哭成一片的各类工作坊,对于来访者自身常常并不会产生实际的改变。
就像在上文中我提到的两个个案中,我们可以看出老师每一次给出的指导都是极为温柔和细小,它不会对现场的学员产生那种“不得不拥抱”式的压力,所以才更加容易让困扰中的学员建立“下一次我也可以做到”的信心。
待续啊。
加载中,请稍候......